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撈出來擺在灶神像前，算珠突然自己滾動，在香灰上畫出完整的收支表格。

最神奇的是"結余"那欄的數(shù)字，隨著孩子們吃飯的聲音不斷增長。小滿那日，

曬藥的竹匾里憑空多了把金剪刀。繡娘拿起來裁布，發(fā)現(xiàn)剪出來的布片會自動縫成虎頭鞋。

鞋面上的"王"字是用百日草莖繡的，鞋跟里總藏著粒帶體溫的金瓜子。芒種前后，

善堂的梁木發(fā)出算盤聲。孩子們搭梯子查看，在燕巢旁邊發(fā)現(xiàn)個微型賬房。核桃木做的柜臺，

麥稈編的椅子，最精巧的是那架金絲楠木算盤，只有指甲蓋大小，卻能用露珠當算珠。

夏至夜半，井臺浮起盞荷花燈。燈芯是曬干的百日草，火光里映出阿福打算盤的剪影。

孩子們跟著光影走到庫房，發(fā)現(xiàn)原本空著的墻角多了個紅木柜子，

里頭整整齊齊碼著四十九本賬冊。小暑天，曬谷場上的石碾自己轉了起來。

碾出來的新麥堆成小山，每粒麥子都裹著金粉。老管事捧起麥粒細看，

發(fā)現(xiàn)上面刻著孩子們的名字，筆畫間還沾著陳皮的香氣。大暑午后，暴雨沖開了藥圃的泥土。

孩子們在倒伏的草藥下挖出個鐵皮盒子，里頭裝著阿福的眼鏡和二十一枚銅錢。

最奇怪的是鏡片，左眼看見的是賬本數(shù)字，右眼看見的卻是孩子們的笑臉。

如今百日草在檐下結籽，金瓜子藏在孩子們的衣褶里。老管事總說賬本會自己翻頁，

廚娘發(fā)現(xiàn)灶王爺?shù)墓┢房偵僖粔K陳皮糖。只有阿毛知道，每逢節(jié)氣交替時，

藥柜最底層的抽屜會透出暖黃的光，里頭傳出打算盤的聲響，

和二十一個孩子平穩(wěn)的呼吸正好合拍。第13章 賬本立秋那天，

曬藥架上的百日草籽突然跳了起來。阿毛趴在地上找，

發(fā)現(xiàn)每粒草籽都在地上滾出金色的軌跡，連起來竟是張完整的地契。老管事戴上老花鏡細看，

地契上的朱砂印泥還帶著陳皮的苦香。處暑時分，庫房的青磚墻滲出蜜來。

孩子們用手指蘸著嘗，甜味里混著二十一種草藥香。磚縫里慢慢長出金線似的草莖，

頂端結著袖珍算盤，風一吹就噼啪作響，打出來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