飆車在一個特定的地方,人少車也少,每次來飆車都會提前上報封路,清人,這次也同樣。
一趟車飆下來,周未燃果然舒心了不少,“宇子,交給你個事唄,幫我查查那個男的。”
“我去哪給你查去啊,周大少爺,當我是萬能的,你一不知道名字,二記不清長相的,我說,你不會是真的看上了吧?不要你的親親杜學長了?”
“滾吧你,我就是要找到他,然后侮辱他,玩弄他,你懂個屁啊。”
“嘿嘿,我當然是不懂了,又沒有人打暈我,我看你還是別想了吧,人肯定是找不到了,而且這種想法很幼稚,周大少爺。”
找不到了,那他的仇不就報不了,他就被白打了,只要一想到這,周未燃的臉色就變黑了,忍氣吞聲他周未燃還沒有這么憋屈過。
“再飆一輪?!?/p>
周未燃準備好,油門踩到底,誰知道剛開出去,就從拐彎處沖出一輛車來。
周未燃和他的狐朋狗友們都嚇了一跳,可是根本來不及躲,只能立馬剎車。
誰知車要撞上他的瞬間,對方的車就改了個方向,直接撞在了路旁的大樹上,他雖然及時剎車了,但是還是不能避免慣性,就撞上了車尾。
盧星宇連忙跑到周未燃的車旁,拉開車門幫周未燃解開安全帶,把人扶了下來,“未燃,你沒事吧。”
“我沒事。”周未燃一抬頭就看見前面的煙霧滾滾。
“還傻站著干嘛?打電話求救啊?!?/p>
一群紈绔讓這場面嚇懵了,被這一吼,連忙打電話叫救護車,這個場面他們從沒見過,也不敢貿然去救人。
很快救護車,交警和消防車都來了,車里的男人被抬了出來,送上了救護車。
周未燃看著擔架上的男人,如果這個男人不改方向,現在躺在那的就有他一個,而且他也的確算是撞上了車吧。
他打發(fā)盧星宇去和交警聊,然后跟著上了救護車。
“先生,您是家屬嗎?”
“不是,人也算我撞的,我跟著去。”
沒想到就出來飆了個車還碰上這事了。
手術室外,周未燃坐在椅子上和盧星宇發(fā)消息。
【小宇子:交警把我們的車都拉走了,T^T我爸知道要打斷我的腿了,還好我們有上報過,不然事就大了?!?/p>
【大總裁:你的腿也沒什么用,打斷打斷唄。】
【小宇子:你不怕你哥發(fā)動唐僧攻擊了?】
【大總裁:呵呵?!?/p>
手術室門開了,人被推了出來。
“周先生,人沒事了,您聯系到家屬了嗎?”
“沒有,他沒有手機,身份證也沒有,只能等警察去查了,醫(yī)藥費已經交了,既然人沒事我就走了,我之后再來吧?!?/p>
“好的,周先生,周總已經知道了,他叫您回家。”
這醫(yī)院的大股東是他大哥,對方會知道他也不奇怪,去衛(wèi)生間照了一下鏡子,臉上的痕跡總算是淡下去看不出來了。
客廳里,四個月肚子的大嫂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
父母去世后,他一直是跟大哥住在一起的,后來大哥娶了嫂子,他就搬出去住了,只是偶爾會回來住幾天。
“大嫂好,我哥呢?”
藍茹看著他回來了,一副‘你攤上大事了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表情。
“在書房等你呢,快去。”
周未燃來到書房門口,深吸一口氣,然后推門進去。
周未淵脾氣很好,反正他是從未見過大哥生氣,周未燃覺得可能是因為在生意場上,惹他大哥生氣的,周未淵會立馬報復回去,給別人添堵讓自己心情舒暢,在家里呢,大哥就是和你講道理,講到你下次不敢再犯第二次,孫悟空不就是這么被唐僧制服的嘛。
他大哥唯一不敢反駁和講道理的,怕是只有嫂子藍茹了,兩人是高中就在一起的,藍茹也算是看著他長大吧,反正周未燃從小就開始吃狗糧了,每次和大嫂拌嘴,大嫂就拿狗糧塞他,還嘲諷他單身狗。
一開始是嘲諷他沒女朋友,后來他給家里人出柜了,嘲諷他沒男朋友,再后來和大哥結婚了,就開始嘲諷他沒有老公。
果然周未淵還是和往常一樣,一如既往地微笑著,然后對他進行了長達兩個多小時的思想教育。
他出來后剛好碰見藍茹端著水果過來。
“這次有沒有挨揍啊。”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用的著這么期待嗎?你覺得我哥會揍人?”
