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何衛(wèi)國說：“你自己先進去辦手續(xù)。我去找老張喝口茶?！彼谥械睦蠌?，

就是這勞動局的局長張建昌。何衛(wèi)國會意地點點頭。領(lǐng)導們之間的敘舊，

他一個小兵自然不便摻和。他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拿著檔案袋，獨自走進了勞動局的大門。

大廳里人不多，顯得有些空曠。何衛(wèi)國找到辦理轉(zhuǎn)業(yè)安置的窗口，

里面坐著個三十多歲、穿著藍布中山裝的男人，正百無聊賴地翻著報紙。何衛(wèi)國走上前，

將自己的《士兵退役證明書》遞了進去，客氣地說：“同志，您好，我來辦理工作安置。

”那辦事員懶洋洋地接過文件，掃了一眼，看到汽車營、駕駛員幾個字時，

眉毛才抬了抬：“喲，駕駛員??？”他語氣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這年頭，

方向盤可是金飯碗，人人眼饞的好活兒！”何衛(wèi)國謙和地笑了笑：“同志您抬舉了，

就是開車的?！鞭k事員沒接話，自顧自從兜里摸出根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然后用夾著煙的手指隨意地朝旁邊墻上掛著的《崗位公示欄》點了點：“不過嘛，

現(xiàn)在幾個大廠的運輸隊都塞滿了，沒空位?！彼鲁鲆豢跓熑?，

慢悠悠地翻著桌上的本子：“喏，這兒倒是有個崗——京西礦務局，缺拉煤工。

”“月薪三十四塊，去不去？去就按手印，立馬給你開介紹信?！比サV務局……拉煤？

何衛(wèi)國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眉頭緊緊鎖了起來。他預想過各種可能，

去肉聯(lián)廠當司機、去機關(guān)單位開車，甚至實在不行去軋鋼廠這些單位也行?？扇f萬沒想到，

直接給安排去礦上拉煤。這跟他期待的方向盤差了十萬八千里！

巨大的落差讓他一時難以接受，愣在了窗口前。那辦事員看他半天沒動靜，臉色耷拉下來，

不耐煩地用煙頭敲了敲桌面：“嘿，同志！你還挑揀上了？京西礦務局那是正經(jīng)國營大單位！

拉煤工怎么了？”“有崗位給你就不錯了！多少人想進還進不去呢！”“再磨嘰，

這位置指不定就沒了！”他斜睨著何衛(wèi)國，語氣帶著嘲諷：“要不你就回去等著？

等哪個廠子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