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皮膚瑕疵。但我知道，這絕不可能。就在這時，

窗戶被輕輕推開一道縫隙。一個身影如同貍貓般悄無聲息地滑了進(jìn)來，

落地時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是阿水。她依舊穿著那身半舊的青色布裙，頭發(fā)隨意地挽著，

幾縷碎發(fā)垂在頰邊，臉上帶著趕路的疲憊，但那雙清亮的眼睛里，

此刻卻凝聚著風(fēng)暴來臨前般的凝重?！俺鄙?，”她聲音壓得很低，語速極快，

“你吃了那藥？”我沉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將帶著黑斑的手指伸到她面前。無需多言。

阿水的目光落在那幾點(diǎn)幽暗上，臉色瞬間又白了一分，眼中最后一絲僥幸也熄滅了。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桌邊，自己倒了杯涼水灌下去，才開口，

聲音帶著壓抑的冷意：“宋橋的底細(xì)，摸到了一些。他明面上的生意做得很大，

絲綢、藥材、私鹽…都沾手。但最賺錢也最隱秘的，是替人‘銷贓’和‘護(hù)航’。”“銷贓？

”我皺眉?！班拧！卑⑺畔卤樱种笩o意識地在粗糙的杯沿上摩挲，“南邊，

尤其是靠近南平臨祠一帶的水路和陸路，近兩年鬧匪鬧得厲害。官府剿了幾次，屁用沒有，

水匪上岸，來去如風(fēng)，搶掠商旅，滋擾百姓，兇得很。唯獨(dú)掛上一種特制‘佛錢’的人家，

能保平安?！彼D了頓，抬眼看向我，目光銳利如刀：“宋橋的商隊(duì)，從不掛那佛錢。

他的貨，也從未被劫過。一次都沒有。不僅他的，所有向他繳納一筆‘平安費(fèi)’的商隊(duì)，

都平安無事?！贝鸢负糁??！案⊥雷?？”我緩緩?fù)鲁鲞@三個字。那盤踞南平臨祠，

以“庇護(hù)”百姓為名發(fā)放佛錢的佛門大宗。那些武僧…那些匪患…“就是他們！

”阿水肯定道，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和憤怒，“披著袈裟的豺狼！南平臨祠的百姓私下都說，

那些水匪，根本就是浮屠宗養(yǎng)的惡狗！目的就是逼著所有人去買他們的佛錢，

供奉他們的香火！官府？哼，要么是廢物，要么…早就被喂飽了！”她走到我面前，

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冰冷的急迫：“宋橋，

是浮屠宗在南平臨祠之外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