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所在工地,一夜之間竟然連死三人,整個工地被有關部門勒令查封,
導致工期沒有進展。沒多久,這件事便在龍城傳開了,而王強因為不能按時交房,
被房客起訴,蹲了三年號子。老婆也被債務逼迫,帶著孩子遠走他鄉(xiāng)。
好好一個家庭,就這樣分崩離析…說到這,王強苦笑一聲,揉了揉有些紅腫的雙眼,
把煙頭掐滅,狠狠的摔在地上。不難看出,他心里對劉鋼牙有多恨。不光是他,
就連聽完故事的我,也恨得牙癢癢。難道,錢?真的比人命還重要嗎?
見我沉默不語,王強尷尬一笑道:“有時候,我也在問自己,如果那時候,
我找朋友湊錢,估計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世上沒有后悔藥,這件事誰都有錯!對了,
你們怎么想的?還決定去找劉鋼牙?”不等我開口,靈兒忙直起身子,
看著我一臉正色的說道:“三哥,這樣的人,我們就不要去找他了,
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我趕忙抬手拍了拍靈兒的肩膀,
沖司機尷尬一笑道:“我找劉鋼牙并不是有事求他,而是想求證一些東西,
還請老哥把我們送過去!”聽完王強的話,我心里也憋著一團火,可沒辦法,
村子里的事,怕只有他能給我想要的答案。見我執(zhí)意如此,王強只能苦笑搖頭,
一腳油門踩下,車子便繞過城區(qū),進入一條泥濘的小路。
接下來就是連續(xù)四十分鐘的顛簸路段,直到下午四點,
王強把出租車停在一處很是老舊的小鎮(zhèn)前,這才熄火,轉身看著我淡淡一笑,
抬手指著鎮(zhèn)子最東邊一處特別顯眼棺材店說道:“那個就是劉鋼牙的店鋪,這個點,
他應該在家!你們過去吧,我就不去了!”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棺材鋪,點點頭,
忙從口袋扯出兩百塊錢遞給王強,感謝道:“多謝老哥了,一路小心!”告別王強,
我便拉著靈兒徑直走向百米外的棺材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總覺得這劉鋼牙不靠譜。越是靠近劉鋼牙的棺材店,我越是心里發(fā)毛。兩分鐘后,
我和靈兒站在棺材店門口,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鋪子。店鋪只有十五平的樣子,很是簡陋,
沒有牌匾,就在墻壁上,用紅油漆簡單寫著五個字?!皠⑹瞎撞匿?!
”正門口擺放著一個老式木桌,里面擺放著三口嶄新的棺材,就把一間房子擺滿了。
我掃了桌子后面,空蕩蕩的,壓根就沒有人。我和靈兒在門口轉悠了將近兩個小時,
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只能拉著靈兒先尋思著找個旅館住下。
可就在我和靈兒剛走出店鋪時,不遠處一個邋遢的不行的中年男子,
快步從對面的奇牌室跑了出來,沖著我揮了揮手。
用尖銳至極的聲音說道:“是不是張家村的張十三?”我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
若是沒有轉頭,還真以為這不是人發(fā)出來的。準確的說,這聲音,
就像變質了的電音娃娃。隨著距離拉近,他的樣子也逐漸清晰起來。
這是一個身高一米六,尖嘴猴腮,渾身邋遢到極致的中年男人。
看歲數也就三十出頭,只是他一靠近,我便能聞到來自他身上那種濃郁的酸臭味。
這味道,恐怕一年不洗澡,也整不出來。只是間隔兩米,
我便有點控制不住這翻江倒海的胃。一旁的靈兒也被這味嗆的夠嗆,忙抬手捂住鼻子,
下意識的后退。我連忙擺手,示意他就在那里說話。劉鋼牙似乎也明白過來,
趕忙對著雙手吐了幾口唾沫,搓了搓,直接抿在頭發(fā)上,
沖我淡淡一笑道:“我還以為你丫的死了呢?說說,為什么這個時候才來?
”“我呸,你才死了呢?我三哥命大著呢!估計你死了,我三哥都不會死!
”不等我開口,靈兒趕忙上前,指著劉鋼牙呵斥道。劉鋼牙愣了一下,
打量一眼靈兒,沖著我尷尬一笑道:“不好意思,口誤,口誤,對了,你們還沒吃飯吧,
走,去我家里,我親手給你們整頓好的!”說罷,就要伸出滿是唾沫星子的手來拉扯我。
我下意識退后兩步,心里很是膈應,見劉鋼牙滿臉熱情,也只能硬著頭皮,
跟著他進入棺材鋪。誰讓咱有事求人家呢?靈兒忙退到我身后,
對我做出一個嘔吐的嘴臉,我無奈的搖搖頭,拉扯著她跟上劉鋼牙。進入棺材鋪,
劉鋼牙隨手在墻壁上按了按,只聽轟隆一聲,本來密封的墻壁,突然打開一道門,
露出一座還算不錯的農家小院。靈兒忙瞪著眼珠子,很是警惕的打量一眼四周,好一會,
這才拉著我跟著劉鋼牙進入院子。這是一個足足一百平的小型洋房,空調,
電視等東西一應俱全,倒讓我眼前一亮。出于好奇,
我快步追上劉鋼牙開口問道:“劉哥,你這房子挺別致的,為什么要用那堵墻做掩護呢?
難不成有什么說法不成?”不過,我在心里已經認定,這家伙一定是做多了虧心事,
怕被人討債,才整這么一出來掩人耳目。劉鋼牙隨手按下開關,霎時屋子里便亮堂起來。
白墻,白地板,就連擺設家具都是白色的,潔凈無比,讓我有一種錯覺。
“他不配住在這里!”劉鋼牙隨手拿出三個紙杯,倒?jié)M茶水,推向我和靈兒,
沖著我詭異一笑道:“不愧是鎮(zhèn)棺一脈的種,一眼就看出門道,我這個叫天方地煞局,
說白了就是干我們這行的,因果太重,死的時候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那道門等于是一道法陣,為阻擋陰魂邪魅而設的!”說到這,
劉鋼牙伸出滿是污垢的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淡淡一笑道:“在這里,
你可以放心住下,跟著你那玩意進不來,這也是你爺爺臨終所托,你身上的東西,
我會想辦法解決。想活命,必須聽我的!”說到這,劉鋼牙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便起身進入廚房。我被他這話說的一愣。什么鎮(zhèn)棺一脈?為什么是受爺爺所托?
爺爺究竟是什么人?難不成,他有預知后事的能力?
我感覺自己置身于一場早就布置好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