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身干衣的苗崢,拿著這些去徑直走向灶房。
片刻后。
在一番鍋碗聲響中,一碗魚湯隨著一陣炊煙的遠去,被煮了出來。
端著魚湯。
苗崢從雜物堆旁走過,來到一個屋子的房門前。
“篤篤篤……”禮貌的敲了敲門,老農(nóng)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恭敬:“師父,我熬了些魚湯,給您送來了?!?/p>
“進來吧?!蔽輧?nèi),傳出一聲沙啞的話語。
屋門打開。
苗崢進入其中,將魚湯小心翼翼的放下。
“鍋里還有,師父您吃完了這一碗,馬上能給您添上?!?/p>
“呵呵呵,還是我這乖徒兒有孝心啊。”房屋中,點燃一支蠟燭。
輕輕搖曳的橘黃燭火中。
一頭花白長發(fā)的錦衣老者,一臉贊賞的開口。
“這不過是徒兒身為弟子應(yīng)該做的,師父您吃好?!?/p>
“嗯?!?/p>
兩人這師徒情深的場面持續(xù)了片刻,就隨著苗崢離開房間而結(jié)束。
林家。
林天河拿著魚骨剔牙,看著眼前的第三顆監(jiān)控草生成的監(jiān)控,若有所思。
苗崢這個人精,真的有個教他功夫的師父!
不過。
那家伙的師父,有點眼熟啊。
林天河結(jié)合原主林賢的記憶,總覺得苗崢家里的那個燭光照耀中的錦衣老者,有一種熟悉感。
好像在哪見過。
某一刻。
林天河通過原主的記憶,猛地想到什么:“小武,前段時間,我們家是不是有個衙役,給我們家派發(fā)了一個畫像?通緝令畫像?!?/p>
“通緝的畫像?”小武端著魚湯,一邊喝一邊回話:“前段時間是有衙役上門問情況,還留了個畫像在我們家。”
“說二哥你識字,讓你幫忙告知一下山石鎮(zhèn)的鄉(xiāng)親父老?!?/p>
說完。
小武放下碗,跑去家里一處。
在原本放置衣柜的地方,此刻只剩一些瓶瓶罐罐。
小武拿起其中一個瓶子,從中掏出一張畫像。
畫像隨著明滅不定的油燈,時而明亮?xí)r而陰暗。
這和第三顆監(jiān)控草的監(jiān)控畫面中,那個在搖曳燭火照耀中的錦衣老者,根本就一模一樣!
“還真是他!”
根據(jù)原主的記憶。
在衙役的口中,這個通緝犯,名曰——夜蝠。
夜蝠一身輕功出神入化,是個為禍了二十多年的采花大盜。
近期被府衙高手逮住。
雙方刀光劍影一番交手,夜蝠身負重傷。
可惜此人輕功實在精妙,雖身負重傷,卻還是讓他險險脫身!
“苗崢這家伙,野心不小呀?!?/p>
明知對方是通緝令上的人,居然還給他找食物幫他養(yǎng)傷,就為了學(xué)武。
當然,這老家伙絕對不只是為了學(xué)武。
按照苗崢這人精的性格,一定也在盤算著如何把他那便宜師父給吃干抹凈。
而夜蝠,這十足的惡人,必然也有所防備。
只從苗崢送魚湯進去,夜蝠只是口頭夸贊,而沒有直接喝湯就能看得出來這一點。
在苗崢離開后,夜蝠大概率要測一測湯中是否有毒。
確定無毒,才會安然喝下。
林天河僅僅通過關(guān)于這個通緝犯的相關(guān)信息,以及第三株監(jiān)控草拍攝到底畫面。
就能夠明確的判斷出,這兩人之間,完全沒有半點信任可言!
“既然這樣的話?!?/p>
林天河拿出泉水指揮官的心態(tài)思索一陣,心底立刻浮現(xiàn)一個大概的計劃。
回過頭再看了一眼第三顆監(jiān)控草記錄下的畫面。
巧在此刻,又有情況發(fā)生。
……
距離林家不遠的一戶農(nóng)家屋內(nèi)。
苗崢端著碗,在油燈中大口喝完三大碗魚湯。
隨意抹了把嘴。
老農(nóng)接著來到堂前一處相對空曠的區(qū)域中,雙腿畫圈移開,呈現(xiàn)一個虎形馬步。
手臂展開,手指根根彎曲。
“呼呼呼……”
在雙臂發(fā)力,虎拳擺動起來的這一刻,空氣被攪的呼嘯不斷。
苗崢這會正在練武!
