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海市有名的企業(yè)家,以裴青海的身份、地位、權勢,別說是這么明目張膽的追人追了一年半了,一個月都足夠讓人嘖嘖稱奇了。
但裴青海大張旗鼓的追了一年多。
一方面是不想放棄,另外一方面是宣誓主權。
如果明知道他花了這么多心思追人,還敢起心思那就別怪他下手黑。
裴青海不介意自己成為其他人茶余飯后的談資,但很介意任何人覬覦云暮寒。
非常介意。
因為他貪心的想要青年所有的喜怒哀樂,哪怕還沒追上。
而也正是他的這種行為,導致后來他車禍死后,幾乎沒人去質(zhì)疑接手他全部財產(chǎn)和人脈資源的云暮寒。
哪怕那些人明知道云暮寒從前不過是個一窮二白的學生,也只能說一句對方是走了狗屎運,而不是別有用心的絞殺榕。
不過那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這會兒車內(nèi)的云暮寒聽著裴青海的話,大概是習慣了,也不是很生氣,就是有點煩躁。
內(nèi)心想著:
你看吧。
活著的裴青海就是麻煩。
讓他……有種想要掐死的感覺。
但是死了就不熱了。
而且太涼了手感也不好,梆硬還不軟。
裴青海對此一無所知,還一臉認真的看著云暮寒道:
“做事兒的話多一個人其實也沒什么,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不會打擾你的,你有任何需要還可以找我?guī)汀?/p>
“呃!”
云暮寒抬手掐住裴青海的脖子。
他垂下眼睛。
看著這張臉。
溫熱的、清晰的,也同樣是麻煩的。
隨后硬生生把裴青海扯過中控臺,被迫一條腿跪在駕駛座椅。
裴青海這會兒只剩下另外一條腿別扭的支撐著重量,上半身被迫前仰,手臂撐著中控臺,有種整個人隨時都會栽倒的感覺。
大G的后排空間并不大,唯一的優(yōu)點的足夠高,此刻裴青海未完的話全部都卡在喉嚨里,只能仰頭臉色漲紅,脖子上青筋凸起的人被迫看著云暮寒。
對方用的手勁兒很大,捏著他的喉結。
很冷,也很兇。
卻更讓他癡迷了。
他整個人都在被迫朝著對方趴了過去,有種被納入對方懷里的錯覺。
云暮寒盯著裴青海,語氣平靜:“裴總,你真的挺煩人的?!?/p>
殺又不能殺,甩也甩不掉。
“嚇嚇”
稀薄的空氣讓裴青海額角青筋暴起,眼尾紅了一片,他想說什么,但握著他脖頸的手力道太大了,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突起的喉結觸碰到對方冰涼的掌心。
但他看著垂眸注視著他的青年卻由衷的感到一陣暢快。
就是這樣的神情,這樣的語氣。
漠然的,殘暴。
他喜歡云暮寒這張臉上露出不同的表情,哪怕是暴虐、不耐煩。
“……暮寒,喜歡我一點……”
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沙啞又哽咽。
云暮寒嗤笑一聲,加重了力道。
酥麻的感覺從尾椎骨竄上大腦皮層,裴青海體會到了一種幾近窒息的爽。
他看著云暮寒,那張清冷漂亮的臉,看著他時再沒有了悲哀,只剩在暴虐和發(fā)泄,試圖扯了扯嘴角。
云暮寒看了他好一會兒,覺得果然是個變態(tài)。
真麻煩。
然后,掐著人的脖子,俯身吻上他的唇。
“…………”
車內(nèi)空間寂靜了一瞬。
裴青海眼底倒映著俯身的青年,一張臉,清冷又精致,精雕玉琢般,沒有絲毫的瑕疵。
云暮寒足夠漂亮,但是這個人太冷了。
面冷,心更冷。
可此刻他竟然發(fā)現(xiàn)那彌漫的漠然和殘暴中夾雜著未知的憐惜。
對他。
但很快刺痛感就從唇舌傳來攪亂了他的感知。
帶有明顯撕咬的粗暴咬吻很快就奪取了裴青海最后的空氣。他整個人都眼前陣陣發(fā)黑,控制不住的向云暮寒跌去。
唇齒之間的溫和和柔軟讓云暮寒沒有反感,于是下意識熱的想要索取更多,
他沒有控制和抗拒的想法,而是伸手把裴青海上半身撈進懷里固定住,確定對方就是死在他懷里也跑不掉,繼續(xù)掐著對方的脖子咬。
咬著咬著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
裴青海死后,躺在停尸柜里很久,他有一次去撒氣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神經(jīng)病犯了,也咬過。
冰的。
一點也不熱。
和現(xiàn)在一點也不一樣。
又軟又熱。
