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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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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約公元前22世紀 - 前21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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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這東西,接過來的瞬間,責任的重錘便已懸在頭頂,躲不開,也砸不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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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老爺子把象征攝政的玉圭鄭重交到我手里時,那眼神復雜得像一團揉皺的獸皮地圖——有期待,有囑托,還有一絲如釋重負的疲憊。“舜啊,”他聲音低沉,像山谷里的回響,“這副擔子,如今壓在你肩上了。天下洶洶,洪水滔滔,朝堂之上……也不甚清凈。看你的了?!?/p>

翻譯成咱現(xiàn)代職場黑話就是:公司快破產(chǎn)了,項目黃了,團隊里還一堆刺頭和混子,你這個新上任的代理CEO,看著辦吧!

我掂量著手里溫潤又沉重的玉圭,心里門兒清。這“實習期”轉正的關鍵考核,不是PPT做得漂亮,而是得真刀真槍地砍掉爛肉,扶起棟梁,還得把外面那滔天的洪水給摁下去!難度系數(shù)直接拉滿,地獄模式,單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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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把火:裁掉“四大惡人”,整頓職場歪風!

攝政第一天,我往那象征天下共主的粗糙土臺上一坐,眼神掃過下面黑壓壓的部落首領和朝堂“高管”們。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我知道,無數(shù)雙眼睛在盯著,看我這個“草根CEO”是軟柿子還是鐵榔頭。

很好,那就從最硬的骨頭啃起——傳說中的“四兇”。

這四位爺,在聯(lián)盟里屬于“臭名昭著但資歷賊老”的類型。渾沌(掩義隱賊)就是個攪屎棍專業(yè)戶,專干損人不利己的陰損事兒,把部落間的互信攪得跟爛泥塘似的。窮奇(毀信惡忠)活脫脫一個“職場PUA大師”,誰對他忠心他就打壓誰,誰講信用他就嘲笑誰,搞得人心惶惶。梼杌(不可教訓)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油鹽不進,仗著祖上功勞倚老賣老。饕餮(貪于飲食)這位更絕,名字就是他的KPI——貪婪無度,部落進貢的好東西,十成有七成進了他的倉庫和肚子,吃得腦滿腸肥。

我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整個大廳瞬間死寂:“諸位!天下困頓,洪水肆虐,正是上下戮力同心之時!然,吾觀朝堂之上,有四人:渾沌、窮奇、梼杌、饕餮!爾等或掩義隱賊,敗壞綱紀;或毀信惡忠,離間人心;或冥頑不化,阻塞賢路;或貪得無厭,蠹害公器!此四兇不除,聯(lián)盟根基何在?人心正氣何存?!”

話音剛落,下面跟炸了鍋一樣。有倒吸冷氣的,有眼神躲閃的,有暗暗叫好的,當然也有那四位爺鐵青著臉,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骨針,直直扎過來。窮奇那老狐貍還想狡辯:“攝政此言差矣!吾等……”

“不必多言!”我直接打斷,沒給他表演的機會,“證據(jù)確鑿,劣跡斑斑!今流渾沌于崇山(約今湖南張家界一帶),窮奇于幽都(約今北京西北),梼杌于三危(約今甘肅敦煌),饕餮放于羽山(約今江蘇連云港一帶)!即日啟程,不得延誤!以儆效尤!”

命令一下,幾個早就準備好的、膀大腰圓的武士(穿著簡陋皮甲,手持打磨得锃亮的石斧)就上前“請”人了。那場面,有點像后世的城管強制執(zhí)行,只不過背景是泥墻茅頂?shù)摹吧瞎臗BD”。梼杌還想梗著脖子硬頂,被武士像拎小雞仔一樣架起來拖走;饕餮看著自己肥碩的身軀,再看看通往邊疆的漫漫黃土路,臉都綠了,嘴里還嘟囔著“我的肉干!我的酒……”。

看著這四個“團隊毒瘤”被清理出場,朝堂上那股子烏煙瘴氣仿佛瞬間被一陣大風吹散了不少。好些個平時被他們壓得喘不過氣的首領,腰桿都挺直了幾分。我心里冷笑:職場整頓第一條,對蛀蟲講情面,就是對事業(yè)挖墳坑! 這第一把火,燒得旺,燒得值!董事會(四岳)那幾個老家伙,捻著稀疏的胡子,微微點頭,眼神里多了點認可——這新CEO,不是花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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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把火:干掉“抗洪總工”,啟用“技術宅二代”!

剛解決完內(nèi)部“人事地震”,更大的雷就炸在眼前——洪水!

