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你是在幫我脫衣服嗎?你實在是太熱情了,對這種事比我還急呢。
”錦洛一臉的訕笑。梨子歪了歪嘴角。這個時候,她可沒心情笑出來。
“為什么沒胸?”“……”錦洛一臉的黑線?!半y道你纏綁帶了嗎?
”激靈一閃,梨子又奮發(fā)圖強了!蹦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臂膀,把他甩到墻壁,
開始脫他的衣服啦。嘶……嘶……嘶……撕到一半,安德烈就冒出來了。
兩人當(dāng)場冰雕,錦洛一臉的紅.暈。汗,什么人來不好,偏偏是這個家伙。汗,
什么時候來不好,偏偏是這種激.情四射的時候。汗,什么人,
什么時候來不好——偏偏是這種人,這種煸火的時刻!全撞上啦!現(xiàn)在好啦,
跳進黃河也是一身爛泥巴!梨子和錦洛面面面相覷。
梨子的腦袋上長出一個小人——就是你啊。錦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錦洛的腦袋上也長出一個小人——就是我啊,梨子,謝謝你做鬼也惦記著我!掐表,
三秒鐘之后。梨子馬上想到對策,開口說話:“我們在做運動呢……嘿啾嘿啾……一,
二,三……嘿啾嘿啾……”她邊說邊做運動。錦洛呆在一邊裝雕像。
安德烈繼續(xù)一臉的巡視……在兩人的臉上,
來來回回的行注目禮……“做什么運動呢?看起來很刺激的樣子。
”“測試衣服的柔韌度呢?!卞\洛回答?!芭叮?/p>
梨子咱們回房再慢慢一件件的測試吧,我的房間多的是讓你撕的衣服,撕不完,
你今晚就不用吃飯了?!卑 g接懲罰我!可惡!安德烈抓住梨子的小腦袋,
跟她對視著:“你完了。”安德烈抓住梨子的小腦袋,跟她對視著——“你完蛋啦!
”梨子哭鼻子抹臉地說:“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的……”“那是哪樣的???
”“反正不是那種!”“那是那種!”“你不相信我!”“你的樣子,
本來就讓人很懷疑!”安德烈扛著她就走啦?!胺盼蚁聛恚 薄安环?!
”“你這個混蛋!為什么不相信我。”梨子心里委屈極了,
明明人家根本就沒做壞事!為什么他就是不聽她的解釋,就枉下定論呢!
都快要成為夫妻了,彼此之間卻不信任。那以后的日子一定充滿著懷疑和防備。
嗵,安德烈握著她的臂膀,看著她的眼睛說:“我沒有不相信你。
”“可是你剛才的態(tài)度,不是在說明一切嗎?”“你喜歡我嗎?
”安德烈突然冒出一句話來,差點沒把她給嗑死。“那你也喜歡我嗎?
”梨子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直視著他那張俊俏非凡的臉。從這個角度看過去,
45度的角。云隙的月光正好灑了下來,給他的側(cè)臉添了一種柔軟優(yōu)雅的光澤,細膩的,
婉約的,柔情的……“是我先說的。你要先回答我!”安德烈的紫眸跳躍著火焰。
炙熱的火,讓梨子無處可逃,一下子就淪陷。她歪著頭,
嘟起嘴說:“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但是你不喜歡我。那我不是虧大了!為什么要我先說呢?
這種事情本來就應(yīng)該男生先表白的嘛?!薄澳隳敲丛谝馕业膽B(tài)度和答案嗎?
”“當(dāng)然!”梨子很肯定地點頭。本小姐又不賴皮賴臉的人,如果你不喜歡我。
我為什么要死纏著不走呢!“好吧,我先說?!薄班?,說吧,我聽著呢。
”梨子樂滋滋地笑。仰起頭,看著他,一臉的崇拜和向往。
今天終于有一個大帥哥要向她表白心聲了,這個時候是多么的激動人心?。?/p>
今晚又是一個多么讓人難忘的夜晚??!撲嗵,撲嗵,撲嗵……聽到了吧,
心跳加速的聲音。嘿……沒人不激動吧,在這種時刻??墒牵?/p>
誰知安德烈卻左看右看的不知在找什么東西。真是浪費本小姐的時間,
也浪費本小姐的表情?。 澳恪恪阍诟陕锇?,找什么?
