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zhuǎn)身去了附近的一家打印店，打印了幾十份家教傳單。

傳單上的標題很簡單——“一中第一名，帶你沖刺數(shù)理化”。我沒錢請人發(fā)，

就自己趁著晚自習(xí)后的時間，在附近幾個高檔小區(qū)的公告欄里張貼。很幸運，第三天，

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是一位女士，語氣聽起來很急切。她說她兒子上高二，

物理和數(shù)學(xué)是老大難，馬上要期末考了，想請我?guī)兔ν粨粢幌?。我們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來的不止是那位女士，還有她的兒子，

一個染著亞麻色頭發(fā)、戴著耳釘、看起來很不好惹的少年。少年叫江川，

一臉不耐煩地癱在沙發(fā)里玩手機。他媽媽，也就是陳阿姨，有些尷尬地對我說：“林老師，

這孩子……有點叛逆，你多擔(dān)待。”我點了點頭，看向江川：“你想考什么大學(xué)？

”江川頭也不抬：“關(guān)你屁事。”陳阿姨的臉都白了。我卻沒生氣，

只是說：“如果你只是想混個畢業(yè)證，那我們的確沒什么好聊的。你的時間寶貴，

我的時間也一樣。”說完，我作勢要起身?！暗纫幌?！”江川終于抬起了頭，

眼神里帶著一絲挑釁，“你說你是一中第一？吹牛的吧？”“是不是吹牛，你試試就知道了。

”他從書包里甩出一張物理卷子，扔在我面前：“這道題，

我們物理老師講了三遍我都聽不懂，你要是能讓我聽懂，我就讓你教?！笔亲詈笠坏来箢}，

關(guān)于帶電粒子在復(fù)合場中的運動，確實有難度。我只看了一眼，便了然于心。

我沒有直接講題，而是問他：“你知道動能定理和功能關(guān)系的區(qū)別嗎？”他愣住了。

我從最基礎(chǔ)的概念開始，用最簡單的比喻，給他把整個知識體系重新梳理了一遍。

從受力分析，到運動過程，再到能量轉(zhuǎn)化。十五分鐘后，我再把那道題放在他面前。

“現(xiàn)在再看看？”江川盯著題目，眉頭緊鎖，但眼神里不再是迷茫。他拿起筆，

開始在紙上演算。這一次，他的筆沒有停頓。陳阿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最終，

江川算出了正確答案。他看著卷子，又看看我，眼神里的桀驁不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