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白零懷中的秦劍出鞘。
陽光下，劍身古樸，泛著冷光。
看到白零的劍出鞘，場外的劉樂心中略有疑惑。
這把劍看起來與普通秦劍無異。
但細看之下，卻有許多細節(jié)不同。
然而劉樂并未深究，目光再次回到演武臺。
因為比斗已經(jīng)開始。
演武臺上，無名百長沒有多言，手持秦劍，各自散開。
呈扇形包圍白零，這是戰(zhàn)場以多勝少的基本戰(zhàn)術(shù)。
可以看出，幾位百長雖不滿白零的傲慢，但也給予了應(yīng)有的尊重。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幾人運起內(nèi)力，一步可躍出兩三米。
轉(zhuǎn)眼之間，便已逼近白零身前。
而另一邊，白零手中的秦劍垂落，身體仍維持原狀，既未進攻，也未防御。
他只是靜靜注視著對方，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劉樂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心中再次升起疑問：難道白零真無真本事？
里正之前所言，恐怕是夸大其詞。
下一刻。
咦？
劉樂原本失望的眼神驟然變化，瞳孔猛地收縮，露出驚愕之色。
因為他看見白零出劍了。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寒芒閃過。
“鏗鏘！”
秦劍歸鞘，白零轉(zhuǎn)身，朝演武場下方走去。
留下五名百長呆立當場，茫然無措。
剛才那一瞬，他們竟有種生死攸關(guān)的感覺。
但很快，那種壓迫感便消失了。
等他們回過神來，只看到白零收劍離去。
“這……怎么回事？”
“小子，你回來，比試還沒開始呢！”
“對啊，要認輸就說話，一聲不吭走什么？”
幾名百長高聲呼喊，試圖攔住白零。
臺下的士兵們也看得一頭霧水。
見白零離開演武場，以為他膽怯了。
心中頓時生出輕蔑之意：呵！不過是個連迎戰(zhàn)都不敢的人罷了。
這時，劉樂苦笑著走上演武場。
雙手虛按，示意眾人安靜。
隨后清了清嗓子：“我宣布，此次比試，白零勝出?！?/p>
嗯？
原本自信滿滿的五名百長愣住了。
帶著不屑目光的士兵們也愣住了。
什么？
五百長是瞎了嗎？
還是說他是小舅子？
怎么能這樣睜著眼說瞎話？
“五百長，你這……”
一名百長氣急敗壞地開口。
劉樂意味深長地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然后意味深長地看了幾人一眼，緩緩說道：
“你們先摸摸自己的脖子再說?！?/p>
“剛才若不是白零手下留情，你們…”
劉樂停頓了一下，接著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五具尸體了！”
聽到這話，五名百長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脖子。
指尖傳來一絲滑膩的觸感，他們瞬間如遭雷擊。
急忙轉(zhuǎn)頭看向身旁同伴的脖頸，
幾人頸間都有一道淺淺的劍痕，
正緩緩滲出猩紅的血珠。
這…
幾名百長渾身劇震，一股寒意直沖頭頂。
心中不斷回響著劉樂的話：若非白零手下留情，你們已經(jīng)是五具尸體了。
而劉樂此刻望向白零的眼神，
是毫不掩飾的欣賞，甚至帶著幾分敬仰。
剛才那一劍，他自認絕不可能做到。
這么說來，白零當日一劍斬十首，果然屬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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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結(jié)束后，
演武場上一片沸騰，
士兵們興致勃勃地議論著白零那驚鴻一瞥的劍招。
眾人看白零的目光早已不再是輕蔑和不屑，而是敬佩與崇拜。
再看那五名百長，
在摸到脖頸上的傷痕后，
心中頓時生出死里逃生之感，
對白零滿是感激。
要知道，這次是他們先挑釁在前，
若是白零一劍將他們斬殺，
到時候以力道失控為由，也無人會多說什么。
畢竟，沒人會為了五個死人，
去得罪一個前途無量的強者。
沒錯，強者，前途無量。
這正是那幾位百長心中對白零的定義。
幾人相互攙扶著走到白零面前，
望著這個面容俊朗卻神情冷峻的年輕人，
神色復(fù)雜，仍有些心有余悸，雙腿發(fā)顫。
“白老弟，先前的事是我們不對?！?/p>
“這次多謝你手下留情，我們…”
話說到一半，幾人對視一眼，準備跪下致謝。
卻被一雙不算粗壯的手臂穩(wěn)穩(wěn)攔住，
白零冷冷的聲音響起。
“男兒應(yīng)跪君王與父母，我白零受不起這一禮?！?/p>
“況且只是比武切磋，點到為止本就該如此?！?/p>