”“你不是說男生表白,都要帶一只玫瑰嗎?”安德烈很有情調(diào)地說。
“可以免了?!崩孀咏K于妥協(xié)地讓步。哎,
說吧說吧……人家已經(jīng)委屈地在等你表白了?!昂冒?,那不需要燭光晚餐嗎?
”“可以免了。”“也好吧,那不需要什么禮物嗎?”“這也可以免了。
”梨子的忍耐快到極限了。如果這個羅哩八嗦的家伙再磨蹭個沒完沒了,
她就要爆走啦!梨子余光瞧見他通紅的脖子,就知道這家伙害羞呢?!捌鋵崳?/p>
我知道你跟錦洛沒什么。”“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薄耙驗樽现橥牡脑颉?/p>
如果你背叛了我,我的心就會很痛。可是當(dāng)時,沒這種感覺。所以,
我知道你不會做那種事情?!薄澳悄銥槭裁催€要一臉的誤會外加兇相!
”梨子鄙視著他。雖然他臉紅紅的,粉可愛?!耙驗槲也幌矚g你跟他走得太近?。?/p>
那我會吃醋!”“呵呵……真的嗎?”“嗯!”安德烈很認真的點頭。
“我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但是我答應(yīng)你。以后即使你做什么事,我都會原諒你,
包容你。”“為什么要對我這樣好啊。”“因為你是我的妻子啊?!薄芭?。
”梨子的心一下子有了??康牡胤健>拖褚粭l四處飄泊的小舟,
不用再害怕大風(fēng)大浪,不用再畏懼任何危險的暗礁巖石!他是她??康母蹫?,
可以給她停歇的海港,可以讓她遮雨的安全所。雖然來到這個血族的世界,
讓她整天都提心吊膽的。可是,因為有安德烈在,她就覺得安心?!爸x謝你。
安德烈。謝謝你相信我!我喜歡你!”“真的嗎?”“嗯,是很喜歡呢。
因為你是我的老公??!”說完,梨子主動湊上前,對著他的紅臉吻了下去。
這個吻很輕,很柔,很溫情。是真心的吻,用來呵護的吻。“梨子,
呆會兒我們喝同心血。這樣子就能永生都在一起了。”他才一說完。
梨子的嘴角又開始抽了。暈了,又忘記要放血這一回事。繞過來,繞過去,
把正事給忘記啦!5555555……為了愛情的偉大!也為了偉大的愛情!
本小姐,今晚就要光榮地為愛情的事業(yè)而戰(zhàn)啦!放血???
5555……男人的溫柔話,其實也是一種利器!看吧,
剛才本小姐還積極準備著跑路呢。這才聽了,他一席話,就立刻改變主意啦。
看不見的鋒利,就是溫柔鄉(xiāng)的酣夢……親愛的安德烈王子。親愛的吸血鬼王子。
再見啦——為了你的一句話,本小姐終于要上戰(zhàn)場啦!“好吧!死就死吧。
”“什么死???”“不是要放血嗎?”“是啊。
”“萬一我掛了……55555……請你一定……”“一定什么?
”安德烈完全迷糊了。“請你一定不要太早另娶新歡!
不然本小姐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555……”撲嗵,
安德烈倒地……這女人到底是什么東西做成的啊……完全理解不了她的思維方式!
梨子實在是恨恨地想——本小姐才來這里多久啊。還沒有當(dāng)上王妃,
就要為愛情而英勇獻身啦。如果走錯一步,就提前掛掉啦,那真的太對不起自己了!
那對虎視眈眈的姐妹花正時刻準備著接班呢。本小姐怎么能咽得下這口氣啊。
心呀心,隱隱做痛!“死女人,你腦子里到底是裝了什么東西啊。
說的話怎么就這么怪異?”梨子抬頭極哀怨地說:“女生的心事,你不要猜。
猜也猜不著。”“喲,王子殿下,您在這兒啊。真是讓我們好找啊。
大家可都在外面在等您呢。”不見來人,聽來聲,
就知道是那對陰魂不散的雙胞胎——精裝版的復(fù)讀機!她倆一來,就顯得特別的擁擠。
直接把梨子給忽略掉了。這個下等人類的口才太驚人啦,說不過她,54她就對了!
