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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傅斯年面目慌亂。
心臟狂跳不已,他用手去碰被攔在水里的沈棠安,卻驚覺留不下只言片語的愛。
再次蘇醒,沈棠安在自己臥室的床上了。
窗外陽光刺眼,她卻覺得渾身發(fā)冷,仿佛仍被困在那座透明的水牢里。
手腕上殘留著鐵鏈的淤青,胸口的人工心臟跳動得異常遲緩,像是隨時會停止。
房門被推開,傅斯年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兩名保鏢。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復(fù)雜,似乎有些遲來的歉意,一時沒說話。
沈棠安恨眼看向他,喉嚨被海水泡過、干澀得發(fā)疼:
“又有什么新懲罰要用來處置我?”
他皺了皺眉,似乎對她的態(tài)度很不滿:
“南鳶受了驚嚇,胎象不穩(wěn)。她想要一場婚禮,我打算帶她去國外辦一場。”
沈棠安冷冷地笑了。
她是不是要感激他的貼心,似乎還在保全她作為正宮的面子?
傅斯年頓了頓,像是在斟酌措辭:
“這段時間,你留在家里,哪兒都不準(zhǔn)去。
“別墅內(nèi)外都有保鏢,你的手機和證件我會收走,定位系統(tǒng)也會一直開著。”
沈棠安笑得眼眶發(fā)紅:“囚禁我?”
“你沒必要說得那么難聽?!备邓鼓暾Z氣不耐,“這也是我對你的關(guān)心和保護,我只是不想你再惹事。等南鳶生下孩子,一切都會回到正軌?!?/p>
“正軌?”她輕聲重復(fù),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傅斯年,我們的正軌,早就斷了?!?/p>
他轉(zhuǎn)身離開,卻在門口停住,背對著她補了一句:
“......別做傻事?!?/p>
沈棠安沒有回答。
等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她才緩緩抬起手,捂住緩?fù)吹煤盟扑?裂的左胸,心跳越來越弱、幾近死亡。
我們沒有以后了,傅斯年。
傅斯年離開的第三天,沈棠安撥通傅母的電話。
“媽,來接我走吧。”
她給傅斯年留下了一張字條:
【傅斯年,我要死了。若有來生,希望我們放過彼此、永不相逢?!?/p>
傅母帶了傅家人,直接闖進來,將傅斯年留下的人全都遣散。
見到沈棠安的那眼,傅母愧疚得連連扇自己巴掌。
“是我們傅家對不起你!”
隨后,傅母急匆匆?guī)蛱陌采宪嚒?/p>
港城最南的一個私人機場,傅母最后一次抱住沈棠安,紅著眼睛說:
“去盧塞恩找弗朗莉醫(yī)生做心臟手術(shù)。國內(nèi)一切,我會幫你瞞著?!?/p>
沈棠安點頭,她最后交給傅母幾份文件,便踏上了去北歐的飛機。
準(zhǔn)備迎接她的新生。
那個,再也沒有傅斯年的人生了。
再也不見了,傅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