“你哥當然會揍人,當初他可是為我揍過人的。”
周未燃一聽就知道又來了,狗糧雖遲但到。
“嗯,嗯,我知道了,他為你打過架,你這么厲害,就我哥那文文弱弱的居然還為你打架,怕不是你為他打架吧?!?/p>
藍茹看著他這不相信的樣子,“你可別不信,你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沒人為你打架,我有老公,你沒有。”
他就知道,“好吧,我沒有,快去找你老公去吧?!?/p>
藍茹罵了聲臭小子,然后端著水果進了書房。
三天后,周未燃接到信息說人醒了。
警局查到他們確實是做好了道路清理,并且向上面報告過了才飆的車,只是罰了他們的款,進行了思想教育。
調查到撞車的男人叫陳欒,二十七,個人資料出奇的平凡,而且沒有任何親戚朋友,車里什么都沒有,駕照也被他們直接給吊銷了,本來應該拘留的,但是對方受傷了,上面打算采取罰款,卻無奈對方根本交不了。
周未燃就直接幫對方交了,處理完事情,才去了醫(yī)院。
陳欒醒了,他覺得自己好難受啊,感覺不到呼吸的難受,周圍都是白色的,還有好多不認識的人。
他很害怕,身上也疼的厲害,不敢亂動了,就只剩下本能的哭,也不敢哭的大聲。
周未燃來的時候就看見醫(yī)生在給他檢查身體,他就靜靜的躺在那里,渾身寫滿了緊張。
他走近一看就見對方是在哭,周未燃終于發(fā)現對方好像不是緊張,是害怕,哭又不敢大聲哭,醫(yī)生的一舉一動這個男人都仿佛被嚇到,枕頭上都是水痕。
也不知哭了多久,眼睛都有點腫了,雖然是一個大男人,腦袋還包著,但是隱約也能看見他的好相貌,這么哭的,讓人都有點心軟。
周未燃腦袋上滿是問號,并且還覺得對方有點眼熟,不過也沒多想,隨手拉過來一個醫(yī)生,“他這是什么情況?”
“周先生,您來了,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位先生醒了之后一直都是這樣?!?/p>
“他不會腦子撞壞了吧?”
“存在這樣的情況,我們已經請了腦科專家和精神科專家過來會診,周先生放心,只是…”
“只是什么?那就會診啊?!?/p>
“這位先生十分抗拒我們,我們一時沒有辦法?!?/p>
醫(yī)生也很頭疼啊,這人從醒了開始,他們一碰就哭,根本不配合,也拒絕交流,周先生看顧的病人,他們也不敢亂來。
周未燃看著好好一個帥哥,腦子壞了,還挺讓人惋惜的,不由的走到床邊,仔細看看陳欒的臉,真的長得可以,也確實眼熟。
對方也看著他,周未燃嘆了口氣就要走,誰知躺在床上滿身防備的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說了從醒來到現在唯一一句話,“哥哥,別走?!?/p>
陳欒在極度恐慌中看見一個男人向他走來,很熟悉的人,他覺得對方就是救命稻草,連忙拉住了他。
周未燃看著抓著他手的男人。
OMG!病床旁邊站了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也是我,因為我,裂開了。
“你,你叫我什么?”
“哥哥?!?/p>
男人剛蘇醒過來,聲線沙啞,低沉,就很性感,雖然人都這樣了,聲音卻好聽,叫著他哥哥,就很犯規(guī)。
周未燃瞥見周圍的小護士都紛紛臉紅,低頭一臉姨母笑竊竊私語,就更裂開,他掰著陳欒的手指,“你,你都,都多大了,叫我哥哥,你開什么玩笑?!?/p>
陳欒沒太聽懂他的意思,看著他這么抗拒自己,就好像救命稻草要跑,頓時哭的更慘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拼命的抓住他的手叫哥哥。
醫(yī)生看著病人情況突然不穩(wěn)定,立馬過去穩(wěn)住周未燃,“周先生,病人現在情緒非常不穩(wěn)定,我看他一點不排斥您,您幫個忙吧。”
周未燃看著陳欒那嘩啦啦往下掉的眼淚,深吸一口氣,md,都是什么事,他最近也太倒霉了吧,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
“好吧,你們出去,我來穩(wěn)住他?!?/p>
醫(yī)生連忙說謝謝,招呼著一病房人出去了。
陳欒看那些陌生人都出去了,稍微安穩(wěn)了一點,但還是死死抓住周未燃。
周未燃無奈,在心里默念幾遍不能和病人計較,拖過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喂,你能不能放開我?”
陳欒抽抽嘁嘁的小幅度搖了搖頭“阿欒不放?!?/p>
“為什么?”
陳欒期期艾艾的說,“放開了哥哥就走了。”
周未燃聽著這宛如小媳婦一樣的話,就裂的更開了。
“那什么,我不走,你先放開我?!?/p>
“不要,阿欒害怕。”
“害怕什么?”
“阿欒不認識他們,阿欒害怕?!?/p>
“那為什么不怕我?你不認識他們,難道認識我?”就很無語。
陳欒看著他的臉,“哥哥真好看?!?/p>
猝不及防被這么性感的聲音一夸,周未燃的臉可疑的紅了一瞬,還挺有眼光的,心情好了一點,誰不希望被人夸呢。
“你先放開我,我真的不走,我答應你?!?/p>
陳欒艱難的把另一支手伸過來,“那我們擊掌?!?/p>
“好。”還挺有儀式感的,然后和陳欒的手輕輕碰了一下。
“可以放開了嗎?”
陳欒這才放開了周未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