看吧,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對折磨人神經(jīng)的復(fù)讀機又出現(xiàn)了。
一想到要放血,梨子就又要頭暈了。安德烈不耐地看著這對煞風(fēng)景的姐妹。
梨子獨自先走了。心呀心,為什么老是這么疼!
安德烈看著前面獨自一個往前走的梨子,不知道為什么,夜色迷離之下的她,
變得迷糊而遙遠。她孤獨的背影籠罩在濃霧之下,
似乎涂著一層深遠而寂寥的顏色;仿佛是一株開在懸崖絕壁的小花朵,沒有讓人驚艷的色彩,
卻有讓人舒心賞悅的美。他的心咯吱一下,隱隱的刺痛!血族的陛下,
站在頂樓望著他們。梨子給他的感覺,一直很撲朔迷離。這位貌不驚人的人類少女,
似乎總是沒心沒肺,似乎總是語出驚人。實際上,她一定很寂.寞和害怕吧。
只是一直忍在心底里不說罷了。占卜師錦洛說——關(guān)于她是個謎,占卜不出來的謎。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到來,將會在血族中引起一場海嘯般的大地震!
占卜儀式要開始了。從此她的命運就跟整個血族聯(lián)系在了一起。搞什么東東嘛,
到處是一只只睜著紅眼的蝙蝠。它們繞著圓圈,一只只銜尾而飛。小環(huán)套大環(huán),
環(huán)環(huán)相扣。比翼盤旋,生生不息。乍一看,嘿,還蠻壯觀的呢。
梨子望了眼后面,安德烈竟然沒跟上來哄哄她,好歹她要血祭成干尸了啊。該死的,
難道他怕自己掛掉了,所以和那個復(fù)讀機調(diào).情了?正在悶頭上的梨子,
對著這些蝙蝠就是一頓的臭罵:“別以為自己有黑翅膀就了不起,
你們難道認為這樣飛來飛去的,就是烏鴉的表親了嗎!“這群蝙蝠聽到后,
很郁悶地停駐在她頭頂上拍翅。它們的小腦袋很委屈地伸縮著。
MS沒得罪這位大小姐吧。為什么她要把它們跟不吉利的烏鴉扯到一起啊。
怎么說我們蝙蝠也是一種吉祥物啊。沒聽過,蝙蝠代表——福氣嗎??墒?,
梨子不正在氣頭上嘛。開口又說了:”你們在我面前表演什么縮頭功啊,
難道你們認為擁有這種伸過來又伸過去的鳥頭,就很得意是吧,就認定王八是你們的祖先了?
”無語了,這些可憐的蝙蝠,毫無還口之力。都被她的驚人之語,說得沒話反駁啦。
它們撲翅地在她面前幻化成人形。安德烈老遠就聽到她極度不爽的叫罵聲了。
他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制止著梨子的無賴行為。這個死女人估計是受刺激了。
為首而翔的蝙蝠,幻化成一位白花蒼勁的老者,他一臉的容光煥發(fā),鶴發(fā)童顏。
其它的蝙蝠全是他的侍衛(wèi)。猛一看,哇啊,好有氣勢啊。里三層,外三層,
上三層,下三層。黑壓壓一片,全是人。烏云壓頂,雷霆萬鈞!“爺爺,您好。
旅途遙遠,兒孫不孝,讓您受累了?!卑驳铝依孀樱吂М吘吹刈呱锨靶卸Y。
爺爺?安德烈的爺爺?
惡寒……梨子滿臉的冒泡……這是上的哪出罵戲啊……錦洛則在不遠處,
抱著水晶球,捧腹大笑:“太逗了!梨子,你太強了,連上屆的陛下都敢挑釁啊。
罵得真是極品啊,都不帶一個臟字!服了!”他笑得連眼淚都擠出來啦。
“有你在的地方,我想沒人會寂.寞吧?!彼呛堑男?,修長的手指,
撫過水晶球里,梨子那張漲得像一個大紅蘋果的臉蛋?!罢婵蓯勰亍?/p>
”眼眸掃過安德烈的時候,他的手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心也微微的疼痛起來。
“我的王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原本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是的,
在一起……”他碧綠如泉的眸子,一片的黯淡。失神的剎那,一道銀光閃過。
銀星霧走到他的面前,很氣結(jié)地問:“你要我的血?為什么要我的血?我的血很寶貴的!
要知道人魚的血,那可是珍珠的淚!一百年才結(jié)一顆!”“你只要說給不給,就可以了?
