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招乎還在啃尸體的鐵長蟲。我玩兒了命撲那死倒兒身上，

手爪子往他冰涼梆硬的防護服里掏摸。

手指頭尖兒碰著個硬邦邦、冰涼的方塊玩意兒——儲值芯片！剛把那芯片摳出來，

鐵長蟲那尖利得能扎透耳膜的叫喚就響起來了！“嘎嘣”一聲瘆人響，

瘸狼那鐵腿讓那畜生一口咬??！瘸狼嚎得跟殺豬似的滾一邊去了。我哪還顧得上他，

死攥著芯片，拖著條廢腿，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往反方向蛄蛹。身后頭，

瘸狼那絕望的罵娘聲和鐵長蟲的嘶嘶聲，慢慢讓輻射風給吞了。五百點！

等我蛄蛹到一個背風旮旯，用撿來的、屏都裂成蜘蛛網的破讀卡器，

哆嗦著讀出那芯片上的數兒，心差點兒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五百點！夠買一個月喘氣兒的了！

省著點兒花，沒準兒還能整幾塊不那么拉嗓子的合成肉餅子解解饞！這高興勁兒也就一哆嗦，

立馬讓現實潑了盆冰水。回“罐子”的道兒，必須得過“白骨溝”。那窄了吧唧的破溝，

全是撿破爛兒前輩們的骨頭棒子堆出來的閻王殿。我呢？拖著條斷腿，防毒面具還漏氣兒。

爬！一寸一寸挪，骨頭茬子磨著肉，肺管子火燒火燎，每喘一口氣兒都跟咽玻璃碴子似的。

面具上那裂縫子越來越大，紅灰兒可勁兒往里灌。白骨溝這名兒不白叫，

慘白、黢黑的骨頭棒子鋪一地，有的還支棱著，像臨死前還抓撓啥呢。爬著爬著，

胳膊肘子不知道硌了多少回骨頭尖兒，血混著泥湯子往下滴答。眼瞅著快到出口了，

溝邊兒一小堆骨頭架子扎了我眼。那骨架太小了，縮在犄角旮旯，像誰家扔了的破娃娃。

一塊兒爛得沒樣兒的花布片兒，還掛在那幾根細溜溜的肋巴扇上。更扎心的是，

那小骷髏頭骨上，還扣著個半新不舊的兒童防毒面具！那鏡片雖然花了，

可膠皮邊兒……瞅著比我臉上這漏氣的強百套！五百點！這數兒又在我腦瓜子嗡嗡響。

可緊跟著，一股涼氣兒從尾巴骨竄上來——那小骨頭架子……瞅著也就我閨女當年……打住！

不能想！我使勁晃了晃腦袋，想把那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