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騙我簽了捐贈協(xié)議給白月光后,我得癌癥死在了病床上,手術后卻再也沒見過他一眼。
再醒過來卻已經(jīng)變成一只小貓,還被霸總白月光帶回了家。霸總狠狠地掐著我的脖子,
紅著眼睛看著我“找到你了,徐梔。”我把他手臂撓得全是血痕,一爪子重重地打在他臉上,
“喵!”滾開?。。。? 雨中重生被寧安撿到的那天,雨下的很大。她來的時候,
我正狼狽地在別墅區(qū)的垃圾桶里翻找餿臭的剩飯,濕透的皮毛黏膩骯臟,空癟的胃陣陣抽搐,
讓我不住干嘔。作為人的最后體面,在變成貓后被徹底碾碎了。
我笨拙地用爪子扒開黏膩的垃圾,餓得眼前發(fā)昏。寧安就是那時候出現(xiàn)的,
白色連衣裙純潔無瑕,和臟亂的垃圾桶格格不入。她在垃圾桶邊放了個捕貓籠,
里面是散發(fā)著誘人肉香的貓罐頭。饑餓戰(zhàn)勝了理智,
頭暈眼花的我?guī)缀跏呛敛华q豫地鉆了進去?!吧蜱绺?!我再也不是沒有貓的野人啦!!
”她一臉雀躍地指著籠子里臟污的我,向走過來的沈琰炫耀,語氣甜得發(fā)膩。沈琰,
我結婚三年的好丈夫,剖了我的腎去救他珍愛的白月光。他聞言,卻只淡淡瞥來一眼,
那眼神像看路人,不帶一絲溫度?!班拧边€是那副死樣子。我磨著還沒長齊的牙,恨意翻涌,
“爛黃瓜!不得好死!”“小貓你怎么炸毛了?”寧安注意到我的敵意,
竟不知死活地把纖細的手伸進籠縫,想摸我的頭?!耙粚纺信?!”我心底冷笑,
猛地撲過去抱住她的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咬下!猛地我第一次嘗到了鐵銹味,
像極了我被推上手術臺,麻藥失效那一刻聞到的味道。我松開嘴開始干嘔起來?!鞍。?/p>
”寧安痛呼,猛地抽回手,指尖兩個深深的血洞汩汩冒血。
“它的本質還是畜生”沈琰的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他甚至沒多看那傷口一眼,
冷漠得令人心寒。奇怪,這不是他心尖上的白月光嗎?“沈琰哥哥,我手好疼,
你能幫我去樓上拿醫(yī)藥箱嗎?”寧安捂著手,淚眼汪汪地看著沈琰。沈琰皺了皺眉頭,
很是不耐,但還是轉身上了樓。腳步聲剛消失,寧安臉上的柔弱瞬間收了一半。她蹲下來,
看著籠子里齜牙的我,壓低聲音,語氣竟帶著一絲詭異的興奮:“貓貓,你別害怕,
我不會傷害你的”不會傷害我?我簡直想嗤笑出聲。大小姐,你身體里還跳動著我的腎呢!
我嫌惡地轉過身,用屁股對著她。她也不惱,自顧自嘆氣,聲音卻輕快得像在唱歌:“唉,
自從徐梔去世后,沈琰哥哥就變成這樣了,整天陰沉沉的,話都不說?!泵髅魉懒瞬艓滋欤?/p>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我竟覺得陌生又膈應。關我屁事?這狗男人以前就這狗德性!
除了挖我腎時裝模作樣說了句“多喝熱水”之外,他給過我好臉色?我翻了個白眼。
“可他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寧安摳著受傷流血的手指,語氣竟真的染上委屈,
“他會低頭溫柔聽我說話,會看著我笑……”我再次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如果說大部分人在我人生中都只是車窗上緩緩劃過的雨水,但他們兩個比較特別,
他們是鳥屎?。?!還是消化不好的那種!狗男人兩副面孔!軟香溫玉在懷,
連我胃癌晚期躺在病床上了,都懶得來醫(yī)院施舍我一眼。我恨恨地啃咬著籠子鐵絲,
磨牙霍霍。沈琰拿著藥箱慢悠悠下來時,寧安手上的血已經(jīng)凝固了些,
但那兩個深深的血洞看起來依舊嚇人。她熟練地把傷手伸過去,期待沈琰的體貼。
沈琰卻放下藥箱,刻意避開了觸碰,瞥了眼腕表:“自己處理,我有急事。
”說完竟徑直朝外走??晌覅s分明清清楚楚地看見——他那串車鑰匙,
就明晃晃地躺在客廳茶幾上,一把都不少。他到底怎么了??2 貓飯之謎寧安第一次養(yǎng)貓,
熱情空前高漲。第二天一大早就鉆進廚房,花費整整三小時,
端出一碗黑乎乎、粘稠得像瀝青的“愛心貓飯”,上面還撒著一把醒目的胡蘿卜丁。
“快嘗嘗~”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我看著那碗堪比豬食的東西,
以及我生平最討厭的胡蘿卜,默默轉過身。要不……還是回去翻垃圾桶吧?