”錦洛關(guān)上水晶珠,桌上花瓶內(nèi)的紅蓮正盛開,蓮瓣有著迷人的沉香,流溢在四周,
韻香拂動……“不給!”銀星霧毫不客氣地說。最討厭血族里的人啦?!昂冒?,
那我只好讓梨子死了?!卞\洛才說完。銀星霧就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大聲地詢問:“你什么意思啊?說清楚點啊。我聽不明白,我的血能救她嗎?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你到底給還是不給?”“給你可以,
但要告訴我為什么我的血可以救她?”錦洛白了他一眼,這家伙還知道討價還價。
“你給她吃了紫幻水晶還記得嗎?”“當(dāng)然!”銀星霧一臉的驕傲啊。
終于和梨子是共體啦!他為了這個好消息,可是激動了個半天的?!八裕?/p>
她拜你所賜。需要你的鮮血來解救?!便y星霧眼神一挑,又說:“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我現(xiàn)在要的是為什么她需要我的血?”錦洛沉下氣,
沉下想沖過去揍他的沖動:“因為共體,需要共血?!薄肮惭??”“是的,
沒有共血,她體內(nèi)的兩個東西會打架?!薄鞍??
”“王子殿下的紫珠同心跟你的紫幻水晶會在她體內(nèi)鬧騰,永遠不得安寧。
她最后會被你們害死的?!薄斑@個樣子啊。那的確是需要共血?!便y星霧,
坐到椅子上,拔了一片蓮花瓣?!拔梗粶逝鑫业臇|西!”“一瓣蓮而已啊,
你緊張個什么啊,小氣鬼!”再看到銀星霧的魔爪,又要開始向他的寶貝蓮行兇啦。
錦洛氣得哇哇大叫:“不準再動啦!再扯,我就殺了你!”他趕緊蹦了過去,
打掉他不安分的爪子,喝道:“你明明知道,這天霧山的紅蓮一百年才產(chǎn)一瓣。
你這個得寸進尺的家伙!太不知足啦!”“我總得也有點回報的東西。是不。
我失血過多,也會死掉的。”銀星霧鄙視了他一眼。就你紅蓮珍貴,
本帥哥的命就很賤嗎!“我只要你一滴血就可以了!
”錦洛忍不住咆哮啦——這個不知恥的混蛋!因為,
他發(fā)現(xiàn)銀星霧又偷偷地扯了一瓣!啊啊——啊??!這個白占便宜的家伙,
會要了他的命的!“血珠就放在你桌上啦!閃了!”說完,
得到兩片蓮瓣的銀星霧就隱遁而去啦。哈哈……太棒的!天霧山的紅蓮??!
味道真的是太香啦。這紅蓮得來不易。五百年才生長而成,五百年才開花!
一千年才生出這么一朵。自然寶貴得要很!蓮瓣有限,所以,也不能要得太多。
這可是救命的藥啊,和起死回生丹差不多。錦洛盯著桌上紅蓮蕊上一滴血珠子,
暗嘆了好久。果真是人魚的血珠。凝而不化,聚而不散。人魚如果動了真感情,
墜淚就會成珠。這珠子,可是真珠啊。有著神奇魔力的真珠。
人魚也不會輕易給血珠子。那是人魚百年才孕育成一顆的精血。
銀星霧應(yīng)該是活了千年的人魚,所以精血之珠,如此的斑斕美麗,華光四射。真美,
紅瓣襯映在旁,都覺得形慚了。夜霧迷重,黑影陳疊。夜色下的危機,
往往讓人防不勝防。黑色的云層下,兩條黑影,一前一后的重疊在了一起。
她們交頭接耳,竊竊而談。“姐姐,怎么辦,
如果那個下等人類和咱們的王子殿下共血了。那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妙茉的眉頭皺了起來,她一臉的寒霜冷氣。妙莉則不停地扯著她問話?!懊妹?,
我們要阻止他們共血!”“是的,姐姐。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們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讓這個下等人類搶走我們親愛的王子殿下!”兩姐妹互相擁有著,
又開始用一個鼻孔呼吸了。“這樣吧。姐姐,你在他們的共血里下毒就可以了。
”妙莉狠毒地說著,她美麗的臉上正掛著死神的微笑。“下毒?”“是啊,
你想啊,只要破壞他們共血相融,再把這個下等人類扔回她原來的世界,
我們的王子不就手到擒來了嗎。”妙莉繼續(xù)比劃著。她現(xiàn)在就想有人能代替她出手,
解決掉那個該死的人類少女。自從那個不要臉的梨子,來到這里后,
安德烈王子就懶得理她們了。沒事就擺著個“非禮勿視,非禮勿動,
非禮勿說”的寒冰臉!她都受夠了?!敖憬悖瑸榱宋覀兊膶?,你一定要加油啊。妹妹,
我會永遠支持你的!我跟你是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的!”“讓我想想辦法。對了,
我們?nèi)フ艺疾穾熷\洛吧。”妙茉剛提議。妙莉兩眼就發(fā)光了,
她一陣的臉紅:“呵呵……說起來,如果沒有王子殿下,錦洛也是長得非常英俊的呢。
”“妹妹,你?”“不是嗎?女人愛英俊的男人,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我們想辦法混進占卜儀式里,然后換掉他們的共血,這個主意,你覺得怎么樣?
