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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七星燈光芒大作,連帶著大網(wǎng)也一同收縮。

刷拉——

大網(wǎng)收攏,仿佛沒有實體似的從朱標(biāo)身上穿過,連帶著抓出了一團(tuán)半透明的東西。

依稀能看清,是個穿宮裝的女子。

魂魄晶瑩剔透,不像是孤魂野鬼那般帶著各種負(fù)面情緒。

這便是前元公主火真別姬。

被抓出來后,她便不停撲棱著,好像一條大雨想要掙脫漁網(wǎng)。

嘴里還咕噥不清的說著蒙語。

嗯....應(yīng)該含馬量挺高的。

而朱標(biāo)身軀一振,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隨著拂塵的松開,緩緩落在地上。

一時間,卻是還沒醒來。

“小道長,標(biāo)兒多久能醒來?”

朱元璋上前將朱標(biāo)扶住。

張培元道:“那貓眼戒指,是前元國師的法器,我現(xiàn)在的修為,破解不善的話,可能會傷及太子魂魄?!?/p>

“除非法器的主人出手?!?/p>

“法器的主人?可前元國師已經(jīng)....”

朱棣剛開口,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目光看向被金網(wǎng)捆住的火別真姬。

現(xiàn)在貓眼戒指的主人,不正是火別真姬嗎?

“呵.....沒有魂魄,朱標(biāo)和死了也沒區(qū)別了,你讓這道士將我抽離出來,又能如何?!?/p>

大網(wǎng)中傳來冷笑聲。

顯然,老朱家滅了元朝,火別真姬對其有亡國之恨,她巴不得老朱家全不得好死。

又怎么可能好心把朱標(biāo)的魂魄,從貓眼戒指里放出來。

“住口!你再廢話,我便拿蒙元皇庭搜刮來的財帛當(dāng)軍餉,明年便馬踏草原,將蒙元殘黨全都挖出來,凌遲處死!”

朱元璋聲如龍吟,帶著帝王殺意。

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這可不是什么兔子,而是一頭真龍,是大明的洪武皇帝。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真當(dāng)讓老朱投鼠忌器,便可以肆無忌憚了?

被這股威勢震懾,大網(wǎng)中的火別真姬似乎被嚇到,沒聲音了。

“小道長,可還有其他的法子?”

“陛下莫擔(dān)憂,先帶太子殿下去歇息就是。”

“給我三日,期間需要安靜,不能被外人打擾?!?/p>

張培元的聲音始終是那么令人有信心。

“好,老四,咱們先帶你大哥回宮。”

朱元璋深深的看了張培元一眼,點頭同意下來。

父子三人離去。

走出門口的朱元璋,將朱標(biāo)交給了錦衣衛(wèi),沉思片刻。

過了半晌,才面色威嚴(yán)道:

“蔣瓛,將周圍的所有住戶,都給咱清空,這三日內(nèi),我不希望看見這里除了錦衣衛(wèi)以外,有不從者,強(qiáng)行帶走。”

“一千錦衣衛(wèi)為一班,三班輪換,在此地日夜值守,一旦有異動,立刻入宮匯報。”

“強(qiáng)闖者,殺無赦!”

朱元璋的命令清晰無比。

看著昏迷的朱標(biāo),蔣瓛眼中又是疑惑又是震驚。

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三千錦衣衛(wèi),幾乎連宮中的人手都要抽調(diào)出來了。

哪怕是陛下身邊,不是特殊時期也不會跟著這么多錦衣衛(wèi)的。

可見陛下對此地的重視程度,此時已經(jīng)超過了皇宮!

蔣瓛不敢再想下去,連忙躬身道:

“微臣這就去安排!”

.....委.

與此同時。

府邸中。

“外面還真是熱鬧啊.....”

“接下來,應(yīng)該無人會打擾我們了?!?/p>

張培元目光落在已經(jīng)放棄掙扎,久久沒有動靜的大網(wǎng)上。

他自顧自的坐回了桌前,飲了口桂花釀,笑道:

“我救了你一命,你就沒什么想說的么?”.