這水患,不是小打小鬧,是“湯湯洪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的滅世級別!治水總指揮鯀(gǔn),堯帝的老臣子,帶著他爹祝融傳下來的“息壤”(一種據(jù)說能自己生長的神土,我嚴重懷疑就是高級點的黏土),吭哧吭哧干了整整九年!九年啊同志們!結果呢?水勢不僅沒退,反而越堵越高,淹了更多良田和部落。用現(xiàn)在的話說,這項目嚴重超期、預算爆炸、效果負分!妥妥的史詩級爛尾工程!

我召集緊急治水會議。鯀站在下面,灰頭土臉,但眼神里還帶著點老資歷的不服氣。我盯著他,語氣平靜但不容置疑:“鯀,九年之功,水患益烈。萬民罹難,家園盡毀。汝治水之策,唯堵而已!水,豈是能堵住的?堵得了一時,堵不住一世!此非天災,實乃人禍!汝,難辭其咎!”

鯀的臉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胡子直抖:“攝政!非吾不盡心!實乃洪水兇猛,非人力可抗!息壤之力,亦有窮時??!”

“人力不可抗?”我提高了聲音,“那為何當初信誓旦旦?為何九年徒耗民力?汝之策,剛愎自用,不知變通!堵,堵,堵!只會把禍水引向他處!此非治水,是禍水!傳令:鯀治水無狀,致使生靈涂炭,罪責難逃!流放羽山(正好饕餮也去那兒,可以組個‘失敗者聯(lián)盟’了)!”

武士上前,摘掉了鯀象征治水指揮權的某種骨制或玉制信物。老鯀像被抽了脊梁骨,瞬間垮了,被拖出去時,背影佝僂,嘴里還喃喃著:“堵…堵有何錯…水就該堵…”

處理完鯀,會議室里死一般寂靜。所有人都看著我,眼神復雜:有快意(鯀得罪的人不少),有擔憂(鯀都搞不定,誰能?),還有一絲兔死狐悲的涼意。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一個沉默寡言、皮膚黝黑、眼神卻異常沉靜的年輕人身上——禹,鯀的兒子。

“禹!”我叫出他的名字。

禹猛地抬頭,眼神銳利如鷹,沒有半分父親被流放的悲戚或怨恨,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專注。

“汝父之過,在于‘堵’字誤國。”我盯著他的眼睛,“吾觀汝多年,行走山川,察水之性,似有不同見解?”

禹跨前一步,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像鑿子敲在石頭上:“回攝政!水之性,下也!堵,逆其性,終潰決。唯順其性,疏其道,導其流,引其入海,方為根本!需察山脈走勢,定河道深淺,開龍門,鑿砥柱,劈山引水,非一日之功,需舉國之力,持之以恒!”

好家伙!這思路清晰得就像用骨針在龜甲上刻字!跟他爹那套“哪兒漏堵哪兒”的笨辦法天壤之別!

“好!”我一拍面前的矮幾(差點拍散架),“從今日起,禹!命你為司空,總領天下治水之事!予你征調(diào)民力、物資之權!聯(lián)盟上下,見禹如見我!務必,將洪水引入大海!”

任命一出,下面又是一陣騷動。讓罪人之子擔此重任?太冒險了!四岳里的老成持重派欲言又止。

我抬手壓下議論,斬釘截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禹之才,勝其父遠矣!治水之道,在于‘疏’,不在‘堵’!此乃天意,亦是人事!禹,莫負天下之望!” 權力與責任的博弈,有時就得賭一把眼光,押一個未來。 我看著禹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知道這把火,點對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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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把火:組建“上古夢之隊”,各司其職搞生產(chǎn)!

搞定了刺頭和治水,接下來就是搭建高效的管理班子了。堯帝時代積累的人才庫得好好用起來。

我大手一揮,開始了“上古版獵頭行動”:

農(nóng)業(yè)部長:棄(后稷)。這位爺可是個神人,據(jù)說他媽踩了巨人腳印生的,從小就對種地有迷之天賦,“麻麥幪幪,瓜瓞唪唪”。我把他從周原(他老家)薅過來:“棄!聯(lián)盟的飯碗就交給你了!推廣良種,精耕細作,讓大伙兒吃飽肚子!” 棄搓著滿是老繭的手,憨厚一笑:“攝政放心,地里的事兒,交給我!”

司法部長:皋陶。這位老爺子一臉正氣,據(jù)說他斷案時,身邊總跟著一只叫“獬豸”的神獸(我懷疑是條訓練有素的獵犬),專頂壞人。我給他授權:“皋陶公!五刑五教,明刑弼教!公平正義是聯(lián)盟的基石,您老掌舵,我放心!該砍的砍,該罰的罰,別手軟!” 皋陶摸著象征司法公正的法器(可能是根特殊的權杖),目光如炬:“理法昭昭,老臣定不負所托!”