”“嗯。姐姐。這個方法可行。如果這個計劃失敗了。我還有一計!”“哦?
是什么,說來聽聽?!薄?¥#%¥¥#·……”妙莉俯在妙茉的耳邊,
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只見,兩人的臉上都撕開了一絲陰惻的笑容。
烏云后面的月光慘白的照在地上,像摔碎了的銀盤,閃著嗆人的光。
在她們得意離開的剎那,一只寒鴉冒了出來。它嘎嘎嘎地亂叫,
飛向了遠方……在云的彼端,正打著閃雷。電閃之際,一只紅眼蝙蝠就躥了出來。
坐在長長的鋪陳著紅布的椅子上,梨子就老郁悶,心神不寧的。因為,
她看到前面擺有三個銀桶。最要死的是,這三個銀桶還都是空的!我靠,
你空的沒關(guān)系。可是,干嘛要容量這么的大!梨子,快瘋了!TNND,
本小姐就是一個大胖子,也放不了三個這么大桶的血啊。這不是要往死里整嗎?
沒天理!沒素質(zhì)!沒品德!上帝爺爺,我都答應(yīng)放血了,
可是你也應(yīng)該得內(nèi)定給我個小桶??!不,小桶也不行!應(yīng)該給我個小碗?不,
小碗也不行!得了,給我一個小指頭的杯子吧!
銀桶這個讓人火大的名字剛滾過腦子,梨子就懵了。
這個……血族不是最怕銀制的東西嗎?吸血鬼不是都討厭銀嗎?
她蹭蹭地跑到安德烈的身邊,疑惑地問:“問你一個問題。
”因為剛才這個死女人的表現(xiàn),害他被人看笑話,正生悶氣呢。
安德烈生悶地說:“有事快說。但不準再給我搗蛋了。說完后,乖乖回去坐在椅子上。
”“你們血族不是害怕銀制的東西嗎?怎么會用銀桶呢?”梨子才說完,
就在半空中遇到了一個“非常沒有見識”的眼神。
她的嘴角無語地抖了幾下:“難道不是嗎?電影上放的吸血鬼片不是真的?
”“誰說我們血族怕銀制的東西啦。憑空捏造!不切實際!不經(jīng)調(diào)查!隨口污蔑!
”梨子頭頂上一群的青筋正扭著庇股跳舞呢。“難道不是嗎?”“當(dāng)然不是!
”“那……”“好啦,回答完畢,你給我回去坐著。
”安德烈把她按回了椅子上,并順手給她拿了一杯紅葡萄酒。本小姐最見不得紅啦。
一直到自己的鮮血要放進這三個大銀桶里,她就想撞墻!她站起來,
收勢不住把酒灑了出來,安德烈為了拉住她。幾滴酒水正好淋在了他的臉上。完啦,
潑誰不好,偏偏潑到這個正在生氣的家伙臉上。梨子一臉的郁悶苦惱。
“我還沒說完呢。”“呆會再說?!薄澳氵€是讓我說吧?!薄盁┧懒?,
閉嘴!”他大吼了一聲,左臉上的紅酒像芝麻小點一樣在滾動著。
“為什么不讓我說話???”“你一說話,天下會大亂的!”“沒有這么嚴重吧?