說是救了火真別姬一命還真沒錯。

其實,張培元雖然沒說假話,卻也是有著小算盤的。

他還需要煉制靈傀,不能讓老朱現(xiàn)在直接把火真別姬殺了。

“小道長,你不如把我放了吧,我還知道有幾處埋藏黃金的地方,都可以告訴你。”

“加起來,不比皇陵里的財寶要少呢。”

大網(wǎng)中,傳來火真別姬服軟的聲音。

“不用騙我?!?/p>

張培元笑起來,眼睛瞇成兩條縫,“我看過你的命數(shù),其中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你!”

火真別姬被看穿了,終于卸下了嬌滴滴的外表,咬牙切齒道“你有什么手段,就使出來吧,但凡皺一下眉頭,我就不是你姑奶奶?!?/p>

畫風(fēng)轉(zhuǎn)變的有點大。

一切都被張培元看穿,她知道,自己在張培元面前,注定是說不了謊話的。

自然也就無所顧忌了。

張培元:“.....”

火真別姬的小脾氣,還真是人如其名的暴躁啊。

也是,前元朝的掌上明珠,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又不像漢人似的,從小便要學(xué)著知書達(dá)理,嬌蠻跋扈才是正常現(xiàn)象。

張培元嘆了口氣,又道:“況且,我放了你又能如何?你早已無法輪回轉(zhuǎn)世了,只能魂飛魄散?!?/p>

“你若不信,可以試試?!?/p>

并指為決,隔空一點。

七星燈的火光黯淡,大網(wǎng)也飛速熄滅,直到完全消失。

而大網(wǎng)之下火真別姬的魂魄,也終于露了出來。

不得不說,火真別姬很美,區(qū)別于漢人,五官深邃而精致,看著像個瓷娃娃,相當(dāng)驚艷。

拿去前世某島國論壇,怕是要驚呼四千年一出美少女。

料想生前年紀(jì)也不會太大。

剛掙脫大網(wǎng)的束縛,火別真姬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逃走。

但隨后,她便感覺自己的力量,在飛快的流逝,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

張培元淡淡道:“普通人死后,會去轉(zhuǎn)世投胎,否則魂魄便會消散,而有執(zhí)念深重之人,才能化為游魂?!?/p>

“至于你能存活至今,是仰仗那枚貓眼戒指寄存魂魄之能,現(xiàn)在戒指不在,你唯有消散一途?!?/p>

剛剛那數(shù)十張符篆,不僅僅是困住火真別姬。

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用來護(hù)住她的。

“你想如何?”

火別真姬說話的聲音很虛弱,卻還是緊咬銀牙盯著張培元。

她不知道眼前這道士所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但她確實感覺自己越來越虛弱。

恐怕....會魂飛魄散還真不是假的。

“這塊翠玉也有養(yǎng)魂之能?!?/p>

張培元放下酒杯,嘴角微翹,“我也不勉強(qiáng)你,若是你想活下來,便自行進(jìn)去,我能保證,你活著能和常人差不多,若一心求死,我也絕不攔著?!?/p>

頓了頓,張培元又笑道:“順表多一句嘴,貧道之所以解不開貓眼戒指,只是因為修為尚淺,等再修煉一陣子,自然能破了那件法器?!?/p>

“你豆蔻年華,便被元順帝留下殉國,你已經(jīng)為元蒙死過一次了?!?/p>

“這次,是生是死,全憑你自己。”

言下之意。

朱標(biāo)不是一定要靠你救的。

說完,張培元便自顧自喝酒,也不理火別真姬了。

好像真的不在乎她死活似的。

“死又何....”

