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我們現在去哪兒?”江雪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柔聲問道。
“去派出所?!苯又苯踊卮?。
江雪的手一頓,江山更是猛地抬起頭,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哥!你真的要去派出所當公安嗎?”
江河笑了笑,摸了摸弟弟的頭,說出了更驚人的話:“不是我去,是姐你去?!?/p>
“什么?!”
江雪驚得猛地站了起來,手里的搪瓷碗掉在桌上,幸好沒碎。
她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慌得連連擺手:“小河,你……你胡說什么呢!
我……我一個農村丫頭,大字不識幾個,怎么去派出所上班?
那是什么地方!咱們這種人能去嗎?不行,絕對不行!會給你添亂的!”
她急得眼圈都紅了,在她心里,派出所何其威嚴,里面都是穿制服的公安同志。
她一個逃荒來的鄉(xiāng)下丫頭,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好,去了不是讓人笑話嗎?
萬一笨手笨腳做錯了事,把弟弟好不容易求來的工作給攪黃了,那她就是江家的罪人,死了都閉不上眼!
“姐,你先別慌,坐下,你聽我把話說完?!?/p>
江河拉著她冰涼的手,強行把她按回凳子上,語氣沉穩(wěn),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你聽我給你分析。
第一,李所長安排的活兒,就是打掃衛(wèi)生,跑跑腿,買點針頭線腦。
這些活兒,你在家不天天干?你干活多利索干凈,比我強一百倍?!?/p>
“可……可我啥也不懂啊……”江雪聲音發(fā)顫,心里還是怕。
“不懂可以學!”江河斬釘截鐵,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姐,你聽著。我必須去給咱們家弄吃的!
我跟柱子哥打了包票,今天必須弄來魚,這叫言而有信!
我要是天天被拴在派出所里掃地,就掙那點錢,咱們全家都得餓死,小月連口奶糕都吃不上!”
提到小妹,江雪的眼神果然顫動了一下。
江河趁熱打鐵:“第二,家里不能離人!山子還小,小月更是一步都離不開人。
讓你一個人帶著他倆住在這院里,外面那些人什么德行你也看見了,我不放心!
你去上班,就把山子和小月也帶上。你想想,整個四九城,還有比派出所更安全的地方嗎?
那里全是公安同志,誰敢伸爪子?我看誰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苯勇曇舴啪彛蛔忠痪涞厍迷诮┬纳?。
“姐,你不能總覺得自己不行!你是咱們家的大姐!
你勤快、能干、心細,打掃衛(wèi)生這種活,你干出來絕對比我好!
咱們得拿出本事給李所長他們瞧瞧,咱們江家的人,不是來混飯吃的,是能干活、能踏踏實實做貢獻的!
這不光是一份工作,更是咱們家在四九城的臉面!”
一番話,又打又拉,有現實的逼迫,更有精神的鼓舞,把江雪所有的退路和顧慮全都堵死了。
江雪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腦子嗡嗡作響。
她心里還是怕,沒底。
可看著弟弟那雙無比信任的眼睛,那顆惶恐的心,竟然奇跡般地安定了下來。
是啊,弟弟說得對。
她不能總躲在弟弟身后。
為了這個家,為了不讓弟弟一個人扛,為了弟妹能有口熱乎飯吃,她不能再縮著了!
“那……那我……試試?”江雪咬著嘴唇,試探著說出了這句話。
“不是試試,是一定行!”江河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心里的大石徹底落地。
目的達成!
他早就盤算好了。
他早就盤算好了。大姐去派出所上班,他就能徹底解放出來,專心搞物資。
無論是去原始世界,還是去鴿子市黑市,都需要大把的時間。
而且,讓大姐去派出所這個體制內單位露個臉,掛上個名,
也能讓她盡快適應城里的生活,建立自信,不再是那個自卑怯懦的農村姑娘。
一個女人,總不能一輩子都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
他的目光掃過何雨柱這亂糟糟的屋子,桌上吃剩的碗筷,床上拱成一團的被子。
江河心里又冒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他湊到姐姐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
“姐,你看柱子哥這屋里,亂得跟豬窩似的。
一個大男人自己過日子,就是糙。
咱們今天受了他這么大的恩惠,光還點棒子面可不夠?!?/p>
江雪的臉唰地一下就紅透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小河,你又瞎說什么呢!
我……我一個大姑娘,怎么能隨便進一個大男人屋里,還……”
“姐,這不叫別的,這叫知恩圖報!”江河一臉正色,語氣嚴肅。
“柱子哥是真心實意幫咱們,咱們不能當成理所當然。
咱們現在沒錢沒東西報答他,就幫他干點力所能及的活兒,這叫禮尚往來,不叫占便宜,更不叫別的。
你把屋子收拾干凈了,碗筷洗了,就當是還了今天這頓飯的人情。
這樣咱們心里也踏實,以后跟柱子哥來往,腰桿也能挺直。
你放心,這事兒我跟柱子哥打招呼,他那人爽快,肯定樂意!”
江雪被他說得啞口無言,臉頰發(fā)燙,心里卻覺得弟弟說得對。
江河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這叫什么?
這叫創(chuàng)造機會,增進感情!
秦淮茹不就是靠著幫傻柱洗洗涮涮,縫縫補補,才把傻柱拿捏得死死的嗎?
我姐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比你勤快,還比你心眼好!
跟你玩兒一樣的套路,看誰能笑到最后!
他已經能想象到,當何雨柱下班回來,看到一個窗明幾凈,整整齊齊的家,
還有一個溫柔賢惠的姑娘在等他,那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傻柱這個飯票,他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