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子愣了,她呆呆的抬起頭,看著正在微笑的他,并沒有露出惡心的表情,
而是有些不知所措。......陳笑一看,有戲,立刻大大咧咧的坐到地上。
“不就是弄死幾個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美子微微張大了嘴,
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叭嗣?,就是這樣,殺個羊,宰個牛,
偶爾還抓幾個犯人當(dāng)當(dāng)小白鼠什么的?!标愋φf著,像嘮家常一樣。“我殺了人,
很多人!”她低下頭,眼神無比黯淡!“不就是死幾個人么,你們這些小孩子就這樣,
死個什么小貓小狗傷心的哭天喊地,說帶你去吃牛排時樂的屁顛屁顛的?!泵雷右汇叮?/p>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爸肋@是為什么嗎?”陳笑問道。美子搖了搖頭,
她的年紀(jì)怎么會想過這種問題?!耙?yàn)樾∝埿」泛每磫h。
”陳笑說:“看到可愛的東西就親近,不忍下手,看到蟲子之類的嚇得恨不得它們種族滅絕,
所有人都在因自己的喜好來定義生命的好壞。你又有什么想不開的?
”“可我殺的是人啊?!泵雷诱f道,她雖然小,但還不會被這一套歪理說的暈頭轉(zhuǎn)向,
不過她總算是不哭了。陳笑一聽,好像十分驚訝:“???殺人?他么?
”他指了指一旁的那個大胖子?!八佬谭赴?,你知道他手里多少人命么。
為了弄死他,警察叔叔們出動了多少人,費(fèi)了多長時間?要知道你一個小姑娘能搞定他,
那些他手下亡魂的親戚朋友不端著錦旗來感謝你啊,
說不定還頒你個“制服歹徒三好學(xué)生”之類的。
子沉默了一會......“可是......那些同學(xué)......”美子一想到這,
馬上又要哭了出來。陳笑趕緊說道:“那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那是小明干的啊,他利用你!
威脅你!你是受害者。”說著,他一把抓起美子面前的槍,繼續(xù)說道:“你看,
這槍殺了人,是槍的錯么?肯定不是,是開槍的人對吧!”美子點(diǎn)點(diǎn)頭。
“你在小明犯了這么大的錯誤后還替他承受內(nèi)心的譴責(zé),
甚至還去費(fèi)盡心思去做了一個那個什么教室,你在為他贖罪啊,這是很神圣的行為!
”美子有些呆呆的,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懂,只是跟著點(diǎn)點(diǎn)頭。這一點(diǎn)頭,
一旁的三人冷汗都下來了?!斑@樣真的好么,他好像是在做什么邪惡的事情???
”白熊小聲說道。賈任良一陣惡寒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當(dāng)年有他這兩下子就好了!
”這時,只見陳笑端著槍,張牙舞爪,比比劃劃的繼續(xù)說著:“別在意那些警衛(wèi)了,
他們訓(xùn)練出來就是為了殺人的啊,他們?yōu)榱隋X殺人啊!為了工作殺人啊!多可怕!
而你卻是在為了一個傷害過你的人贖罪,你和他們相比簡直善良的不要不要的啊……最不濟(jì),
你也算個正當(dāng)防衛(wèi)是吧!”三人在一旁站著,看著陳笑在用一套歪理邪說給小蘿莉洗腦,
好幾次都想沖過制止他?!拔沂懿涣死病眲⒁娼K于聽不下去了,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之后剩下的兩人也渾身不自在的跟了出去,只留下陳笑在那繼續(xù)吱吱哇哇的說著。
......三人在門外靠了一會,突然,竟然聽到了屋里美子“噗嗤”一下,
破涕成笑?!拔刮刮?,他在里面干什么啊,要不然咱們出去叫外面那些人把他抓起來吧!
”賈任良嚷嚷道。劉益和白熊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看來他們真的在思考這個提議。
不一會,陳笑牽著美子的手走了出來。美子雖然眼睛還是梨花帶雨的,
但明顯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了不少。三人都一臉不可置信?!斑@真的行么?這要是個小說,
寫到此處就是最大的毒點(diǎn)?。 北娙诵闹腥滩蛔⊥铝藗€槽?!澳乾F(xiàn)在呢?
”白熊看著美子,雖然對這種展開有些蛋疼,但還是問道。而陳笑,
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微笑。............十分鐘后,孤兒院外。
鄒先生坐在孤兒院外臨時搭建的辦公室里,正端著陳笑的病歷檔案眉頭緊鎖。
這是一份有些特殊的病歷,精神分裂,狂躁癥,偏執(zhí),妄想,
還有過一次咬人致死的案例,很難想象這么多的病癥會出現(xiàn)在同一個人身上。
這樣的精神病人很可怕,但鄒先生在意的并不是這些。他看著病歷上陳笑的照片。
呆板,迷茫,目光沒有交點(diǎn)的注視著前方,
小聲自言自語道:“這個眼神......不對啊......”他又回憶起了黃昏時,
陳笑突然瘋瘋癲癲的模樣,還有那個刺耳又歇斯底里的笑聲,
這讓他不由的聯(lián)想到一些事情……但他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那三個家伙,
真是太可怕了,如果......突然,整個臨時基地的警報聲突然響起,
猩紅的應(yīng)急燈快速閃爍著!“怎么回事?”鄒先生飛快的沖出辦公室。
一個工作人員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癉級異常反應(yīng)劇烈,他們出來了,
而且......要見您!”鄒先生一愣,之后若有所思。......很快,
鄒先生就來到了孤兒院院外,此刻,孤兒院的大門敞開著,一個小姑娘站在門外,
輕聲哭泣著,而門里站著的是陳笑,手里拿著一把警衛(wèi)標(biāo)配的散彈槍。
陳笑看到鄒先生來了,忙熱情的招招手:“嗨......很抱歉打擾你休息,
但是我們應(yīng)該是搞定她了!”鄒先生看了看小女孩,隔著院子喊道:“你在說什么?
