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砸在陶瓷洗手池里，像一記記微小的倒計時。桑寧背貼著冰涼的瓷磚墻，

面前是周婷的三個跟班——昨天在操場堵她的女生們?nèi)ザ鴱?fù)返，這次選了個更隱蔽的地方。

"省城來的大小姐，"為首的女生用指甲戳著桑寧的肩膀，"昨天的警告沒聽進(jìn)去是吧？

今天又跟江淮一起去圖書館了？"桑寧深吸一口氣，

鼻腔里充斥著廁所清潔劑和廉價香水的混合氣味。她昨天確實(shí)聽了江淮的話沒去圖書館，

但今天林老師又找她，說江淮拒絕換人，兩人必須繼續(xù)完成整理工作。"我說了，

那是老師安排的任務(wù)。"桑寧的聲音比她自己預(yù)想的要平靜，"你們這樣堵我，

不怕被記過嗎？"三個女生哄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衛(wèi)生間里回蕩，顯得格外刺耳。"記過？

"一個女生夸張地捂住嘴，"誰會相信呢？我們只是來'友好交談'的，對吧？

"另一個女生突然伸手抓住桑寧的馬尾辮："聽說你媽媽離婚了才搬回來的？真可憐，

被爸爸拋棄——"桑寧的瞳孔驟然收縮。她可以忍受對自己的刁難，但提到她的家庭，

有什么東西在她體內(nèi)啪地斷裂了。她猛地抓住那只揪她頭發(fā)的手腕，

用力一擰——女生痛呼一聲松開手，桑寧趁機(jī)沖向門口，卻被另外兩人攔住。推搡間，

她的后背重重撞在隔間門上，一陣鈍痛順著脊椎蔓延開來。"還敢反抗？

"為首的女生揚(yáng)起手——門突然被踹開，撞在墻上發(fā)出巨響。所有人都僵住了，

轉(zhuǎn)頭看向門口。江淮站在那里，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沒穿校服外套，只套了件黑色短袖T恤，

露出的手臂線條緊實(shí)，青筋微微凸起。他的目光掃過三個女生，最后落在桑寧身上，

確認(rèn)她沒受傷后，嘴角繃得更緊了。"江、江淮..."為首的女生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我們只是...""滾出去。"他的聲音不大，卻像刀鋒般銳利，"別讓我說第二遍。

"三個女生如蒙大赦，倉皇逃出衛(wèi)生間，其中一個還被門檻絆了一跤。轉(zhuǎn)眼間，

衛(wèi)生間里只剩下桑寧和江淮，還有那個仍在滴水的水龍頭。桑寧整理了一下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