沒多久,練武過程中,老人微微一頓。
轉(zhuǎn)過身,朝著堂前的一處而去。
那是雜物堆。
彎腰在雜物堆當中翻動,一個滿是灰塵的破壇子,被他悄無聲息的小聲掀開。
在這壇子掀開的時候,壇子底下,呈現(xiàn)出來的,還只是一片平平無奇的黑土。
苗崢伸手抹去上面的黑土,半片破瓦暴露在空氣中。
繼續(xù)掀開這看著沒有任何吸引力的破瓦,底下這才出現(xiàn)了一個小盒子。
把小盒子珍重的拿起。
苗崢接著就在一旁小草的見證下,從裝滿碎銀的小盒子當中,拿出兩張紙頁。
這兩張紙頁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在油燈底下,苗崢看了一遍內(nèi)容后,不覺麻煩的把東西重新放回原位。
擺起架勢,男人剛剛還遲鈍的練武過程,明顯流暢了起來。
……
翌日。
林天河醒來,天只有一片模糊的微光透進。
相比于往日,今早林天河醒來的時間無疑過早。
而這樣的早醒,自然不是他所愿。
微微掀開被子,林天河看向自己的腹部以下。
靠著身體的感知,以及目之所及,男人能清楚的發(fā)現(xiàn),一個嬰孩,正撕開他的血肉,從他腹部緩緩爬出。
是鬼嬰!
隔了一天,這會它又出來了!
“娘,餓……!”
催命的聲音,以及身體被撕裂的痛,讓林天河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沒等林天河說話,頭上頂著一片‘雜草’,額頭側(cè)臉遍布植物根系的鬼嬰,就爬到林天河的腹部。
張開嘴巴,顯露一片剃刀般的可怖利齒!
“哈!”鬼嬰漆黑瞳孔之中,對血肉的渴望達到了頂峰!
見到這一幕,林天河深知,若是不阻擋,讓這小鬼吃幾口肉,這兩天才緩過來的身體,絕對要回歸原來的虛弱狀!
甚至。
可能還更差!
直接被這小鬼啃死的概率,也絕對不?。?/p>
深吸一口氣,林天河念頭一動,扎根在鬼嬰頭上的監(jiān)控草母株,根系立刻爆發(fā)出一片吞噬力量!
“嚶嚶嚶!”
鬼嬰陡然抱住自己那比身體還大的紫黑色腦袋,痛叫起來!
“娘,難受,好難受!”
鬼嬰的呼喊,盡顯柔弱無助。
然而這樣的聲音才持續(xù)了一會,鬼嬰的語調(diào),就飛快的朝著一陣不可控的癲狂延伸。
“痛!餓!”
“太痛了!好餓??!”
鬼嬰的聲線,像是突然間被切割成立七八道!
匯總的語調(diào),模糊不清,唯有瘋癲!
堅持,林天河及時收手。
所有的痛,潮水一般從鬼嬰頭上褪去。
抱著腦袋的鬼嬰,嘶吼聲不再。
“咯咯咯…”脖子轉(zhuǎn)動,鬼嬰恢復(fù)原本尖細的聲線:“娘,好餓,好餓!”
說著,鬼嬰的嘴巴猛地張開到180度!
而后朝著林天河的一只手臂覆蓋而下!
這一口如果落下,好比閘刀!
“還吃?你生病了知道嗎?”
“繼續(xù)吃,剛剛那種痛,會重新跑到你的身上的!”
林天河這會對著鬼嬰開口,試圖跟這家伙建立交流。
在原主的記憶之中,鬼嬰確實是可以交流的。
只是后續(xù)隨著鬼嬰長大。
隨著鬼嬰對血肉的渴望增強。
以及原主盲目的‘溺愛,’導(dǎo)致鬼嬰主完全依托于嗜血的本能行事!
正常和它好好說話肯定是不行的了。
林天河這才會冒險動用監(jiān)控草母株根系的吞噬力量,給它施加壓力。
從而讓自己這個‘娘,’重新拿到主導(dǎo)權(quán)!
當林天河的話語傳出口后,鬼嬰果然停了下來。
“娘,我病了?”
