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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3點,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汗水浸透林安晟的發(fā)絲,汗珠順著林安晟下頜滑落,胸口的吻痕與抓痕交疊。
看得出,他確實有為最后一份作業(yè)努力。
他輕喘氣息,拍拍身上因翻墻而蹭染的灰塵,輕聲喚我。
“央央,第99次了,我完成了!”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從被子里冒出腦袋。
“恭喜啊,然后呢?”
漆暗的燈光使他看不清我的臉,只急切地摸出戒指盒。
“我來跟你求婚啦,央央,你看,戒指早就買好了,足足2克拉呢?!?/p>
隨著2克拉的話音落下,被窩里沒忍住發(fā)出男人的輕咳。
盒子砸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林安晟的嘴巴隨著燈影的晃動張了又張。
我從床上的男人懷中抽身,邊穿衣服邊向林安晟走去。
撿起地上的戒指盒,塞回他手里,一臉無辜。
“對不起啊晟晟,我這邊還沒結(jié)束,下次,我一定答應你的求婚。”
握住戒指盒的手控制不住地抖動,緊鎖的眉眼在我臉上不肯移開。
“任央央?”
許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我所做,他什么都不說,只是連名帶姓地叫了好久。
張鶴坐起身:“復讀機???”
“央央跟你說的你是聽不懂嗎?”
“還是,想我親自請你?”
說著,他就裹上睡袍站起身,往林安晟的方向走去。
張鶴犟著鼻子噘嘴,對著林安晟,抬手,林安晟被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嚇得抱住腦袋。
啪——
刺眼的燈光晃過三人的眼睛。
反應過來的林安晟五官擰成一團,手指在我和張鶴身上來回指點。
“你這是劈腿!”
張鶴抓起他的衣領,低頭輕嗅,目光落在胸前的點花。
“如果她這樣就算劈腿,那你呢?”
林安晟拽過衣服裹擋胸前,怒目圓睜。
“任央央,你現(xiàn)在立刻跟我回去!”
我輕蔑地瞥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坐在床上。
“鶴鶴說,我和他寫完999本作業(yè),我才能跟你回去呢?!?/p>
手來回摩挲著絲滑的床單。
“再等我一次嘛,晟晟,你不是說,你最愛我,我做什么你都支持嗎?”
“下次吧,等寫完這些作業(yè),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哈。”
他眼眶充血,喉嚨一哽,跑進來拉住我。
“對不起央央,是我錯了,你不要跟他,你要什么我都給你,你跟我回去。”
“我不能沒有你央央,我們還要結(jié)婚呢,央央,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我可是你的初戀啊......”
我甩開他的手。
“夠了,林安晟?!?/p>
“別再跟我提初戀這個詞,這段感情,我對你已經(jīng)仁至義盡?!?/p>
“我絕不虧欠你的,你也不該用初戀一直捆綁侮辱我。”
話畢,他嘴角抽搐,站直了身子,收起戒指盒。
“任央央,差不多得了,別太過了,鬧得太難看也不好收場,是吧?”
“給你臺階就下啊,驕媃可比你有錢多了吧?我沒跟她走,堅持選你你應該高興才是,裝什么清高?”
“你們學院要是知道你男朋友為了養(yǎng)你,去賣——”
“不知道你還能不能順利畢業(yè)呢?!?/p>
他瞇起眼睛湊來,鼻尖蹭上我額前。
“聽話,跟我回去,我可以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我推開他,冷哼一聲。
“親愛的晟晟啊,如果你覺得任氏集團是靠運氣走到今天的,那你就太蠢了?!?/p>
“雖然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來威脅我,但如果你有的是沉沒成本的話,你大可去鬧?!?/p>
“另外,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只要我愿意,一句話,就能讓驕媃的所有,一夜之間,全部清零?!?/p>
我輕咬下唇,拉過張鶴,嗔怪道。
“嘖,真可惜,今天難得的興致都被打亂了?!?/p>
張鶴挑起眉毛,目光灼在我身上:“那今天這次就不算了,下次吧?!?/p>
“下次,才是999次的開始?!?/p>
張鶴舌尖頂上虎牙,扯過林安晟將其甩出門外。
林安晟從地上爬起:“不,我錯了,央央,我剛剛是急了故意激你的,你別趕我走?!?/p>
“央央,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張鶴摳摳耳朵:“你只會這幾句?。繚L。”
他一把提起林安晟,帶出。
屋內(nèi)頓感清凈。
樓下,林安晟還在不死心地拍門大叫。
“像個潑夫。”
張鶴的聲音冷不丁在背后響起。
我不禁疑惑:“你怎么沒走?”
“我來拿衣服,當然,如果你希望我這副形象從你家走出,也行。”
他張開懷抱邪笑。
“走的時候記得把他帶走?!?/p>
我拉緊窗簾,不再去看林安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