“你不喜歡吃胡蘿卜?”她看出了我的嫌惡,細心地把胡蘿卜一顆顆挑出來。
“流浪貓還挑食?”沈琰冰冷的嗓音從樓梯口傳來,帶著慣有的嘲諷。
我實在餓得前胸貼后背,緊緊閉著眼猛地轉身,開始吞咽那團可疑的糊糊——媽的,
至少實比垃圾桶剩飯稍微好一點點吧?!澳憧?!它真的不愛吃胡蘿卜!”寧安像贏了比賽,
揚起下巴沖沈琰炫耀。胡蘿卜。我生平最討厭的食物,沒有之一。小時候被家里逼著吃,
吃到吐得刻骨銘心。沈琰是知道的,
他曾經(jīng)甚至會在點餐時特意囑咐服務員不要放任何胡蘿卜?!皡菋屨f,
徐梔姐姐以前也一點胡蘿卜都不吃,聞到味就吐呢。”寧安忽然低聲說,情緒莫名沉了下去。
我心臟猛地一縮!差點把貓飯咳出來!大小姐你提我干嘛?!生怕我馬甲掉不夠快?!
我緊張地偷瞄沈琰,卻直直撞進他深不見底的黑眸里——他正沉沉地盯著我,
那目光銳利得像手術刀,仿佛要剝開我的皮毛,直刺靈魂深處。我嚇得心跳漏了幾拍,
但輸人不輸陣,梗著脖子瞪回去:“喵?。词裁纯矗。。鄙蜱馕㈤W,
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坐下開始用餐,但那若有似無的目光,
卻時不時地仍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先不管沈琰抽什么風。
更讓我心驚的是——寧安怎么會知道我不吃胡蘿卜?她調(diào)查我?為什么?我啃著碗邊,
一個小貓腦袋想破了也想不通。直到那天,我媽來了。徐女士是冒著瓢潑大雨來的,
拖著個舊行李箱,渾身濕透。來的時候我正在窩里打盹,
直到被玄關處逐漸激烈起來的爭吵聲驚醒?!澳悴粣鬯梢裕槭裁催B她最后一面都不見?!
她沒了腎,得了癌,一個人孤零零死在醫(yī)院!看一眼會要你的命嗎?!”我媽聲音嘶啞,
帶著哭腔的怒吼穿透雨聲。“喵~”我心疼地蹭過去,舔她濕透的褲腳。媽,
我在這……“她自愿的,我沒逼她。”沈琰重重地放下茶杯,磕出一聲脆響,
語氣陰冷得能凍死人?!白栽福恳皇悄阋恢钡踔o她希望,她怎么會傻到那種地步?!
”我媽氣得渾身發(fā)抖。是啊,真傻。傻到相信冰塊能捂熱,渣男會回頭。
那三年我像中了蠱一樣愛他。愛到他夜夜晚歸,滿身濃郁的香水味,
我卻心疼他應酬累;愛到從十指不沾陽春水變成天天研究菜譜;愛到他最后開口要我的腎,
我居然還覺得他善良,心疼寧安年紀小……現(xiàn)在想想,簡直是被下了降頭——“沈琰:呼吸,
我:好手段”。直到手術后,他再也沒出現(xiàn),我才明白,自始至終,
只有我困在這場自作多情的戲里。我連他人生車窗上的雨滴都算不上,
頂多是塊被隨手擦掉的泥點!思緒翻涌間,我媽竟猛地抬手,狠狠扇了沈琰一耳光!“啪!
”清脆響亮。沈琰白皙的臉上瞬間浮起鮮紅的指印。我媽氣得雙眼通紅,
第二巴掌緊接著就要落下!沈琰眼神一戾,猛地抬手要擋——或許是想推開,
但那動作在我媽激動的情緒和我的視角里,像極了要反擊!“喵嗚??!”不要?。。?/p>
來不及思考,我尖叫著炸毛猛跳起來,像顆炮彈直沖沈琰,一口死死咬住他抬起的小臂!
