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躺著幾枚硬幣和半塊冷硬的饅頭——這是她在便利店值完夜班后,
來這里駐唱兩小時的全部收獲。"丫頭,要收攤了。"報刊亭的周叔裹緊軍大衣,
把保溫杯往她手里一塞,"姜茶,驅(qū)驅(qū)寒。"蘇念道了謝,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眼鏡片,
她望著馬路對面商場大屏里滾動的《全民頂流》選秀廣告,喉結(jié)動了動。
冠軍將簽約寰亞娛樂,獲得千萬資源傾斜,這個數(shù)字足夠支付母親在療養(yǎng)院的十年費(fèi)用。
回到出租屋時,床頭相框里母親的笑容被月光鍍上銀邊。蘇念輕輕撫過玻璃,
取下背后藏著的信封。泛黃的信紙上,母親娟秀的字跡停在半句話:"小念的歌聲,
該讓全世界..."那是三年前母親確診阿爾茨海默病前寫下的,此后她的記憶便如沙漏,
一點點漏向遺忘的深淵。報名截止前夜,蘇念在昏暗的臺燈下錄制參賽視頻。
她沒有精致妝容,素白襯衫扎在洗褪色的牛仔褲里,身后是斑駁的墻皮和堆滿舊物的書架。
當(dāng)唱起原創(chuàng)曲《微光墜落時》,窗外突然炸響煙花,絢麗的光影透過破窗欞灑在她臉上,
恍惚間竟像是舞臺的聚光燈。海選現(xiàn)場與她格格不入。候場區(qū)的選手們被助理簇?fù)碇a(bǔ)妝,
有人的定制禮服裙擺鋪滿半條走廊。蘇念抱著琴縮在角落,
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嗤笑:"看那個穿帆布鞋的,是來參加乞丐大會的吧?
"她低頭蹭掉鞋面上的泥點,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37號,蘇念。
"推開 audition 室的門,三個評委的目光如探照燈掃來。
中間那位戴金絲眼鏡的男人翻著報名表,聲音冷淡:"原創(chuàng)?開始吧。"琴弦震動的剎那,
蘇念忽然想起病房里母親茫然的眼神,所有緊張化作洶涌的情緒。當(dāng)最后一個尾音消散,
評委席傳來紙張翻動的輕響。"音準(zhǔn)有問題,氣息也不穩(wěn)。"男人摘下眼鏡擦拭,
蘇念的心猛地沉下去。"但..."他突然抬頭,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如鷹,"你眼里有火。
通過了。"走出場館時,雪下得更大了。蘇念展開濕透的報名表,"通過"二字被雪水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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