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大少爺,怎么才接電話?。俊?/p>
周未燃剛被他的奪命連環(huán)call叫醒,十分煩躁,手揉了揉后脖頸,沒好氣的回答,“有屁快放?!?/p>
又柔柔眉心,平常喝完酒只是頭疼,今天怎么脖子也疼,臉上也火辣辣的。
那頭盧星宇一聽就知道這祖宗又宿醉了,頭疼難受,然后起床氣,也不太想找罵,“就是之前說好的一起出來玩,你這個點還沒來,我就來問問你還來嗎?”
周未燃起床走到浴室里,看著鏡子里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臉上還有手指印的自己,一句臥槽脫口而出,嚇的對面盧星宇差點沒拿穩(wěn)手機,“未燃,怎么了?發(fā)生了啥?”
“沒事,我會去,掛了?!?/p>
“哎哎,到底…嘟嘟…”
浴室的暖光照在周未燃身上,他眉眼如畫,柔媚多情,鼻子小巧,鼻尖上有一小小朱砂痣,平添了點勾人的誘惑,皮膚白嫩,讓臉上的紅手指印非常明顯。
一下子記憶回籠,昨天晚上他被大哥叫回老宅來參加慈善拍賣會的前夕晚宴。
慈善拍賣會前夕晚宴,會給各地應(yīng)邀參加拍賣的人先預(yù)熱一下,介紹一下大概拍品,和拍賣后的資金流向,這場拍賣會是不是真的慈善,反正要走個過場,這是心照不宣的。
周未燃喜歡的學(xué)長好像有對象了,這讓周未燃心里十分不好受,就在晚宴上多喝了兩杯,他其實酒量不是太好,卻有一點是醉酒后從不斷片。
周未燃清楚的記得他是去衛(wèi)生間上廁所,卻在剛出門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兩人一起摔在了地上,長相他記不清了,應(yīng)該是帥的吧。
周未燃慢慢起身,以一種跨坐的姿勢坐在對方身上,手撐在兩邊,男人扶著周未燃的腰,看著他。
周未燃薄唇輕喘,眼尾也因醉了酒而泛紅,鼻尖的朱砂痣讓他魅惑不已,讓人很想欺負。
周未燃一手撐地,另一只手捏住男人的下巴,學(xué)長不仁,別怪他不義。
“你長的真好看,小美人,今晚陪我一起嗎,我們一醉方休,我告訴你哦,不許拒絕我,不然我咬你哦。”
男人被捏著下巴,冷冷看著他“這位先生,您能先起來嗎?”
“你這是拒絕嗎?我說了不許拒絕,這里是我的地盤,這里也都是我的人,你跑不掉了,小美人?!?/p>
怎么才能讓人跑不掉呢,當然是留個記號,他這么想也就這么做了,張口對準對方的鎖骨上就咬了下去,快準狠,沒有給人一點反應(yīng)速度。
男人一時沒有防備,被咬了個正著,一個翻身把周未燃壓在身下,一手捏住周未燃的臉,讓周未燃松開了口,就是手勁有點大,周未燃的臉上印上了幾個紅色指痕,像是被欺負了。
一瞬間,上下顛倒,周未燃被男人的動作嚇到了,有些楞。
男人從地上起來,揉了下鎖骨,低頭看了一眼,這個咬痕怕是沒個幾天都下不去,看著地上的罪魁禍首還呆愣著,嘆了口氣。
把周未燃從地上扛起來,周未燃又被嚇了一跳,隨后趴在他肩膀上不敢動了。
“你的房間在哪里?”
周未燃被嚇到了,喝醉的他著實是有點慫,小小聲回答,“沒有房間。”
男人一把拍在他的屁股上,“不是說是你的地盤嗎?連個房間都沒有?”
周未燃被拍的一激靈,臉色脹的通紅,又慫又屈辱,“在…在,在二樓最右邊?!?/p>
這是周家舉辦宴會才來的老宅子。
周未燃總覺得無聊,很少去宴會現(xiàn)場,后來常常被大哥逼迫來參加,讓他積累人脈,但周未燃并不想,總是來這里補覺,所以特地選了個安靜偏遠的房間。
他現(xiàn)在完全不敢動,也不敢大叫,萬一這男人一發(fā)怒,把他摔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只希望能碰到個人,解救自己。
男人扛著周未燃往二樓走去,如果周未燃清醒著,他應(yīng)該會知道男人走了一條最隱秘的樓梯上樓,連他都不常走這里。
周未燃被放到床上,剛才被嚇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躺在床上酒都醒了一小半。
看著身邊的男人,立馬警惕起來,雖然看著還有點楞,“這…這可是我家,你…你最好…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他話還沒說要就被一個手刀打暈過去了。
之后他就被盧星宇的電話叫醒了,想起來前因后果,周未燃真的快氣炸了,在自己家里被別人打暈,要不是他喝醉了,一定叫對方有來無回,別讓他抓到了,周未燃收拾好自己,帶好口罩和帽子遮住紅手印,下樓去了。
樓下的賓客都已經(jīng)入座,今天正式拍賣會已經(jīng)開始了,周未燃站在二樓往下看,想找找有沒有昨天打暈他的男人,看了一圈,感覺哪個都不是,正準備要走,就被人叫住了,“燃燃,你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周未燃不用轉(zhuǎn)頭都知道,是自己大哥,周未淵。
周未淵和周未燃長得很像,但是一個嫵媚惑人,一個溫潤如玉,標準的謙謙君子長相。