”“別說了,我呆會還要上臺會主持大局呢,沒空陪你聊些沒用的東西?!币宦牭剑?/p>
他要去黑壓壓全是人的占卜廣場主持。梨子臉上的冷汗就直淋。
這一臉的麻子酒水……他怎么就敢去啊……當(dāng)安德烈準備離開的時候,
梨子就扯住他的衣袖。結(jié)果兩個人拉拉扯扯了半天?!澳懵犖艺f。”“閉嘴!
我沒空聽?!薄拔艺娴挠性捯f啊……”“放手!他們在等我了。
”“你就聽我說完,你再走,行不?!币磺埔娝樕夏菐椎瘟撂锰酶邟斓木茲n,
她就郁悶呀郁悶。他雖然是吸血鬼,可是在她的心里——他是她最完美最漂亮的王子,
別人可以笑話和諷刺她不懂事,沒教養(yǎng)。可是她絕對不允許外人笑話他!絕對不可以!
“你說出的話那會引發(fā)海嘯的?!薄昂f,海嘯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有地震。
”安德烈實是對她無語到了極至。他立刻爆走。梨子也立刻跟上。
開始扯他的后腿?!鞍驳铝?,你先聽我說完。”“再聽下去,
我就要吐血身亡了?!卑驳铝液軣o奈地想著——如果有人因為別人說話而自殺,
那說話的那個兇人肯定是梨子!語言有時候是一種利器,殺人不見血。
最經(jīng)典的類型就是梨子?!澳阒绬??你的臉好……”安德烈猛地一停住。
砰,梨子收勢不了,撞在了他的胸膛上。555……有沒有搞錯嘛。
“為什么要突然間停下來。那會嚇人死的!”“我的臉怎么了?好兇是吧。
”梨子捂著小鼻子,點頭呀點頭。是很兇,一種要殺人的樣子?!拔液軆矗?/p>
也是你逼的啊。你就不能安靜會兒嗎?難道你不覺得女生應(yīng)該文靜乖巧才會討人喜歡嗎?
”梨子剎時愣住。“你看看你的樣子,有一點點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嗎?
即使你不是出身名門,舉止投足沒有高貴優(yōu)雅的氣質(zhì),至少也應(yīng)該安份守己?。?/p>
”嗡嗡的……她的腦子里一片轟鳴。“你是在嫌棄我是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語調(diào)很輕,很輕,很輕……心卻火辣辣的疼,是很疼,很疼,很疼……四周很靜,
只有風(fēng),呼呼的響??粗驳铝乙荒槼聊臉幼?。
梨子不自然地笑了:“你喜歡的女孩子都是溫柔典雅的公主類型的是嗎?
”他點頭:“以前是的?!笨諝饽郎瑑扇嗽俅纬聊?。簌簌的,空洞的風(fēng),
在彼此的間隙中,來回的穿梭。梨子低下頭,突然間找不到什么話題出來說了。
也許,她跟他根本就不適合!太不適合了,兩人的出身,天上和地下的云泥之徑。
兩人還是血族與人類的禁忌之戀,基本上來說,根本不可能!他們可以活上千年。
可是她的命太短了。他們可以長年生活在黑暗中,可是她不行,沒有陽光,
她只能自己去找自己喜歡的事來逗自己開心。而且,她根本不能適應(yīng)他們的食物。
這一整天,因為要占卜,她都被禁食了。他說占卜后,會給她吃好東西。所以,
她愿意為他餓肚子。雖然,她是很懷疑人類真的能否和血族結(jié)合。
雖然一直是很懷疑,但她總是很蠻橫地選擇相信他。他是她來到這里,
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因為,他們是共體,切膚之痛,彼此承當(dāng)?shù)娜???墒牵?/p>
她太天真了,想去忽略的問題,卻永遠橫亙在他們的中間。是的,只有同為血族的人,
生活習(xí)慣才能相融。所以,他現(xiàn)在后悔了吧。只有那對雙胞胎才是最適合他的吧。
她的心翻滾著酸楚的潮水,但還是抬起手,想擦去他臉上的酒漬。不遠處,
那對可以望千里的雙胞胎,走了過來。妹妹開始問姐姐:“你看到?jīng)]有,
他倆好像在吵架啊?!薄罢娴膯幔亢孟袷前?,兩人的臉色都好嚴肅。”“嘿,
有好戲看了。姐姐!等著看吧?!泵妹谜f完,就變成一只蝙蝠,
快迅地向著梨子的方向沖了過去。梨子,抬起手,還未接近安德烈的時候。
突然一股疾風(fēng),急迅地扇了過來!有人操縱了她的手,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道。
狂飆的風(fēng),剛過。只聽!啪——巨響,在四周轟隆!
