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jié)動了動，像上次我躲著他時，他站在病房外敲了半小時門，開口第一句也是這樣啞的。

深夜，我給媽換完藥，手機在床頭震個不停。是條未讀短信，號碼陌生：“沈小姐，

顧總為你抵押房產(chǎn)的事，要我?guī)湍阈麄鲉?？”發(fā)件人頭像一片黑，備注欄只有個“晚”字。

9林晚晴被封殺的新聞上熱搜那天，我正在醫(yī)院給媽媽擦手。手機彈出推送，

她的名字被紅叉劃掉，配文“劣跡藝人永不錄用”。我松了口氣，把手機倒扣在床頭柜上。

但第二天凌晨五點，手機炸了。二十七個未接來電，三個短信。“沈小姐，

顧淮川欠我們?nèi)偃f，三天內(nèi)不還，你媽病房門口見?！薄奥犝f你媽剛做完透析？

讓顧淮川接電話，否則后果自負。”最后一條是彩信，

照片里兩個穿黑夾克的男人靠在醫(yī)院大門的石獅子上，叼著煙。我沖去敲護士站的門時，

周小滿正啃著冷掉的包子。她湊過來看手機，包子皮“啪”地掉在地上：“這他媽誰發(fā)的？

”“林晚晴?！蔽液韲蛋l(fā)緊。前晚那條匿名短信還躺在手機里，備注“晚”的頭像黑黢黢的。

醫(yī)院樓下果然有兩個男人晃悠。我攥著媽媽的降壓藥，繞到后門打車。

顧淮川公司的玻璃門結(jié)著霜，前臺小妹見我沖進來，

手忙腳亂去攔：“沈小姐——”會議室門開著。顧淮川坐在長桌盡頭，襯衫皺巴巴的，

領(lǐng)帶松松掛在脖子上。張律師推了推眼鏡，把一沓文件塞進牛皮袋。

桌上堆著“債務(wù)重組方案”“資產(chǎn)清算表”，最上面壓著半涼的咖啡，杯壁凝著水珠。

“顧淮川！”我喊他名字時帶著哭腔。他抬頭，眼里血絲像蛛網(wǎng)?！罢颜选！彼酒饋?，

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別怕，我會解決?！薄敖鉀Q？”我把手機拍在文件上，

照片里的石獅子硌得手背生疼，“他們找到醫(yī)院了，

我媽要是看見——”“我讓張律師聯(lián)系了醫(yī)院安保?！彼驍辔遥曇魡〉孟裆凹?，

“明天開始，病房會加兩個保安。催債電話我讓人攔截了，號碼都列在這。

”他抽出一張便簽紙，字跡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