周未燃小時候父母去世,是哥哥把他帶大的,周未燃很怕哥哥,哥哥對他很好,但是太愛講大道理,一講就幾個小時,如果讓他哥知道他昨天調(diào)戲了一個男人,還被對方又是打暈又是捏臉的,怕是少不了要給他講道理的。
轉(zhuǎn)過身來和大哥打招呼,“哥,早啊?!?/p>
“嗯,下午好?!?/p>
周未燃:……好一個陰陽文學(xué)。
“哈哈,哥,我正準備去找盧星宇呢,他約我。”
盧星宇是他發(fā)小,他們這些紈绔子弟老是聚在一起玩,雖說是紈绔子弟,但是家教都還是很嚴的,最多就是飚個車,不該碰的沒人碰,大家心里其實也都明白,所以周未淵還是很放心他們的。
“好,你很少帶口罩出門啊。”
“這個,哈哈,最近不是有點流感嗎,預(yù)防一下,哥,你應(yīng)該讓大嫂也預(yù)防一下,大嫂不是很喜歡出門逛街嗎,還懷著孕呢,應(yīng)該預(yù)防一下?!?/p>
“嗯?!?/p>
果然周未燃就看見他哥拿出手機給大嫂打了個電話過去,“茹兒,最近有流感,帶好口罩…”然后就不再管他了。
他立馬飛奔下樓,開車去了他們經(jīng)常聚會的酒吧,這所酒吧是盧星宇自己開的,管理的很嚴,未成年不讓進,能進的人都是有家世有背景的,從來不會有人敢搗亂。
平常他來都會有人特意過來引他進包間,今天帶了個口罩,居然被人攔住了,周未燃氣沖沖的給盧星宇打電話叫他出來,盧星宇也沒想到今天大少爺怎么又是口罩又是帽子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這不熟的人誰認得出來。
盧星宇連忙把大少爺接了進來。
包廂里的人都看著他,像是要等他講話,周未燃十分煩躁,“都玩你們的,看什么?非要老子說話?”
大家都看出來周未燃心情不好,也不多問,各玩各的去了,周大少爺嘛,每個月總有那么十幾天在發(fā)火,習慣了。
盧星宇知道他昨晚剛宿醉,就給他倒了杯果汁,“怎么了?周大少爺又為什么生氣?”
周未燃把口罩拉下來,給他看臉,還有淡淡的粉色手指印,盧星宇驚訝的看他,“嘖嘖嘖~你家親親學(xué)長很猛啊,進展這么快?”
周未燃高中就喜歡上學(xué)長杜若了,他身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高中時他有次遲到翻墻,杜若作為學(xué)生會會長,本來是要提醒他注意安全,但是手上的紅標太明顯,嚇的周未燃一個不小心就從墻上掉了下來,杜若連忙抱他去了醫(yī)院,然后周未燃骨折了,出于愧疚,杜若一直在照顧他。
周未燃是個天生彎,長的好看,喜歡周未燃的男男女女都很多,對大家來說同性戀已經(jīng)是很普遍的了,而且馬上也要通過同性婚姻合法。
而這么多個喜歡他的人里卻沒一個是周未燃喜歡的,他喜歡高大的,帥氣的又很溫柔體貼的,學(xué)長杜若就是這個類型。
他為了學(xué)長進了學(xué)生會,結(jié)果學(xué)長去忙學(xué)業(yè)了,退會了,周未燃傷心了好久,后來為了學(xué)長和杜若考進了同一所大學(xué),學(xué)長出國去進修心理學(xué)了,好不容易學(xué)長回國開了一個心理咨詢室又和他見面了,最近卻看見學(xué)長和一個女人很親密,疑似是戀愛關(guān)系,這才導(dǎo)致他喝醉了酒。
聽著盧星宇在這里亂開車,周未燃很想拿果汁潑他,“滾,說什么呢?我這怎么回事你看不出來?”
盧星宇哈哈一笑,“開個玩笑,誰啊,敢對周大少爺動手動腳?”
“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好像調(diào)戲了一個男人。”
“然后呢?”
“你這么興奮干嘛?然后我好像咬了他,然后他把我打暈了。”
“哈哈哈哈,什么,哈哈哈,他把周大少爺打暈了?柳下惠啊,要不就是直男,好想認識一下他,哈哈哈,太鋼了吧。”也不能怪盧星宇夸張,要不是他是個直男,還真有可能會喜歡上周未燃。
在這個遍地飄0的年代,1真的很難求,但是像周未燃這樣長得好家世也好的0就很少了,盧星宇覺得如果杜若不是鋼鐵直男,追上是遲早的事,只不過兩個人總是彼此錯過而已。
盧星宇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哈哈,那他不是在宴會上嗎?你沒去找找?”
“你以為我沒看,我感覺對方?jīng)]在里面,就因為這,我還差點被我哥抓住了?!?/p>
盧星宇也知道他哥哥的大道理有多恐怖,安慰他,“害,說不定對方害怕了,就沒去唄,總能找到的,你不是還咬了他嗎?”
周未燃喝了一口果汁,“有病吧,我咬的鎖骨,怎么?我見一個男人就上去扒衣服?”
“哈哈哈,也不是不行,你可以試試,說真的,我還挺想看的?!?/p>
“滾蛋?!?/p>
周未燃很是氣惱,他再怎么也長得不丑吧,如果是直男,不喜歡就算了,打暈他算什么意思?他現(xiàn)在后脖頸都還疼呢,別讓他抓到,不然他一定要讓對方后悔開到這個世界。
把杯子里的果汁一飲而盡,帶上口罩和帽子,“走,飆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