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爸爸的秘書阿姨說我打翻了她的香水。爸爸冷著臉說：“既然孩子做錯(cuò)事，

那就讓她媽來受懲罰。”他把媽媽塞進(jìn)了那個(gè)大瓷缸里。我踮著腳去夠缸口，可是太高了，

我夠不著。缸里傳來媽媽輕輕的哼歌聲，像以前哄我睡覺時(shí)一樣。我哭著拍缸壁：“媽媽，

瓷瓷夠不到你，瓷瓷知道錯(cuò)了！”“你媽自己不出來裝可憐，還教你用苦肉計(jì)？

那就讓她在缸里多待幾天！”爸爸在客廳里和秘書阿姨笑，玻璃杯碰在一起，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模?/p>

像媽媽以前的風(fēng)鈴。缸里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只剩下水珠滴答滴答的聲音。三天后，

警察砸碎了瓷缸，所有人都嚇得后退。爸爸摟著秘書阿姨的腰進(jìn)來，她的肚子圓圓的，

像塞了個(gè)皮球?！澳銒屇?？還想著裝可憐？”爸爸問。我低頭看著缸底的紅水漬，

小聲說：“爸爸，媽媽碎掉了。”1爺爺奶奶來敲門的時(shí)候，

我正在用抹布擦缸底溢出的紅水漬。奶奶捂著鼻子問：“小瓷，你爸媽呢？家里怎么這么臭？

”我指了指那個(gè)大瓷缸：“媽媽在里面睡著了?！睜敔斈樕兞耍哌^去，

手剛碰到缸沿就猛地縮回來?！斑@缸......”爺爺?shù)穆曇粼诎l(fā)抖。奶奶一把拉開我，

她的手指甲掐進(jìn)我胳膊里：“誰把你媽關(guān)進(jìn)去的？”“爸爸?！蔽业皖^看自己的腳尖，

“他說瓷瓷不聽話，要媽媽負(fù)責(zé)?！睜敔斦襾龛F棍撬缸蓋，螺絲一顆一顆崩開，

像媽媽以前給我拆糖果包裝的聲音。缸蓋掀開時(shí)，奶奶尖叫著往后跌。我踮腳往里看。

媽媽蜷在缸底，身上濕漉漉的，像被雨淋過的布娃娃。她的白裙子變成粉紅色，

手指泡得發(fā)皺，指甲縫里嵌著碎瓷片?！皨寢屧趺催€不醒？”我伸手碰她。

奶奶一巴掌拍開我的手，把我摟進(jìn)懷里。她的心跳好快，震得我耳朵疼。

“造孽啊......”爺爺跪在地上，手撐著缸沿干嘔。警察叔叔來的時(shí)候，

給媽媽蓋了白布。他們問我話，我盯著缸底剩下的紅水漬看?！皨寢屖裁磿r(shí)候能晾干？

”我問警察叔叔，“水干了就會醒的，對吧？”警察叔叔眼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