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大雪,能聽見雪花降落的簌簌聲,那樣細微的聲響,反倒襯得天地一片寂靜。
接到池予電話的時候,黎青酒正在準備打火鍋的食材,她歪著腦袋,
肩膀和耳朵夾住手機,一邊切土豆片一邊問:“你到哪兒了?”那邊說快到小區(qū)了。
黎青酒眼睛一亮,隨即,附加一句叮嚀:“你小心一點,千萬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兩人明明是情侶,卻宛如偷情一般,只因池予那家伙剛播完一部大爆劇,
一躍成為頂流之列,一舉一動都很難逃過狗仔的眼睛,不得不小心謹慎。掛了電話,
黎青酒的情緒再難平靜,飽脹得就像搖晃過的可樂瓶,隨時要噴涌而出,
切菜的指尖都微微發(fā)麻。懷揣著激動、興奮又期盼的心情等待,門鈴聲終于響起,
黎青酒沒有片刻猶豫,扔下菜刀轉(zhuǎn)身沖去開門。門還未完全打開,
穿著黑色羽絨服的高瘦男人就從門縫閃身進來,將黎青酒抱了個滿懷。
他身上裹挾著室外的寒意,風(fēng)塵仆仆,劇烈起伏的胸膛彰顯出他的心情同樣激越,
跟她的不相上下。池予摘下口罩隨手扔到一邊,精致又帥氣的五官太有沖擊力,
他的出現(xiàn),使得屋內(nèi)更亮了一個度,他大喘一口氣,稍微平復(fù)了下:“曾以晗不在家?
”黎青酒兩只手藤蔓般緊纏著他窄瘦的腰身:“她去參加朋友的生日party了。
”話音剛落,她的臉頰就被一雙大手捧起,溫軟的唇貼上她的唇瓣,
熟悉的觸感和味道同時侵占她的感官,她渾身上下每根神經(jīng)都禁不住戰(zhàn)栗。
一個多月不見,思念全都傾注在這個吻里,格外綿長、悱惻。
肺里的氧氣被吞噬殆盡,快要爆炸的窒息感襲來,黎青酒掙扎著推開他少許,
臉埋在他胸膛里連連喘息,嗓子啞得聽不出原來的聲音:“這棟樓的住戶挺多的,
你上來的時候沒有撞見人吧?”池予后背抵著門板,仰起脖子呼氣,
性感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好幾下,身體里那股躁意仍然沒法疏解:“沒?!闭f完,
他鼻子里哼出一聲笑,“這么怕被人發(fā)現(xiàn)?”黎青酒握拳在他身上砸了下,軟綿綿的,
沒什么力道:“你說呢?”池予雙臂圈攬著她的身子,往自己懷里壓,
低著眼睫盯她紅撲撲的臉,嗓音懶懶的:“被發(fā)現(xiàn)了就公開唄。
”黎青酒頓時炸毛:“你不要不管我死活,公開戀情我得被罵死!”頓了頓,她好奇問,
“之前都是我去你的住處,今天怎么想著過來了?”池予在外地拍戲,今天殺青返京,
得知這個消息后,她就收拾收拾準備去他的房子整理一下,結(jié)果他發(fā)來消息說,
讓她不要過去,他下飛機直接來這里找她,她挺納悶的,但是沒多問。
池予無奈地聳了聳眉毛:“出發(fā)前經(jīng)紀人給我打了電話,
說公司給我安排的住處被曝光了,有狗仔和私生蹲守,讓我暫時別過去。
”黎青酒倒吸氣:“我說什么來著!你現(xiàn)在就是一只行走的發(fā)光體,
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注意,我們的戀情要是曝光了,我也會變成發(fā)光體。你可憐可憐我,
別公開了?!背赜椟c點頭,不知聽進去沒有,他的眼神很深邃,
從她眨動的眼眸掃到一張一合的紅唇,待她說完話,他低下脖子的同時手臂用力,
將她整個人往上提溜,含住她的唇輾轉(zhuǎn)碾磨。黎青酒被吻得七葷八素,
尋著間隙哼哼唧唧地說:“肚子……餓不餓,我們吃……”“飯”字沒說出來,
她便被池予豎著抱起,往她的房間走。為了防止自己掉下來,