火別真姬陡然愣住,不像之前那般激動。

元大都破的時候,她不過十七。

那天,她的父皇元順帝,將她叫到面前,問她愿不愿意為元蒙殉國。

火別真姬知道,父皇問她只是不想讓她死的不明不白罷了。

元蒙的財帛,必須有人陪葬,而其他兩位姐姐都不在元大都,便只有她了。

她是一定要死的。

火別真姬對人世間最后的畫面,停留在滿地冰冷的珍寶,那富麗堂皇的地獄。

她越來越虛弱了。

終于,她再也抑制不知內(nèi)心的求生欲。

緩緩的爬向翠玉。

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她的指尖碰到了翠玉表面。

奇異的是,翠玉竟然好像帶著莫名的吸力,直接便將她吸了進(jìn)去。

翠玉好像成了一副水晶棺材,將她包裹在其中,其中暖洋洋的,讓她的虛弱感如潮水般褪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

火別真姬看向張培元的目光,帶上了一絲復(fù)雜。

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讓她猜不透。

之前粉碎了她刺殺朱元璋的計劃,現(xiàn)在卻又救了她。

“我?我只是缺個侍女罷了,這偌大的庭院,總需要人打理吧。”

張培元拂塵輕甩,笑的人畜無害。

靈傀之術(shù),也是神算決中記載的法術(shù),可以用各種材料,制作出與真人無異的傀儡。

并且,還能隨著主人修為的提升而提升實力。

不僅如此,還能灌注煉丹,煉器,畫符等等技藝,簡直和真正的修士一般無二。

關(guān)鍵是,靈傀雖然有著自主意識,卻無法違背主人的意志!

嗯,主人可以為所欲為。

看著張培元的笑容,火別真姬沒由來打了個寒顫。

好像在這年輕道士面前,她一只落入虎口的小白兔.

府邸中。

張培元并指如刀,在一人高的翠玉上劃過。

玉屑紛飛,一個人形緩緩形成。

人形還比較粗糙,并且無法自行活動。

張培元將各個關(guān)節(jié)都進(jìn)行了切割,切割之處,便以絲線串聯(lián)。

不僅如此,他還在不同的地方,刻上了各種靈傀所需的陣法,就跟篆刻玉符差不多。

張培元聚精會神的刻畫著符篆。

每一處陣法都相當(dāng)精致,要花上大半個時辰。

修真無歲月,時間便如此過去。

日升月落,兩日的不眠不休后。

翠玉被他切割成了真人高的玉石手辦,并且可以自行活動,各處都亮著晶瑩的陣法。

“去?!?/p>

張培元屈指輕彈,七星燈中的燈火,便沒入了玉偶眉心。

串聯(lián)關(guān)節(jié)的絲線,頓時在玉偶軀體內(nèi)浮現(xiàn)。

而跟隨絲線一同亮起的,還有被張培元篆刻上去的各種繁復(fù)陣法。

“我能動了?”

火別真姬下意識抬起手,看著自己玉石構(gòu)成的手掌,內(nèi)心涌動的情緒也不知是復(fù)雜還是喜悅。

她活了,卻不再有人的軀體。

“我以后便要這樣了么?”

“當(dāng)然不是,靈傀上有幻陣,可以讓你外形看起來和真人一般無二。”

張培元打了個響指。

頓時,玉偶胸口的陣法亮起,靈氣如漣漪般擴(kuò)散,所過之處,便形成了雪白的玉色肌膚。

還連帶著附著上了火紅色的宮裝。

比之火別真姬生前,容貌瑰麗更上了一層樓。

張培元滿意的點點頭,眉眼中難掩一絲疲態(tài)。

兩日不眠不休的刻畫陣法,雕刻翠玉,饒是他根基深厚,此時體內(nèi)的靈氣也依然見底了。

還好,第一次制作出來的靈傀十分完美。

“老叫你全名太麻煩,以后就叫你火姬吧?!?/p>

“大膽.....”

火別真姬精致的面容上浮現(xiàn)慍怒,剛開口想反駁。

但緊接著,她心中就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好像張培元說的話,就像是無法違抗的圣旨。

張培元斜靠在椅子上,神情似笑非笑。

在他看來,火別真姬對前元的執(zhí)念也沒那么重,否則在皇陵里關(guān)了數(shù)十年,早就該變成厲鬼了。

這位故元公主并沒有那么苦大仇深,否則張培元也不會將她留在身邊了。

不過,張培元覺得,思想教育這塊還是得跟上的。

“你不想當(dāng)侍女么?”張培元道。

“你是救了本宮,但....本宮可以用其他方式還這份人情。”

火別真姬氣鼓鼓的看著他,臉蛋上鼓起兩個小包,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以至于她說話的聲音都咬牙切齒的。

“那好,你用什么報答我?”

