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懂那些彎彎繞繞？請律師？貴得要死，我們哪有錢啊！”“證據(jù)？”牛二抓住了關鍵詞，

“啥證據(jù)？”“就是能證明他欠我們錢，證明我們給他干了活的證據(jù)唄！”鐵柱掰著手指頭，

“合同、考勤表、工資條……可這些東西，要么當初簽的時候就被他忽悠了，

要么他壓根就沒給全！我們手里就一張他簽字的白條，

還有……還有包工頭老李偷偷錄的一段錄音，好像提到過欠錢的事，

但也不清楚……”牛二的眼睛亮了。錄音？這不就是“聲音”嗎？

算不算“眼睛”看到的東西？“柱子，帶我去見見那個老李！

”在彌漫著汗臭和劣質(zhì)煙草味的窩棚里，牛二見到了包工頭老李。

一個同樣被拖欠了大半年工錢、愁得頭發(fā)都快掉光的中年漢子。

他警惕地看著牛二這個“名聲在外”的老潑皮。牛二沒廢話，直接伸出手：“把你那個錄音，

給爺爺……給我聽聽！”老李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一個屏幕碎了好幾道的老舊手機，

點開了一段錄音。背景嘈雜，

放心……錢……趙總說了……下個月……肯定……結(jié)清……大家……再等等……”聲音模糊，

斷斷續(xù)續(xù)，關鍵信息缺失。“就這？”牛二皺眉?！熬瓦@……”老李一臉苦澀，

“當時在酒桌上，我偷偷錄的，不敢太明顯?！迸６掳?，渾濁的眼珠滴溜溜轉(zhuǎn)著。

這點東西，肯定不夠。那些藍皮子要的是“確鑿證據(jù)”?！澳莻€姓趙的，平時都在哪兒活動？

”牛二問。“還能在哪兒？不是在他的豪華辦公室，就是在‘帝豪’會所，

要不就是去打高爾夫……”老李語氣里帶著憤懣。牛二點點頭，沒再說話。

他轉(zhuǎn)身離開了窩棚，消失在城中村雜亂的小巷里。接下來的幾天，牛二像變了個人。

他不再去街上晃蕩碰瓷，而是整天泡在城中村一個破舊的黑網(wǎng)吧里。

他讓網(wǎng)管幫他找“法律條文”，找“討薪成功案例”，找“錄音錄像取證技巧”。

他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嘴里念念有詞，像著了魔。

網(wǎng)管看他像個老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