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順著發(fā)梢滴落，我站在公寓門前，手指顫抖得幾乎拿不穩(wěn)鑰匙。門開的那一刻，
熟悉的梔子花香撲面而來，是昨天我起很早去市場買來的鮮花。我跌跌撞撞地走進浴室，
鏡子里的我臉色慘白，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我打開噴頭，任由熱水沖刷著身體，
卻怎么也洗不掉那種從骨子里滲出的寒冷。突然，小腹傳來陣陣絞痛，我蜷縮在浴缸里，
默默流淚。“寶寶……”我捂住腹部，那里曾經(jīng)有一個小小的生命，
而現(xiàn)在只剩下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痕。我摸索著爬出浴缸，撞翻了洗漱臺上的藥瓶。
白色藥片撒了一地，那是陸靳寒上個月親手放的止痛藥，
當(dāng)時他吻著我的額頭說：“生理期就別硬撐了?！爆F(xiàn)在想來，
他早就知道這些藥片會和他媽媽的紅茶產(chǎn)生反應(yīng)吧？我抓起浴袍裹住身體，
卻在走出浴室時眼前一黑，直直摔在地上。額頭磕在茶幾角上，溫?zé)岬囊后w順著太陽穴流下。
我試圖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四肢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救命……”我的視線逐漸模糊，
看著茶幾上那張合影。去年生日那天，他在海邊抱著我，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說：“蘇禾，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庇肋h到底有多遠呢？大概就是從相愛到背叛的距離吧。
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仿佛聽見門被踹開的聲音，還有陸靳寒撕心裂肺的喊聲：“蘇禾！
”再次醒來，我看著醫(yī)院慘白的天花板，和趴在床邊睡著的陸靳寒，微微愣了一下。
他向來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西裝外套皺巴巴地搭在椅背上，
眼下是和我如出一轍的青黑。我想起身，卻驚動了他。陸靳寒猛地抬頭，眼睛里布滿血絲。
他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發(fā)疼，“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失血過多休克了！
如果不是我讓陳默跟著你……”我抽回手，聲音平靜：“陸總不必費心，死不了。
”他神色陰翳：“蘇禾，我查清楚了，我媽確實在茶里動了手腳，但我發(fā)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