手工業(yè)總監(jiān):垂。能工巧匠,據(jù)說連魯班都得喊祖師爺?!按梗“俟ぶ?,器物之利,關乎民生!改良農(nóng)具,精進陶藝,多造結實耐用的好東西!” 垂躬身領命,眼神里閃爍著技術宅特有的光芒。

環(huán)保&資源部長:益(伯益)。這位管山澤鳥獸有一套,傳說懂鳥獸語言(我猜是觀察力超強)?!耙妫∩綕芍?,取之有時,用之有度!別讓大伙兒把林子砍光了,獸打絕了!可持續(xù)發(fā)展,懂?” 益認真點頭:“草木榮枯,鳥獸繁衍,臣心中有數(shù)。”

禮樂文化部長:夔(kuí)。音樂大師,據(jù)說他敲起石磬來,百獸率舞(可能是節(jié)奏感太強,動物跟著蹦跶)?!百?!禮以安邦,樂以和民!制定禮儀,譜寫點積極向上的曲子,提振提振被洪水搞蔫了的精神文明!” 夔抱著他那寶貝石磬,一臉神圣:“臣定譜寫出治世之音!”

教育&宣傳部長:契。商部落的始祖,口才和忽悠能力一流?!捌酰∥迤凡贿d,汝作司徒!教化萬民,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把咱們聯(lián)盟的核心價值觀,用大白話講清楚,傳遍四方!” 契捋著胡子,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自信表情。

禮儀部長:伯夷。這位最重規(guī)矩,一絲不茍?!安?!祭祀天地,協(xié)和神人!禮儀流程,規(guī)范起來!咱們得讓老天爺知道,咱們在努力!” 伯夷嚴肅地整理了一下衣冠:“敬天法祖,禮不可廢!”

再加上埋頭苦干、已經(jīng)帶著測量工具(準繩、規(guī)矩)和第一批民工奔向澤國、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抗洪總工”禹,我的“上古夢之隊”正式出道!朝廷這臺生銹的老舊機器,被我拆開,清洗掉油泥(四兇),換上關鍵新零件(禹),再把各個功能模塊(八元八愷等)重新優(yōu)化組合,終于開始嘎吱嘎吱地高效運轉起來!

短短幾年,效果立竿見影。流放了惡人,風氣為之一清;啟用了禹,治水工程走上了科學的“疏導”正途,雖然還沒完工,但希望的光芒已經(jīng)刺破洪水的陰霾;賢能各司其職,農(nóng)業(yè)、手工業(yè)、司法、教化都開始走上正軌。部落間吵架打架的少了,互相貿(mào)易、協(xié)作生產(chǎn)的多了。老百姓臉上的愁苦淡了些,甚至能在洪水退去的間隙,看到新開墾田地上冒出的嫩綠禾苗時,露出一點久違的笑容。

站在高高的觀象臺上(堯帝留下的寶貴遺產(chǎn)),看著這片在苦難中掙扎復蘇的大地,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攝政的玉圭握在手中,依舊沉重,但那重量,似乎開始從冰冷的壓力,慢慢沉淀為一種踏實的責任。堯帝把天下暫時交給我,這“實習CEO”的擔子,我算是沒撂挑子,還干得……馬馬虎虎吧?

當然,我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頭。洪水未平,我那“可愛”的家人(瞽叟、后媽、象)不知又在哪個犄角旮旯琢磨著給我挖新坑,權力的覬覦者也從未真正消失。但至少現(xiàn)在,聯(lián)盟這臺戰(zhàn)車,被我硬生生從泥潭里拖出來,重新裝好了輪子,掛上了檔位,朝著“活下去”的方向,艱難但堅定地開動了。

尾聲彩蛋: 哦,對了,據(jù)后世考古學家在龍山文化遺址挖出來的東西看,咱這“上古夢之隊”搞管理,也不全是苦哈哈的。那些精美的黑陶酒器、溫潤的玉器可不少!看來在嚴肅的部落聯(lián)席會議、治水工程協(xié)調(diào)會之余,這幫大佬們也沒少“把酒言歡”。歷史這盤大棋,有時候就在這杯盞交錯、酒香氤氳間,悄然落下了關鍵的棋子。只是不知道,他們加班這么狠,堯帝給發(fā)“加班費”(比如多分幾頭牛)了沒?


更新時間:2025-07-01 20:5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