尖牙沒入皮肉,血腥味再次彌漫!“嘶!”沈琰吃痛,用力地甩手想掙脫。我抱緊他的胳膊,
爪子瘋狂地又抓又撓,瞬間留下無數(shù)道血痕!最后更是用盡全身力氣,
一爪子狠狠撓在他側臉!“滾開!!畜生!”沈琰一拳頭狠狠地打在我的腦袋上,
好痛……讓我驚訝的是,本來站在旁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寧安,卻沖過來抱住了我,
“還有你這個賤人,你怎么配用我女兒的腎?。 毙炫繗獾们嘟畋┢?,沖過來又想打寧安,
卻被沈琰攔住了,于是又狠狠地打了沈琰幾巴掌。寧安冷漠地看著沈琰挨打,
抱著我的手臂在不自覺地收緊,那力道絕非出于愛護,
更像是一種無意識的、帶著占有欲的禁錮,勒得我?guī)缀醮簧蠚狻?/p>
她身上那股濃郁的梔子花香水味,無孔不入地鉆進我的鼻腔,
勾起我內(nèi)心深處最厭惡、最痛苦的回憶——我父親當年出軌的那個女人,
最愛用的就是這種牌子的梔子花香水。她低頭,用臉頰親昵地蹭了蹭我的頭頂,
花瓣般嬌嫩的嘴唇幾乎貼在我的貓耳上,用氣聲極輕、極快地低語了一句:“小畜生,
安分點?!蹦锹曇衾锏谋浜蛺阂?,與她臉上洋溢的溫柔擔憂截然相反。那一刻,
我徹骨冰寒。我死了,占著我腎臟、間接甚至直接導致我死亡的寧安,正抱著變成貓的我,
享受著用我的生命換來的健康和沈琰的全部愛意。我必須做點什么。否則,
我這第二次的生命,也會在這令人作嘔的虛偽和折磨中徹底瘋掉了。
3 復仇之爪我決定開始報復他們。沈琰送了寧安一條價值不菲的真絲睡裙,
被她開心地掛在衣帽間最顯眼的地方。夜里,當樓下臥室曖昧的聲響停歇,
整棟別墅陷入沉寂,我便悄無聲息地溜進去。月光下,那睡裙泛著柔滑冰冷的光。
我伸出爪子,張開尖利的指甲,勾住一絲細滑的布料,然后,用力一扯。
“嘶啦——”細微的、絲線斷裂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一種扭曲的快意順著爪尖竄上我的脊背。寧安發(fā)現(xiàn)時,發(fā)出的尖叫幾乎掀翻屋頂。
沈琰皺著眉過來,看著她手里報廢的裙子,臉色不虞?!翱赡苁亲ψ犹?,
或者不小心勾到了。”寧安依偎進他懷里,委委屈屈,“算了,別怪它,它也不是故意的。
”沈琰不動聲色地躲開她,冷淡地說“下次再犯就把爪子拔掉吧?!蔽因榭s在貓窩里,
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碧藍的貓眼冷冷地看著她表演。不是故意的?我故意的很。
梳妝臺上那排晶瑩剔透的玻璃瓶,是沈琰按她的喜好搜羅來的各色限量版梔子花香水。
我趁著午后陽光正好,寧安下樓喝下午茶的工夫,靈活地跳上去。瓶身光滑。
我故意用身體去拱,看著它們搖晃、碰撞,最后在一連串清脆的碎裂聲中摔在地板上。
濃烈刺鼻的香氣爆炸開來,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差點把我熏暈過去。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玻璃渣和粘稠液體中間,胸口那股因為日夜被這香味折磨而積攢的惡心感,
終于稍稍平息。寧安沖上來,看著她的珍藏毀于一旦,臉都氣白了,指著我的手都在抖。
沈琰也被驚動,上來看到這場景,臉色陰沉得可怕。他重重地擰了擰眉頭,
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先關籠子里吧?!北涞蔫F籠。我就這樣被粗魯?shù)厝诉M去。
4 真相之痛機會很快再次送來。那天天氣很好,寧安心情似乎也不錯,
抱著我在陽臺的沙發(fā)上懶懶地曬太陽。她接了個電話,語調(diào)一開始還是歡快的,
但不知對方說了什么,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帶上了哭腔。風有些大,吹散了她不少話音。
“媽,
……我真的怕……”“如果當初不做那么絕……是不是就不會……”我原本正閉著眼睛假寐,
盤算著等她掛了電話就去把她晾在旁邊的真絲絲巾扯到地上踩幾腳。
可斷斷續(xù)續(xù)飄進耳朵里的話,像一道道驚雷,炸得我渾身血液都像被凍住了一樣。
騙簽自愿捐腎協(xié)議?我一直以為,寧安至少是不知情的,
她只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我“捐贈”的腎臟,或許頂多就是冷漠自私了些。
我甚至可悲地想過,她是不是也被沈琰蒙在鼓里?原來,她從頭到尾都知道!
她甚至是參與者!那個讓我陷入萬劫不復的“自愿捐贈”協(xié)議,竟然是她騙我簽下的?!
巨大的震驚和深深的恨意讓我僵在原地,渾身的毛都不自覺地微微炸開。
一陣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身后由遠及近。是沈琰回來了!他臉色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