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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那個文件袋,沒有接。
「我不需要。」
「蘇小姐,您還是看看吧?!箯堉韴猿种?,「看完之后,您再做決定?!?/p>
他把文件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那個文件袋,像看著一個燙手的山芋。
顧晏塵留下的東西。
會是什么?
是遲來的道歉信?
還是試圖彌補的財產?
無論是哪一種,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程橙正好過來,看到桌上的文件袋,皺眉道:「他又來了?這是什么?」
「顧晏塵留下的?!?程橙拿起文件袋,掂量了一下,「打開看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p>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
不看,它會一直懸在那里,像個未解的謎。
不如看了,徹底了斷。
文件袋里,有幾份文件。
一份是股權轉讓協(xié)議。
顧晏塵把他名下幾乎所有的公司股份,都轉到了我的名下,生效日期是他出國那天。
一份是房產和存款清單,受益人也是我。
還有一份,是人壽保險單,受益人同樣是我。
保額高得驚人。
最后,是一封信。
信封上沒有稱謂,只寫著「親啟」二字。
字跡是顧晏塵的,蒼勁有力,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拆開信封,信紙很薄,只有寥寥數(shù)語。
「清顏: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或許我已經不在了,又或許,你已經決定徹底離開我。 無論哪種結果,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知道,‘對不起’三個字彌補不了我對你的傷害。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只希望這些,能讓你未來的生活,少一些坎坷。 當初救你,并非一時興起,而是認真的。后來傷你,卻是無法辯駁的事實。 若有來生……算了,我不配有來生遇見你。 保重。 顧晏塵」
沒有過多的解釋,沒有懇求,只有一種近乎絕望的安排和告別。
我拿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
他出國前就準備好了這一切?
他預料到了我會離開他?
還是預料到了他自己可能會有意外?
「這個混蛋……」程橙看著那些文件,眼圈紅了,「他以為這樣就能彌補了嗎?早干嘛去了!」
是啊,早干嘛去了?
如果他早一點告訴我真相,如果他沒有選擇隱瞞和犧牲,我們之間,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可人生沒有如果。
發(fā)生過的,就是發(fā)生了。
傷害,也真實存在。
我將信紙和文件重新裝回文件袋,推到一邊。
「這些東西,我不會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