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多。
新福鎮(zhèn)所有上京趕考的人。
十人。
都回來了。
除了溫卿。
我那清冷自持、寡言少語的夫君。
丫環(huán)阿莫問我怎么辦?
我念舊但是不期望一切如舊。
我有一間成衣鋪。
家旁邊便是享負盛名的惠仁學(xué)堂,里面的莘莘學(xué)子各式各樣,應(yīng)有盡有。
近水樓臺先得月。
當初我就是這般勾搭上溫卿的。
我當即寫下休書一封。
連同溫卿的東西一起打包丟到雜物房。
然后,奮起。
重操舊業(yè)。
給學(xué)堂所有合我眼緣的俊公子們噓寒問暖,量體做衣。
幾個月的廣撒網(wǎng)之下。
我與林公子打得火熱。
中秋佳節(jié),我與林公子在院子里賞月吃酒,你儂我儂,逍遙恣意。
酒酣耳熱之際,林公子唇紅齒白的小模樣好生動人。
我瞇眼囫圇地將人一把抱住。
他身上竟有淡淡的書香氣,聞著特別舒服。
溫卿身上也有這樣的香氣。
這或許是讀書人的特性吧。
我鼻子一吸,人又貼近幾分。
“我給你做衣服吧。”
“以后,我只給你做衣服?!?/p>
“你只穿我做的衣服好不好?”
我緊緊抱住林公子一通胡言亂語。
林公子梗著身子,始終沒作聲。
我的手開始不老實,在他腰間上下游走,待要往腰下去時,被鉗制住了。
一道極淡的聲音至我頭上傳來,“趙鸞程?!?/p>
熟悉的聲線讓我莫名一顫。
我抬頭,看見的是溫卿那張絕俊清冷的臉。
酒不醉人,人自醉。
真好。
我癡癡地笑,抬手覆上他胸口,一路慢慢向上,劃過他的喉結(jié)、嘴唇、鼻子一直到額頭。
氣氛沉靜得駭人。
他吞咽口水的聲音異常突兀。
“趙鸞程,我上京前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么?”
我隨即被推離舒適的懷抱。
這聲音好熟悉。
我雙眼迷離,想要看清來人。
卻頭昏腦漲,難受至極。
只能無助抓住他的衣襟,支撐,嘴唇不經(jīng)意貼上那急速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
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我被人打橫抱起。
丟到床上。
我捂著摔疼的屁股,往床里縮了縮。
溫卿面色鐵青盯著我,修長的雙手慢慢地解著衣帶。
我失神地看著他。
直到他脫得只剩貼身的褻衣時,我才想起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