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阮菲約在了一家很私密的茶館。
她比照片上看起來更有風情,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嬌媚。
她穿著一條紅色的真絲長裙,襯得皮膚雪白。
“林小姐找我,是為了祁言吧?”她開門見山,嘴角掛著一絲了然的笑意。
我點點頭。
她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熱氣,慢悠悠地說:“我就知道,你們長不了?!?/p>
“為什么?”
“因為你和他,不是一類人?!彼粗?,眼神里帶著一絲憐憫,“林殊,你太正了,像個女干部。而宋祁言呢,他骨子里就是個混蛋?!?/p>
“混蛋是需要另一個混蛋來配的,而不是一個試圖改造他的菩薩?!?/p>
她的話,一針見血。
“你把他改造得很好,讓他學會了穿西裝,看報表,人模狗樣地坐在會議室里?!?/p>
“可你有沒有問過他,他真的快樂嗎?”
“他午夜夢回的時候,會不會懷念那個,可以把油門踩到底,把世界甩在身后的自己?”
我沉默了。
因為她說的,或許都是真的。
“那個叫安安的模特,我見過了。”阮菲放下茶杯,繼續(xù)說,“長得是挺像我年輕時候的,難怪祁言會喜歡?!?/p>
“不過,贗品終究是贗品。”她輕笑一聲,語氣里滿是不屑,“玩玩可以,當真就不必了?!?/p>
“林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男人嘛,尤其是宋祁言那樣的男人,心里總得有個白月光,床邊也得有個紅玫瑰?!?/p>
“你呢,就是那個適合娶回家的白月光,端莊,得體,拿得出手?!?/p>
“至于安安那種,不過是他偶爾解悶的紅玫瑰罷了。”
“你犯不著為了一個消遣品,跟他鬧得這么僵,不值得?!?/p>
她以為,我是來向她求取“御夫之道”的。
她以為,我會為了“宋太太”這個位置,忍下這一切。
我看著她,忽然笑了。
“阮菲,你是不是覺得,所有女人都跟你一樣,把男人當成終身事業(yè)來經(jīng)營?”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錯了?!蔽沂掌鹦θ荩蛔忠痪涞貙λf,“我找你,不是為了聽你上課的?!?/p>
“我只是想當面確認一件事。”
“現(xiàn)在我確認了。”
宋祁言對你的念念不忘,是真的。
他對安安的另眼相看,也是真的。
而我這五年的付出,就像一個笑話。
“你想說什么?”阮菲的臉色有些難看。
“我想說,這個被你嫌棄的‘女干部’,這個被你當成白月光的‘正妻’位置,我不要了?!?/p>
“連同宋祁言這個人,我也一并送給你。”
“你們混蛋配混蛋,挺好的,祝你們天長地久?!?/p>
說完,我站起身,從錢包里拿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
“今天我請。”
“就當是……提前送你們的份子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