這個小女孩是誰?”陳笑露出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得了吧,她一出來警報就沒停過,
大家都是聰明人,不要說這些沒有意義的。”......“好吧,把她帶過來吧。
你們的任務(wù)完成了,我們會履行合同的!”鄒先生說道。
陳笑好像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笑話:“讓我過去?別鬧了,只要我踏出這房子半步,
我的腦袋就會被炸個稀巴爛?!编u先生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陳笑?!昂昧?,別想了,
走過來!到我身邊來!現(xiàn)在!”陳笑喊道。“好,我聽你的!
”鄒先生表現(xiàn)的憤怒又無奈,但他還是小聲問了句旁邊的工作人員:“狙擊手沒辦法么?
”工作人員搖搖頭,小聲說:“沒有角度!”鄒先生只得嘆了口氣,
這種用死刑犯當(dāng)小白鼠的事情他做過很多次,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他高舉雙手,
像是電影里交換人質(zhì)那樣,慢慢的向建筑走了過去!“別磨蹭了,快進(jìn)來!”陳笑說著,
和美子一起慢慢退回了建筑內(nèi)的陰影里。而鄒先生也毫無辦法的跟了進(jìn)去。
......孤兒院內(nèi)。鄒先生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眾人,
又看了看正安靜的站在陳笑身邊的美子。恍然大悟。“看來你們的任務(wù)不但完成了,
還完成的相當(dāng)不錯?!彼f道。陳笑聳聳肩,表示并不否認(rèn)??墒蔷o接著,
鄒先生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你們有什么計劃,但你們肯定不知道自己在面對什么。
”陳笑擺出一副很不耐煩的表情:“別說教了,當(dāng)人質(zhì)就要有個當(dāng)人質(zhì)的樣子好不好,
現(xiàn)在我問,你答!”說到這,陳笑皺了皺眉,他看著鄒先生的眼睛,
一種很不好的想法立刻出現(xiàn)在了他腦子里。“不會吧!”他想到?!暗谝唬?/p>
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鄒先生抬起頭,眼鏡反射著手電筒的光。“第二,
我......不是人質(zhì)!”話音剛落,一陣風(fēng)吹過,鄒先生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緊接著“咣當(dāng)”一聲,白熊壯實(shí)的身體已經(jīng)直愣愣的倒在地上。
......沒人想到會是這個情況,就連陳笑都愣住了,
這個鄒先生瘦小的身體剛剛表現(xiàn)出了他絕對不可能擁有的力量,
就像是家里養(yǎng)了10來年的肥貓,突然一天沖到馬路上,
把一輛特殊改裝后的防暴運(yùn)鈔車撞了個窟窿一樣。但誰也不知道陳笑是怎么做到的,
總之,他瞬間瞳孔緊縮,在發(fā)愣的同時,好像還有一部分的意識在運(yùn)作著。掛栓,上膛,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按理說,他應(yīng)該從未接觸過槍這種東西,
但是他就是不假思索的就做出了這些動作,像是早已經(jīng)做過無數(shù)遍了一樣。與此同時,
他的眼里還有一抹被壓抑著的瘋狂要沖出來一樣?!班耍镉?!
”他端著槍對準(zhǔn)鄒先生喊道:“請你不要動!”鄒先生淡淡的看著陳笑,
就在剛剛的一瞬間,劉益、賈任良,就連美子也都已經(jīng)被擊暈,倒在了地上。
很難想象這個鄒先生的速度有恐怖,但是陳笑并沒有害怕,
而是覺得......很有趣!“我手里有槍,他為什么不先放倒我呢?”陳笑想到,
嘴角開始不自覺的裂開了。眼里的瘋狂愈發(fā)濃郁。他開始笑了起來,聲音尖銳刺耳。
“嘿嘿嘿嘿~~”鄒先生皺了皺眉頭,剛剛在辦公室里的那個想法又一次出現(xiàn)了,
但緊接著,他就再次否定了自己,因?yàn)樗廊耸遣豢赡軓?fù)活的,長得也不像,
最重要的是他的尸體就被保存在組織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這個笑容......還有這個眼神!是我多心了么?”鄒先生想到。
就在鄒先生思考的這段時間里,陳笑的腦子里一片混沌。
3個小時天亮、兩天后有雨、美子、耳機(jī)、白熊、笑、無數(shù)的東西在他腦子里攪成一鍋稀泥,
他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只是覺得很有趣,很想笑?!拔议_一槍吧,把他的腦袋炸開,
那會很有趣......”“不不,他會躲開的,他在看著我的手指。
如果他真的躲開了,哈哈哈,那會更有趣!”陳笑想著,但這些只是一瞬間,
這時鄒先生還在想那具被密封在這個世界最安全地方的尸體?!芭椋 币宦晿岉?,
陳笑扣動了扳機(jī),并同時發(fā)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眼中的瘋狂再也控制不住,
馬上就要迸射出來......他知道自己沒有打中鄒先生,
這個戴眼鏡的小老頭在自己手指扣動的那一瞬間都閃開了,但是陳笑還是在笑,
控制不住的笑!這實(shí)在是太有趣了!緊接著,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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