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在跟我玩把戲!”
他嘶吼著,揮舞著鐵棍,那張扭曲的臉上滿是癲狂。
一步,一步,走向了那張病床。
鐵棍裹挾著惡風,狠狠砸下!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蠢貨。
就在鐵棍即將觸及白布的瞬間。
一股無形但磅礴的力量,從病床上轟然爆發(fā)!
不是風,不是氣。
那是怨。
鐵棍發(fā)出「嗡」的一聲悶響。
那股力量,直接撞在了莫宴臣的胸口。
他整個人,雙腳離地,倒飛出去。
「砰!」
他重重地砸在對面的墻上,墻皮簌簌落下。
隨后,像一灘爛泥,順著墻壁滑落在地。
莫宴臣喉嚨里發(fā)出「嗬嗬」聲。
右臂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森白的斷骨,甚至刺破了他昂貴的西裝。
血,汩汩地往外冒。
他想爬起來,卻渾身劇烈抽搐,口中涌出大團大團的白沫。
雙眼向上翻去,只剩下駭人的眼白。
「啊——!」
那個妝容精致的女伴,連滾帶爬地后退,屁股在滿是灰塵的地上蹭出一道痕跡,撞翻了門口的垃圾桶,頭也不回的跑了。
兩個保鏢更是魂飛魄散,沖過去,連拖帶拽地將半昏迷的莫宴臣架起來。
狼狽不堪,逃出了醫(yī)館。
大門敞開著,夜風灌入,卷起幾張落在地上的鈔票。
我冷漠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診所里,那股令人窒息的陰寒之氣,也隨著他們的離去,緩緩平復下來。
我轉(zhuǎn)過身,對著空無一人的病床方向,輕聲開口。
我的聲音很輕,卻足以讓該聽見的人聽見。
“路小微?!?/p>
“你的安魂湯,他潑的?!?/p>
“你往生的機會,拔魂釘?shù)膬x式,他毀的。”
空氣中,傳來一聲細微的壓抑的嗚咽。
充滿了不甘和痛苦。
“你的債,本該由他來償。”
“這是他欠你的,也是……他欠我的。”
“去吧,去討債!”
當晚,莫宴臣被送進了江城最昂貴的私立醫(yī)院。
VIP病房里,擠滿了頂尖的專家教授。
他們除了能幫他接骨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誰也解釋不了他身上發(fā)生的怪事。
高燒42度,用盡了市面上所有的退燒藥,包括物理降溫,體溫卻紋絲不動,頑固得像焊在了體溫計上。
他嘴里胡話連篇,時而哭喊,時而求饒。
“別過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求求你放過我!?。 ?/p>
醫(yī)生們面面相覷,最后只能歸結(jié)于高燒引起的腦部神經(jīng)紊亂。
但更恐怖的事情,還在后面。
護士在為他擦拭身體時發(fā)現(xiàn)。
在他的脖子兩個手腕和兩個腳踝處,赫然浮現(xiàn)出五個清晰的青紫色的女人手印!
那手印深陷,邊緣發(fā)黑。
位置,角度,都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女人,正以一個極其親密的姿態(tài),將他死死地按在病床上,掐住他的脖子。
所有現(xiàn)代醫(yī)學手段,都無法解釋這些憑空出現(xiàn)的瘀痕。
CT核磁共振全身掃描,查不出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