“你當然病了,不然為什么你剛剛那么難受?這就是生病帶來的后果!”林天河對眼前的小鬼,認真的開口。
“可是,我好餓啊,吃飽了之后,病就會好了吧?”鬼嬰抬起一張紫黑色的丑臉,眼巴巴的看著林天河。
眼皮跳了兩下,林天河深吸一口氣,旋即面目嚴肅的看著眼前的小鬼。
“好孩子,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的饑餓,就是病帶給你的另一種痛!”
“你要學(xué)會忍耐,忍過去,你的病才會好,知道嗎?!”
說出這番話的同時,林天河還操控著監(jiān)控草母株,在讀施加了一點力道。
監(jiān)控草母株依靠5點本源能量,升級到第二階段之后,除了長出了三顆種子,其體型也是暴漲,而根系更是茂盛。
雖然依舊無法威脅到鬼嬰的根本,但給鬼嬰帶去一些無法忽視的疼痛,還是很容易的。
“嘶!”
轉(zhuǎn)瞬即逝的疼痛,讓鬼嬰額頭暴起幾根黑筋。
“生病好難受,好難受……”
鬼嬰畢竟年紀小,一旦可以交流,忽悠起來,還是挺容易的。
在清晰的痛苦影響下,小鬼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生病這個‘事實?!?/p>
“要學(xué)會忍耐,忍過饑餓,你就戰(zhàn)勝病魔了?!?/p>
林天河趁熱打鐵,給這小鬼加深刻板影響。
“娘,我要戰(zhàn)勝病魔,我要忍耐!”鬼嬰的語調(diào)古怪,卻還是能夠從中聽出一片堅定。
“嗯,好孩子,好好睡一覺,睡個長覺?!绷痔旌訌姶蚓瘢矒嶂韹?。
片刻之后,鬼嬰重新鉆入自己的體內(nèi),陷入沉睡。
見此情景,林天河才是舒了口氣。
不過他也明白,這樣的哄騙,可能也就只夠這一次的應(yīng)付。
等到后面,這小鬼的饑餓感愈發(fā)的強烈后,什么樣的言論都阻止不了它的進食欲望!
想要根治,唯有讓監(jiān)控草母株盡快成長,使其根系暴漲!
但這顯然不是一朝可成。
其間必然需要其他手段來拖延。
“苗崢,我可就靠你家救命了?!?/p>
……
天色大亮。
冷雨不休。
“這雨要是一直持續(xù)的話,過個一年就真會成為波及所有人的天災(zāi)了。”
打開系統(tǒng)面板,林天河看了一眼穿越者群聊。
……
小江道長:“結(jié)束了一趟僵尸世界,跟英叔學(xué)了點符法,正兒八經(jīng)的茅山道符,貼僵尸身上,跟小日子的時停大法一個樣!”
“需要的,找我私聊交易?!?/p>
【私聊交易功能,需五星身份方可解鎖】
……
眼前的信息,讓林天河注意到兩個信息:“私聊交易,五星身份?!?/p>
這個群聊,原來還能夠進行交易。
只不過,需要五星身份方可開啟交易功能。
五星身份,代表著完成愿望的星數(shù)疊加。
就像林天河完成他手頭上的三星愿望后,就是達成了三星身份。
再完成一個兩星愿望,就算五星身份。
“想要開通這個交易功能,那至少也是兩個世界之后的事了,和現(xiàn)在的我還有段距離?!?/p>
收回心思。
虛弱的身體,外加不足的睡眠,讓林天河打了個哈欠。
看了眼灶房的方向。
林父已經(jīng)在煮早飯了。
“二哥,吃早飯了?!?/p>
小武端來一碗魚湯。
飯后。
老大林洪精力十足的來到林天河面前:“老二,現(xiàn)在我們知道苗崢的底牌了嗎?后面該怎么做?!可不可以直接上門給它掄死!?”
拿著扁擔(dān)的林洪,表情兇狠。
一側(cè)的林父也是看向林天河。
昨天大家按照林天河的計劃,實行了下去。
現(xiàn)在該怎么繼續(xù)去做,就看林天河拿的什么主意。
看著眼前的兩人,林天河將早就構(gòu)思好的計劃托盤而出。
“我記得,苗崢是有一個愛賭的弟弟不錯吧?你們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