張培元反問道。

火別真姬:“本宮.....”

仔細(xì)想想,她現(xiàn)在身軀還是人家給的。

蒙元皇陵中的寶物也都被拿走了,她好像沒什么能報答張培元的東西。

沉默良久,她好像做了個決定,抿著嘴唇,道:“我....可以幫你將朱標(biāo)從戒指里放出來。”

“那是你本來就應(yīng)該做的?!?/p>

張培元聳聳肩,道:“而且在那之后呢?蒙元都已經(jīng)亡了,現(xiàn)在你要還想當(dāng)公主,就只能自封了,嘖嘖,只有自己承認(rèn)的公主?!?/p>

“而且你不給我當(dāng)侍女,又準(zhǔn)備去做什么?你還會干什么?到時候住在哪,睡在哪?吃什么?”

嗯....其實靈傀是不需要吃東西的。

但這一連串的反問,火別真姬明顯被繞進(jìn)去了,憋了半天,才道:“本宮....本宮能歌善舞!還會騎馬射箭!”

張培元無奈道:“依照大明律,當(dāng)街縱馬仗二十,若沖撞行人致其受傷,不僅要陪人家湯藥費,還得吃牢飯?!?/p>

“能歌善舞....你莫非要去青樓給人賣笑么?”

“你!”

火別真姬噎住,覺得哪里不對,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如玉的肌膚上,居然浮現(xiàn)了紅暈,眼中也浮現(xiàn)出一抹靈氣形成的水霧。

斷了線的眼淚珠子落下。

“你....你欺負(fù)人?!?/p>

“公主殿下,現(xiàn)實是很殘酷的,我只是跟你說了實話?!?/p>

張培元嘆了口氣,看著后者落下迷茫和憋屈的淚水,輕聲道:

“火別真姬已經(jīng)死了,魂飛魄散,你重活一世,何必揪著過往?”

“退一萬步說,前日真讓你刺殺了陛下,之后呢?”

......... ... .......

“無非是天下大亂,百姓民不聊生罷了,元朝早就亡了,元順帝也死了數(shù)十年,你又得到了什么?”

“重獲新生,為自己活一次,不好么?”

一連串的話語,讓火別真姬瞳孔顫動。

張培元正好背對著陽光,面露微笑。

這一刻,她覺得那個笑容好燦爛,好像讓待在皇陵里數(shù)十年的冷寂融化了一絲.....

“好,但是....你不能得寸進(jìn)尺,本宮可以給你洗衣做飯疊被子,但...但本宮不是侍女?!?/p>

這是火別真姬最后的倔強(qiáng)了。

都洗衣做飯疊被子了,所謂的稱謂還有什么意義....

“在外人面前你是侍女,但私下里咱們是平等的,你是光榮的勞動者!”

張培元嘴角微翹,義正言辭道:“你在我府上做事,包吃包住,我每月還給你發(fā)銀子作為薪水,可別說我壓榨你?!?/p>

“當(dāng)然,為你重塑身軀的這塊翠玉很貴,你若是將朱標(biāo)放出來,這錢就不找你要了?!?/p>

“好,一言為定。”

火別真姬似乎看到了未來的光明生活,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下來。

這個不諳世事的前元公主,再加上靈傀對主人天生的親近....

