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起細碎的水花，發(fā)出"嘀嗒"聲響，

與窗內飄來的墨香相融——案上攤著的《金剛經》才寫至"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狼毫筆尖的墨汁尚未干透，在宣紙上洇出淺淺的暈。"慕大小姐倒是好興致，

躲在這里參禪聽雨？"戲謔的聲音穿雨而來，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張揚，

像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面，攪亂了這片刻的禪意。慕辭眼簾未抬，

只聽見青石板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裹挾著一身風塵與銳氣，停在了她身后三步遠的地方。

那腳步聲里，有金戈鐵馬的鏗鏘，也有少年人的不羈。她認得這聲音。鎮(zhèn)國將軍府的小將軍，

傅彥殊。三日前的宮宴，他一身銀甲未卸，帶著邊關的風沙闖入觥籌交錯的殿宇。

玄甲上的寒氣尚未散盡，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掀翻了國舅的酒桌。琥珀色的酒液潑灑在地，

濺濕了他的靴尖，他卻渾不在意，只按著腰間的佩劍，劍眉高挑，

眼神如出鞘的利刃："國舅克扣軍餉，難道不該問罪？"彼時她坐在角落，

看著那抹桀驁的身影在殿中挺立，像團燒得太旺的火焰，灼得人不敢直視。

"傅將軍軍務繁忙，怎有空來慕府沾這雨氣？"慕辭的聲音很輕，像雨落在荷葉上的聲響，

尾音帶著淡淡的書卷氣，仿佛從線裝古籍里走出來的字句，溫潤而沉靜。傅彥殊繞到她面前，

一身玄色勁裝早被雨水打濕，勾勒出挺拔矯健的身形。他生得極好，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只是那雙眼睛太過銳利，像鷹隼俯瞰大地，帶著不容置疑的侵略性。他抖了抖肩上的水珠，

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佛珠上，挑眉道："剛從兵部過來，順路。聽聞慕大小姐飽讀詩書，

尤通佛法，不如給本將軍解解這'因果'二字？"慕辭終于抬眼，目光平靜無波，

落在他臉上時，竟讓他那股囂張氣焰莫名收斂了幾分。她的眼瞳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

澄澈卻深不見底。"佛法不解因果，只說因果。"她緩緩轉動著佛珠，

木珠相撞發(fā)出輕微的"嗒嗒"聲，"傅將軍近日戾氣過重，恐有禍事近身。""哦？

"傅彥殊低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