安德烈當(dāng)場傻愣在一邊。他的臉上印著一道五爪抓痕!很紅,很紅的五爪痕!
如血的顏色,似乎要溢出。梨子完全懵住。她的小臉一片的失血蒼白,
如雪皚皚的蒼惻。她咬著唇角,不停地抖嗦著。她舉高的手,好疼,火燒般的疼痛!
“你……你……你敢打我?”安德烈紫色的眼眸剎那一片的血紅——嗜血的紅!
他的心仿佛被利劍穿透,痛得讓他忘記了呼吸!這個人類,竟然敢扇他耳光?
從小到大,每個人都尊敬他,遷就著他,追捧著他。從沒有人,敢給他臉色看。
好家伙,現(xiàn)在,有人敢當(dāng)場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他沖著梨子,抬高手,
抬高手……梨子睜大眼,看著他攤開的大手,慢慢地抬高,
往自己的方向扇來……有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她閉上眼,等著最痛快的一擊!
那滴晶瑩的淚,劃落她臉蛋的同時,也滴進了安德烈的紫眸,并滲入到了他的心里。
她的眼閉得緊緊的,蒼白且凄涼。兩把像小刷子的睫毛抖動得宛若雨簾中的蝴蝶,
跳著傷人的舞蹈。他握緊舉到半空中的拳頭。心被氣憤和痛苦所包圍!一轉(zhuǎn)身,
他選擇離去,不然,他控制不了自己憤怒的心情!空氣中只余下一抹黯然的黑影,
消逝如一枚楓葉的零落……一秒……兩秒……三,四秒……等待中的耳光,
并沒有落下來。她跌坐在地上,冷汗和著淚水從她的臉龐蜿蜒而下。他不相信她!
他在討厭她了嗎?長發(fā)掩著她清瘦的小臉,蒼泠一片的落寂。不是她打他的啊。
不是,不是!不是她干的??墒?,她也不知道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從來沒想過要給他耳光。剛才有一股力量控制了她的手腕,
然后手掌就脫離了她的本意。如瀑的秀發(fā)垂下,她抬頭時,淚水映著圓月,
閃著清冷的寒光。心因他而疼得顫抖,為什么會這樣!
難道這就是“紫珠同心”的威力嗎?她單手撫著胸口,困難地喘著氣。
在她面前飄下兩個人,她們一腳踩在她撐地的手指上!“喲,這是誰???好可憐啊,
是不是啊,姐姐。”“是啊。嘖嘖……哭得好傷心啊?!薄拔医心悴灰槪?/p>
勾.引我們的王子,活該!”妙莉一把抓起梨子。梨子的手被她們踩得通紅,
骨指頭都痛死了!“怎么樣,舒服吧?!薄澳銈?!”梨子剛想說話,
妙莉馬上向姐姐使了個眼色?!胺庾∷淖欤∪缓笞崴?!”“好!”妙茉,
踏步向前,封了梨子的嘴巴,使她再也發(fā)不出聲響。
妙莉撕扯梨子的頭發(fā):“我叫你說不出話來,怎么想找救兵是不是啊!告訴你吧,
沒用的!我們用了結(jié)界的力量,沒人會知道你落到我們手上的!”“哈哈……就是,
所以你就乖乖的認命吧,誰叫你要跟我們搶王子殿下的!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什么貨色!”“沒有我們有身材,沒有我們有容貌,也沒有我們有風(fēng).情!是不是啊,
姐姐。”“就是,就是!”“跟你說吧,別以為你有靠山就了不起。
以前要不是你天天沒事跟在殿下的庇股后面,我們早就整死你了!”梨子,暗暗叫苦,
完啦。落到這對潑婦的姐妹花手上,不死,也會落個殘疾!不行,得想個辦法逃命!
可是,現(xiàn)在有誰可以幫助她呢?在梨子失神的瞬間,兩個耳光就扇了過來!啪!
啪!梨子失去重心,被重重地甩到地上!血絲淅淅,從她嘴角處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