已經(jīng)被忽悠麻了

奉天殿。

朱元璋背負(fù)著雙手,眉宇帶著煩擾走出宮門。

今早,征伐建州的大軍剛剛出發(fā),除了淮西勛貴以外,朱棣也跟著去了。

軍餉和秦淮河水患的賑災(zāi)款倒是不愁。

但大軍所需的糧草,動用的是明年的儲備糧。

萬一明年有天災(zāi)人禍,日子就很難過了。

實際上,哪怕不征建州,糧食也依舊是個很大的問題。

這是時代的桎梏,哪怕老朱重農(nóng)抑商,但大明的天災(zāi),卻好像比歷朝歷代都要多些,每年都有無數(shù)百姓流離失所。

今天他才知道,他老家鳳陽縣,龍興之地的百姓,竟然也吃不飽飯。

但糧食這玩意,只能看老天爺。

縱使朱元璋坐擁大明江山,手握天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先去東宮看看標(biāo)兒吧。”

朱元璋搖搖頭,一邊沉思著對策,一邊往東宮走去。

不多時,便晃悠到了東宮。

但關(guān)于糧食的問題,他終究還是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只能將這個問題暫時放到一邊,開口問道:

“蔣瓛,三日已經(jīng)過去了,小道長那邊如何了?”

“剛剛傳信,小道長已經(jīng)動身來東宮了?!?/p>

蔣瓛躬身說道。

這幾日,東宮基本都有錦衣衛(wèi)守著,就等著張培元過來。

他回憶起傳信的內(nèi)容,又匯報道:

“陛下,小道長身邊,好像多了個侍女。”

“侍女?倒也正常,畢竟偌大的府邸總要有人打理.....”

朱元璋先是不以為然,隨后發(fā)現(xiàn)不對,皺眉問道:“小道長周圍的百姓不都清空了么?他這幾日也沒有出府,上哪招的侍女?”

“這....微臣無能,那侍女仿佛是憑空冒出來似的。”

“微臣方才也已經(jīng)去查了戶籍,應(yīng)天府查無此人,就跟小道長一樣,不知從何而來,不知姓甚名誰.....”

蔣瓛俯首,滿心的苦澀。

好像不管什么事,一碰到小道長,他們這監(jiān)察天下,讓百官都談之色變錦衣衛(wèi),便成了酒囊飯袋,什么都查不出來。

朱元璋又問道:“那侍女長什么模樣?”

“回陛下,生得極美,有國色天香之姿?!?/p>

“眼若橫波,眉如遠(yuǎn)山,膚若凝脂.....”

蔣瓛說著說著,眼神有點飄了。

說實話,他一個心狠手辣的錦衣衛(wèi)頭子,心早就和繡春刀一樣冷了。

但見到此女,仍是被狠狠驚艷了一番,現(xiàn)在還能清晰的記得對方樣貌。

形容詞還沒說完,他便看到了朱元璋略帶寒氣的眼神。

頓時冷汗浸濕,清醒過來,羞愧道:

“請陛下恕罪?!?/p>

“你啊,醒目些,看看你像什么樣子?!?/p>

朱元璋臉色緩和了些,揮揮手讓他退下。

蔣瓛是什么性格他知道,雖不說是不近女色,卻也絕不會因為一個極美的女子動搖心神。

此前辦案時,牽扯出紅花樓的花魁,蔣瓛二話沒說便斬下了對方的頭顱。

那小道長身邊的侍女,究竟是美到何種地步?

既然如此,又為何默默無聞?又是如何越過錦衣衛(wèi),出現(xiàn)在張培元身邊的?

朱元璋望向?qū)m墻的之外,目光深遠(yuǎn),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蔣瓛也在旁矗立著,不敢開口說話。

過了片刻,朱元璋才轉(zhuǎn)過身來,揮手道:

“去吧,將小道長接過來?!?/p>

“那侍女也一同放進(jìn)來吧?!?/p>

“是!”

蔣瓛躬身領(lǐng)命,朝著宮外走去。

朱元璋則是進(jìn)了東宮,直接來到了朱標(biāo)的寢宮。

此時,朱標(biāo)躺在床榻上,面色紅潤,呼吸均勻。

就是一動也不動,宛若植物人。

“見過父皇?!?/p>

守在床榻前的呂氏,眼睛通紅的起身行禮

朱元璋點點頭,視線一直不曾離開朱標(biāo),隨口問道:“允炆那孩子呢?”


更新時間:2025-08-23 03:0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