黎青酒不得不分開雙腿纏住他,行走的過程兩人斷斷續(xù)續(xù)地親,空氣都拉絲了,
全是曖昧的味道?!拔覀冞€是……先吃飯吧?!北环诺酱采蠒r,
黎青酒還在操心他在飛機上沒吃東西,餓久了胃會不舒服。池予單膝跪在床邊,
兩只手反到背后拽掉羽絨服,再捏著下擺脫去衛(wèi)衣,光著上身,
視線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這不是正在吃嗎?”黎青酒:“……”即使有過許多次,
面對這樣的池予,黎青酒還是羞赧地瞇了瞇眼,克服了下羞恥心,然后就大膽地盯著他看。
他皮膚很白,肌理薄薄的,線條流暢又清淺,是最對她胃口的那種身材。池予俯身,
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蹭著她的耳廓、脖子親了好幾下,才克制著先去浴室洗澡。
聽著淅淅瀝瀝的水聲,黎青酒不由心跳加速,兩只手捂住了臉,她能感覺到,
臉頰在升溫,都能烙餅了。不知何時,耳邊的水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傳來“啪嗒”一聲,
門開了,拖鞋摩擦地板的聲音由遠及近,在床邊停下,
黎青酒清晰地捕捉到身邊的床墊在下陷,一股櫻花沐浴露的馨香鉆入鼻尖,
帶著微微潮濕的水汽?!八??”池予在她耳畔低語一句。沒等她回應(yīng),
他的手臂就探過來,摟著她的身體貼近,細密的吻如春雨般落下來,
一點一點點燃她方才冷卻的情潮。被子里熱浪翻滾,
好似從寒冷冬夜轉(zhuǎn)瞬過渡到熾熱仲夏。*黎青酒像是從水里撈出來,渾身濕黏,
發(fā)絲軟塌塌地貼在肌膚上,呼出的氣息急促又滾燙,累得手臂都抬不起來,
用指尖戳了戳旁邊的人?!皫c了?”池予靠著床頭,摸來手機瞄了眼,
給她報了個時間:“十一點過五分。
”他八點多到家的……黎青酒嘀咕:“你嗑藥了?”池予沒聽清,
偏著耳朵湊近她:“什么?”黎青酒抿著唇,才不要重復(fù)?!翱什豢剩?/p>
”池予摩挲著她光滑圓潤的肩,本就慵懶的聲線此刻更甚,
讓人聯(lián)想到饜足后縮在貓窩里動都不動的大貓。黎青酒嗯哼了一聲。
池予起身倒了杯溫水過來,一手托起她后頸,喂給她喝,被子下滑,露出更多的肌膚,
上面印著他方才弄出的痕跡,他錯開眼笑了下。黎青酒沒注意他的神情,
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水。他把剩下半杯喝了。兩人躺著休息了會兒,
池予抱她去浴室簡單清洗,穿好衣服去廚房。晚飯變成了宵夜,
池予接著處理剩下的食材,把鴨血從包裝盒里倒出來,切成薄厚合適的塊狀,擺進白瓷盤里。
“咕嚕?!崩枨嗑坡牭搅硕亲咏械穆曇簦凑皇撬?,這里只有兩個人,
只能是池予。她雙手背在身后,踮起腳尖瞅他的臉,揶揄道:“我說先吃飯,某人還不同意,
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她后面又小聲補充了一句,“吃我不抵飽吧?”池予乜她一眼,
只笑,不說話。黎青酒想起什么,跑出廚房,沒一會兒回來了,
拆了一顆牛軋?zhí)侨M池予嘴里:“我自己做的。先補充點糖分,免得你餓暈了。
”花生味濃郁,是池予喜歡的,他嚼著嘴里的糖,
偏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上周回老家,有沒有跟阿姨提我們結(jié)婚的事?
”說好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這都畢業(yè)快半年了,是不是該把結(jié)婚一事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