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6劉隊神情嚴(yán)肅的問她:“什么意思?鼎天最近失蹤了嗎?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說?
”我疑惑不解時,梁雪寧給我當(dāng)頭棒喝:“不是,我是說那個內(nèi)鬼會不會是厲鼎天?
不然為何每次他都能僥幸活下來?”“兇手如此狡詐歹毒,他卻活得好好的。
”劉隊再也忍不住,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梁雪寧!這是在辦案!
不是你發(fā)泄私人恩怨的時候,你不該如此羞辱鼎天!”我的眼里,似乎進(jìn)了沙子,磨得生疼。
我在她眼里,到底是多不堪啊?她竟然懷疑我是內(nèi)鬼。我笑得直不起腰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一個死人,眼淚卻從眼角溢出,停不下來。被劉隊批評的梁雪寧,
臉漲得通紅?!斑@視頻里一閃而過的人,確實很像他,那我合理存疑,有什么不對嗎?
”“梁雪寧,你真是不可理喻!你要是嫌棄鼎天成了累贅,直接同他離婚,
我們警局這么多人,養(yǎng)得起他!免得耽誤你跟別人卿卿我我?!薄澳阍趺淳筒粨?dān)心,
萬一鼎天是受害者呢?”說罷,劉隊立馬安排人給我聯(lián)系。梁雪寧長這么大,
第一次被人這么疾言厲色。委屈到了極點(diǎn)的她,眼眶迅速蓄滿了眼淚,
卻倔強(qiáng)的不肯讓淚留下。她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我電話。這是那次意外后,
她第一次這么有耐心的等我接電話。一遍又一遍,都無人接聽?!皠㈥?,你看到?jīng)],
是厲鼎天變了!是他先背叛我的!我要離婚他就玩消失!”好幾個人給我打電話都無人接聽。
警局的氛圍開始變得不安和凝重起來。劉隊出于警覺,發(fā)現(xiàn)了梁雪寧話中的不對勁:“消失?
你不會昨晚沒回家吧?”梁雪寧低下頭,不好意思面對劉隊的質(zhì)問。
“我...”在同事們互相交換的眼神中,她惱羞成怒了:“那個地方已經(jīng)不是我家了!
我是個正常人,沒法和他這種惡心的變態(tài)共處一室,有什么不妥嗎?”“換成你們,
未必比我做的好!”“行了!你就告訴我,你多久沒和鼎天聯(lián)系了?我現(xiàn)在很擔(dān)心他的安危!
”“他前幾天不還寄了包裹給我嗎?怎么可能有事?”提到包裹,
劉隊立馬命人去垃圾桶翻找。可惜,那件襯衣,早就被清走了。
鑒定科更是不敢懈怠的加急處理鑒定結(jié)果。而相熟的警員從我家無功而返?!皠㈥?,
摁了半天門鈴沒人應(yīng)?!薄拔胰ノ飿I(yè)查了監(jiān)控,鼎天在我們預(yù)計的死者死亡日期那天,
正是穿的白色襯衣出門,后面就再也沒有回來?!边@下,所有人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梁雪寧。
“你們、看我干什么?腿長他身上,我還能管他不回家?”劉隊的眼里,布滿了失望。
“如果躺在解剖臺上的人是鼎天,希望你別后悔?!薄八嬉懒?,也算大功一件!
誰知道他是不是內(nèi)鬼!”我飄蕩的靈魂,再次黯淡了幾分。似乎每被梁雪寧扎心一次,
靈魂就會因為痛苦而愈加輕盈。7劉隊沒再對梁雪寧說一句話,她自知自己失言,
躲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她拿著畫筆,對著照片,畫出了我的尸體。畫到殘缺的部位時,
她標(biāo)了2個問號?!靶×海阙s緊過來!”梁雪寧有點(diǎn)耍性子,不愿意動:“劉隊,
是有新線索了嗎?”“對!”原來,是我的那件襯衣被同事在垃圾站翻出來了。
惡臭味愈發(fā)濃重。因為被污水打濕,白襯衣被紅色顏料暈染的深一塊,淺一塊。
顏料褪去了大半,露出了原本的紅色印記。是所有人熟悉的東西。血跡。在噴了魯米洛試劑,
加以確認(rèn)后,眾人的心沉到了谷底。當(dāng)時拿快遞的警員和劉隊都記得,
快遞面單上的寄件人是我??墒橇貉幇字槻恍牛骸斑@又能證明什么呢?
說不定就是厲鼎天故意玩弄我才...”“小梁,你仔細(xì)看看,這個襯衣是他的嗎?
”梁雪寧忍著惡心拿起了被染花的襯衣。她熟稔的翻到袖口處,
在看清她親手畫上去的花紋時,她面色驟變:“怎么會是這件?
”“這是我和他結(jié)婚時的高定襯衫,他不可能毀了的...”原來,她都知道!
她知道我愛他,愛到我寧愿傷害自己都不會去損壞她送我的任何東西。
可是愛得如此深沉又如何?鑒定科再次忙碌起來,襯衣和壁畫上的血跡進(jìn)行了加急鑒定。
所有人把A市翻遍了,都找不到我,也查不到我任何出省出境記錄。梁雪寧抖著手,
把所有抓捕犯罪團(tuán)伙的警員,全部列了出來。在一一對應(yīng)后,她已經(jīng)面無人色。
她終于看出來了。唯有她自己是沒有人對應(yīng)的。她天真的以為,她爸媽和姐姐去世,
罪犯頂多會對她下手。殊不知,在兇手那里,她這個側(cè)寫師也是參與破案的大將。
她的家屬是被報復(fù)的第一環(huán)。這一環(huán)閉環(huán)后,下一個受害者就是她!這個發(fā)現(xiàn),
讓她手中的筆脫落摔在了地上。她來不及撿起,就被鑒定科和劉隊緊緊召喚?!敖Y(jié)果出來了!
”“襯衣血跡和壁畫血跡為同一人?!薄八勒呤菂柖μ臁!痹谛冀Y(jié)果前,
眾人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當(dāng)另一只靴子落地,他們對著我的尸體鞠躬默哀。只有梁雪寧,
孤零零的站在停尸房外,不肯進(jìn)去。她遙遙望著我殘缺的尸體,
不可置信的搖頭:“怎么可能?”“這肯定是他玩的新花樣!”沒有人回應(yīng)他。
只有我在她耳畔低語:“雪寧,我死了,你開心嗎?”想來是開心的吧,
不然怎么會第一時間就去找黎昌呢?黎昌忙得沒空理她,好不容易接通了電話,聲音有些啞,
氣息不穩(wěn)?!把帲趺戳??”他的語氣里有些不耐煩。是個男人都懂,他剛剛在做什么。
沒有人在這種事被打擾時有好脾氣。但是梁雪寧太蠢了,她聽不出來!又或者,她聽到了,
不想在意?!鞍⒉?,他死了,你一定要小心,最近我們別聯(lián)系了,我怕你被牽連!
”電話那頭,黎昌所有的不耐消散,溫和寵溺的男聲輕輕安撫著她:“你說誰死了?
我說過我不怕的,我會永遠(yuǎn)守著你保護(hù)你,不讓你受傷害!”梁雪寧淚如雨下:“好!
”8她沒有告訴黎昌是我死了。我的死,在她眼里,無足輕重。她到底沒有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