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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麥哥本哈根。
傅斯年站在市政廳廣場的臺階上,看著工作人員為婚禮做最后的布置。
還有一個小時,他許給宋南鳶的婚禮就要開始了,為了滿足她,他請了丹麥許多名流與媒體。
現場被布置得宛若童話仙境,純白玫瑰從門口一直鋪到宣誓臺,都是宋南鳶最愛的品種,凌晨剛從荷蘭空運過來。
“斯年哥哥,這里的緞帶顏色不對!”
宋南鳶提著裙擺小跑過來,宛若北歐秘境跑出來的公主,“我要的是香檳金,這種顏色太土了?!?/p>
傅斯年聞言對助理揮了揮手:“換掉?!?/p>
目光卻不斷定在手機屏幕,他和沈棠安的聊天窗口停留在三天前,發(fā)出的十幾條消息全部顯示已讀,但石沉大海似的沒有一條回復。
最后一條是他幾近懇求的“棠安,你回我一句”。
“你在看什么呀斯年哥哥?”
宋南鳶湊過來想看他手機,傅斯年迅速鎖屏,有些煩躁。
以前沈棠安也會這樣突然靠近,而他總是笑著把手機遞過去,甚至在剛戀愛時就主動告訴她密碼。
“公司的事?!?/p>
他敷衍地扯了扯嘴角,聲音干澀。宋南鳶不滿地撅嘴,甜膩地撒嬌:
“斯年哥哥,我不喜歡這款戒指,你跟我換一個吧......”
說來可笑,婚禮上的一切傅斯年都許給她唯一,唯獨婚戒他不肯換掉和沈棠安的那枚,像是死到臨頭還堅守那一點點的忠誠。
宋南鳶鬧,他只是面沉如水地警告:
“如果你不愿意,就不要辦這場婚禮。本來我也不是為了你,只是為了孩子?!?/p>
“?!?/p>
僵硬的笑凝在宋南鳶臉上,傅斯年沒理會,接起了電話。
奉命看管保鏢隊長的聲音帶著惶恐和喘.息,人剛剛才從他眼皮子底下跑掉。
“傅總!夫人......夫人被老太太強行帶走了!老太太帶了老宅的護衛(wèi)隊,我們......我們攔不??!”
傅斯年只覺得大腦“嗡”的一聲,全身血液都沖上了頭頂。
為什么?棠安怎么了?
巨大的恐慌瞬間淹沒了所有理智,傅斯年立刻要沖去開車,對秘書道:
“立刻給我訂最快回港城的機票!現在!”
宋南鳶同樣聽見了,她拉住傅斯年的手,尖叫:“你不能走,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棠安出事了!”
傅斯年腳步不停,聲音冷得像冰。
“沈棠安沈棠安!又是她!”宋南鳶指甲幾乎掐進他肉里,帶著哭腔問:
“可是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全世界都在看著,你走了,我怎么辦?我們的孩子怎么辦?”
她另一只手捂住小腹,臉色瞬間慘白,“啊我的肚子!斯年,我好痛,是不是寶寶......”
新娘突然蹲下流淚,新郎卻急著要走。
賓客們投來驚疑不定的目光,議論聲不停。
宋南鳶流淚滿面,凄楚道:“你不能走斯年,求你了......就當是為了我和我們的孩子,等婚禮結束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