“戰(zhàn)場上多殺敵人，便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這幾句話，保住了幾人的體面。
同時他也對幾人加以勉勵與激勵。
幾人聽后，心生感激，紛紛點頭，對白零更加敬服。
一旁的劉樂睜大了眼睛，這是他第一次見白零說這么多話。
劉樂點頭微笑，心中暗想：
看來，表面冷淡的白零，并非真的不近人情。
演武場的事情結(jié)束后，
劉樂帶著白零來到分配給他的營帳。
一路上，劉樂不停地嘮叨，而白零則恢復(fù)了平日的冷漠神情。
“白老弟，你剛才那招叫什么名字？真是凌厲?！?/p>
“我都還沒看清，你就收劍了?！?/p>
“還有，你那把秦劍似乎和我們的不太一樣?！?/p>
“有什么講究嗎？”
白零被問得不耐煩，一到營帳便將劉樂推了出去。
劉樂仍站在門外不肯走：“哦，對了！”
“上次你殺敵有功，我已經(jīng)向郡里上報了?！?/p>
“估計很快會有賞賜和任命下來?！?/p>
“按你殺的人數(shù)和敵人的身份，這次你至少能得個一級爵位，還有什長的職位。”
“白老弟，這十個人是讓我?guī)湍惆才?，還是你自己挑選？”
白零聞言，略感意外：“難道還能自己招募？”
劉樂笑了笑：“太平年間當然不行。”
“但眼看戰(zhàn)事將至，朝廷肯定需要大量兵員。”
“只要立下軍功，取得官職，自然可以自行招募?！?/p>
白零點點頭，難得看了劉樂一眼：“你倒是挺自信的?！?/p>
劉樂昂起頭：“那是當然?！?/p>
話還沒說完，白零已經(jīng)伸手拉上了帳簾。
營帳內(nèi)，
白零盤腿坐在簡陋的睡榻上。
屏住呼吸，恢復(fù)體內(nèi)的力量。
剛才在演武場的那一劍，幾乎耗盡了他的內(nèi)力。
否則，面對幾位八品武者，自己那一劍不可能有那樣的效果。
但即便如此，也未能發(fā)揮出九劍第一式的半分威力。
僅是第一劍，就已如此可怕，那后續(xù)又將如何？
白零心中更加期待，對實力的渴望也愈發(fā)強烈。
一劍便耗盡內(nèi)力，這顯然不可持續(xù)。
必須盡快提升自身實力，至于方法，他已從人屠系統(tǒng)中得知。
那就是積累屠戮值，值越多，實力越強。
難怪上次殺了十名胡賊后，他感到體內(nèi)內(nèi)力有所增強。
“呼——”白零吐出一口氣，摸了摸手中的秦劍。
現(xiàn)在，他只希望劉樂的推測是正確的。
只有帝國與胡人開戰(zhàn)，他才能借助人屠系統(tǒng)迅速崛起于大秦之巔。
成為擋者死、佛者亡，令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一代鐵血人屠！
北疆，草原遼闊，不知幾千萬里。
其地域之廣，甚至超過大秦。
雖地廣人稀，但各部族人口總數(shù)卻達千萬之多。
這一點，仍不及大秦全國三千萬人口。
然而，北疆胡人世代騎馬射箭，從小接受訓(xùn)練。
可以說，草原上每一個成年胡人，都是出色的騎兵。
因此，在騎兵方面，除了大秦少數(shù)精銳之外，整體實力遠不如北疆胡人。
胡人，是對草原上游牧民族的統(tǒng)稱。
數(shù)千里草原上，分布著數(shù)十個游牧部族。
其中最強的是匈奴，位于最北方。
其人口、兵力與領(lǐng)地，遠非其他部族可比。
可以說，匈奴的實力，足以抵得上所有其他胡人部族之和。
正是憑借這股實力，匈奴這些年不斷向南擴張，逐漸侵占其他部族的土地。
匈奴騎兵所到之處，各大小部族無不驚恐萬分。
要么歸順臣服，要么被屠殺殆盡。
沒有第三條路可走，這是草原上的生存法則。
然而，當匈奴深入腹地時，不可一世的他們卻遭遇了頑強的抵抗，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這股抵抗的力量，來自草原上除匈奴之外最大的五個部族所組成的聯(lián)盟。
由鮮卑、烏桓、羯、羌、氐五大部族組成的五胡聯(lián)盟！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數(shù)千營帳圍繞著一座高大威嚴的王帳。
帳內(nèi)，五位氣息渾厚的男子正齊聚一堂。
其中坐在首位的是當今鮮卑一族的首領(lǐng)，拓拔野。
其余幾人分別是烏桓王赫連圭、羯王石勒、羌王與氐王。
帳中五人修為深厚，最低也有三品金剛境以上。
其中，鮮卑王拓拔野的氣息深沉如海，壓得其余四人難以喘息。
他刀削斧鑿般的臉上，一道深深的疤痕橫貫而過，令人不寒而栗。
他環(huán)視眾人，開口道：“諸位！”
“如今匈奴勢強，唯有結(jié)盟方可抗衡?！?/p>
“如今五族聯(lián)合，齊心協(xié)力，勉強能擋住匈奴?！?/p>
“但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諸位可有良策破局？”
拓拔野話音落下，看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