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正式開始了被囚禁的秘書生活。
我的工作內(nèi)容,瑣碎又屈辱。
傅斯年開會,我就要站在他身后,給他端茶倒水,記錄每一個字。
他吃飯,我就要在旁邊布菜,他不喜歡吃的,要第一時間夾走。
他甚至要求我,在他午休的時候,站在他辦公室的角落里。
“我睡覺淺,聽不得一點聲音。你就站在這里,有任何動靜,立刻處理。”
我就像一個被設(shè)定了程序的人偶,沒有思想,沒有情緒。
唯一能讓我喘口氣的,是每天去醫(yī)院看望傅奶奶的時間。
只有在老人面前,我才能暫時地,找回一點做“人”的感覺。
這天下午,我剛從醫(yī)院出來,準備回公司。
在醫(yī)院門口,遇到了一個人。
江嶼。
我們新項目的合作方,一個建筑設(shè)計師。
開會的時候,見過幾次。
他是一個很溫和,很有禮貌的男人,像春天的風。
“溫秘書?”他看到我,有些驚訝。
“江先生?!蔽覍λc點頭。
“真巧,你也在這里。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嗎?”他關(guān)切地問。
“不是,來看一位長輩?!?/p>
“哦?!彼c點頭,看到我手里提著保溫桶,“剛吃完飯?我送你回公司吧?!?/p>
“不用了,太麻煩了?!?/p>
“不麻煩,順路?!彼軋猿?,已經(jīng)幫我拉開了車門。
盛情難卻,我只好上了車。
車里的氣氛,有些安靜。
“溫秘書,”他一邊開車,一邊狀似無意地問,“你和傅總,以前……認識嗎?”
我的心,咯噔一下。
“為什么這么問?”
“沒什么?!彼α诵Γ熬褪怯X得,傅總對你,好像不太一樣?!?/p>
“是不一樣。”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特別差,是嗎?”
江嶼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彼f,“我只是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很復雜。不像上司看下屬。”
他沒有再追問。
車子,很快就到了公司樓下。
“謝謝你,江先生?!蔽医忾_安全帶。
“不客氣?!彼f,“以后,叫我江嶼就好?!?/p>
我點點頭,下了車。
走進公司大堂,我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所有路過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我沒多想,直接上了頂樓。
剛走出電梯,傅斯年的另一個秘書,莉莉,就攔住了我。
“溫言,傅總讓你立刻去他辦公室?!彼谋砬椋行┬覟臉返?。
我心里,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推開傅斯年辦公室的門。
他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我。
夕陽的余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傅總,您找我?”
他沒有回頭。
“溫言,我的首席秘書,坐著別的男人的車,來上班?!?/p>
“感覺,怎么樣?”
他的聲音,很平靜。
平靜得,像暴風雨前的海面。
我心里一沉。
他知道了。
他怎么會知道?
“傅總,您誤會了。我和江先生,只是……”
“只是什么?”他轉(zhuǎn)過身,手里拿著一個平板電腦。
他把平板,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屏幕上,是一張照片。
江嶼,正紳士地,為我拉開車門。
照片的角度,拍得很曖un。
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公司樓下,到處都是記者?!彼f,“現(xiàn)在,整個公司的人,都在傳,他們的新任總裁,被戴了綠帽子?!?/p>
“你讓我,成了全公司的笑話?!?/p>
他的眼神,像要殺人。
“我沒有!”我急著解釋,“這只是一個巧合!我們什么都沒有!”
“巧合?”
他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那這個呢?”
他抬起手,手指,劃過我的嘴唇。
“這里,沾了別的男人車里的味道。”
“這里,”他的手,又滑到我的脖頸,“心跳得這么快,是在心虛嗎?”
“溫言,你是不是覺得,我把你關(guān)起來,你就不甘心,想在外面,找點刺激?”
“你是不是忘了,你違約的下場?”
他的話,像淬了毒的刀,句句誅心。
我被他逼到了墻角,退無可退。
“我沒有……”
我的辯解,蒼白無力。
他低下頭,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