這么想著,云暮寒轉瞬便放棄了破口的下唇,非常吝嗇的渡了一點空氣撬開對方的牙關,進入濕/熱的內(nèi)部,一點點的貪婪又霸道的奪走一切。
裴青海本來就是第一次接吻,上來還是這么兇的吻,根本就招架不住,他本能想要更多,但還沒等開始,強盜就進來了,巡視領地一般暴力的刮過每一處。
上顎傳來的癢意讓他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而云暮寒掐在裴青海脖子上的手也不知何時更多的落在下頜骨,只用力卡著裴青海的腦袋,不容反駁的讓他承受著自己帶著血腥的吻。
軟、濕、熱……
云暮寒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死掉的裴青海是冰涼的,也不會動。
口感很不好,但勝在不麻煩,還不黏人。
現(xiàn)在這個……
裴青海被吻的舌根都在發(fā)麻,本能的想要逃跑,但他跑不了。云暮寒的吻持續(xù)很久,他被迫趴在對方懷里仰頭承受著一切。
云暮寒在這種事兒上一向強勢,不允許承受方有任何的反抗,能受得了沒多少人。所以跟活人相比他其實覺得尸體更簡單,沒那么麻煩,想怎么弄怎么弄。
就是口感不好。
這次因為裴青海讓他覺得麻煩,所以這個吻非常的殘暴,
不過……
親著親著,莫名氣消了。
云暮寒對自己的反復無常已經(jīng)習慣了。
這么多年,裴青海應該算是唯一一個接納了他幾乎大半負面情緒的人。
他松開裴青海時,對方還張著唇,露出紅舌,嘴角的口液滑落,眼神呆滯,十分的……迷亂。
“夠了嗎?”
云暮寒垂眸看著狼狽的裴青海,目光落在他縮起來因為充血紅的滴血的紅舌上,滾了滾喉結:
“今天別跟著了?!?/p>
裴青海瞬間被驚醒,意識到自己可以呼吸了,張著唇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太狠了。
他差點以為要死過去了。
濃重的喘息聲回蕩在車內(nèi)。
裴青海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他上半身連同手臂都已經(jīng)掛在了云暮寒身上,雙腿也岔開跪在座椅上然后臀部坐在了對方大腿上。
有些溫熱的感覺透過布料傳來,而云暮寒竟然也沒生氣、沒把他扔進去,而且就這么抱著,垂眸看著。
“……夠,夠了……”
他喘息著說。
云暮寒把目光從他紅舌上收回了回來,垂眸看了一眼雙腿叉開疊坐在他大腿上的人,黑色西裝褲繃緊,大腿和臀部線條流暢有力。
突然想起來……
裴青海好像應該是第一次。
而他這輩子,也還沒有嘗過這個人。
“…………”
上輩子的他和裴青海的第一次是對方強求的。
他那時是有點介意的,所以全程壓著裴青海背對著他,還關上了燈,根本不管對方疼不疼又或者有沒有不舒服,純粹是完成任務一樣。
后來多了,可能脫敏了。
但也惡劣的很。
非常喜歡折騰人。
最過分的一次,他把裴青海整個人都扒光綁著手吊了起來。
*
云暮寒不說話就這么保持著姿勢,裴青海自然不會自己從對方懷里跑出來,微微喘著,平息著自己躁動的心臟和身體。
過了好一會兒,云暮寒從過去的思緒里抽回了神兒,雙手掐著裴青海的腰把人挪到了一旁的坐椅上,低頭用手掌給自己鋪了鋪褲子大腿上的褶皺。
“…………”
裴青海側靠著椅背,看著他多余的舉動無奈的勾了勾唇。
這會兒他還有些無力,上半身完全靠椅子在撐著不滑落,因為姿勢問題現(xiàn)在小腿一半還疊在大腿下,只露出兩只皮鞋暗紅色的鞋底。
整個人帶著一種事后的慵懶和性感。
而云暮寒就在一旁低著頭,面色平靜的整理著褲子上的褶皺。
裴青海挺高興的。
一年半了。
他腦子里從他們相遇的那天開始就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次。
無論是什么樣都好,但云暮寒始終都冷著臉,潑他咖啡是小事兒,最過分的一次甚至扒了他的衣服丟出去就為了讓他難堪。
他還以為這種親近要等到下輩子呢。
裴青海相當給力的忽視了差點被掐死還有脖子上留下的手印,只注意到了云暮寒親了他這件事。
在他看來,親都親了,其他的還會晚嗎?
云暮寒整理好褲子,抬頭看了他一眼,面色平靜,臉都沒紅,像是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裴青海脖子上明顯的五指印也不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