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威脅像一群嗡嗡叫的蒼蠅,令人煩躁,但并未讓我感到真正的恐懼。
商業(yè)上的齷齪手段,我有的是辦法應對。真正讓我心神不寧的,是傅沉持續(xù)的沉默。
自從那日在咖啡館留下那句霸道的宣言后,他已經(jīng)整整三天沒有任何消息。沒有短信,
沒有電話,更沒有突然出現(xiàn)。這種反常的平靜,反而像暴風雨前的低壓,讓人窒息。
我試圖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大刀闊斧地改革蘇氏,剔除王美琳時代的所有遺毒,
引入新的項目和合作伙伴。公司業(yè)績在我的強勢手腕下開始止跌回升,
董事會那幫元老看我的眼神也從最初的質(zhì)疑變成了敬畏。但每當夜深人靜,
獨自一人待在空曠的別墅或辦公室時,傅沉那雙猩紅的、帶著瘋狂占有欲的眼睛,
總會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在眼前。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的命是我的”——這更像是一句情緒失控下的瘋話,
還是他真的偏執(zhí)地認為我成了他的所有物?第四天下午,我正在批閱文件,
秘書內(nèi)線電話進來,聲音有些緊張:“蘇總,樓下有一位先生找您,沒有預約,
他說……他姓傅?!蔽业男拿偷匾惶?!來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罢埶蟻怼?/p>
”我盡量讓聲音保持平穩(wěn)。幾分鐘后,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傅沉走了進來。
他今天依舊是一身黑色,剪裁精良的西裝襯得他身姿挺拔,卻又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
他手里把玩著一個熟悉的銀色U盤——里面是王美琳的錄音和證據(jù)。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帶著譏諷或玩味的笑,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深邃得像寒潭,
讓人看不透情緒。他徑直走到我的辦公桌前,將那個U盤輕輕放在桌面上?!皷|西用完了。
”他開口,聲音平淡無波,“效果很好,王美琳的罪名基本坐實了?!薄爸x謝。
”我公事公辦地回應,沒有去拿那個U盤,“傅教授的技術(shù)支持很‘到位’。
”空氣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他站在那兒,既不離開,也不說話,
只是用那種深不可測的目光靜靜地看著我,仿佛在欣賞一件即將被放入收藏室的珍寶。
這種沉默比咄咄逼人更讓人壓力倍增。我深吸一口氣,決定主動打破僵局:“傅教授這次來,
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是為了后續(xù)的交易,我還在整理……”“搬過來?!彼鋈淮驍辔遥?/p>
語氣不容置疑,甚至沒有提高聲調(diào),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強制性。我愣住了,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么?”“搬出蘇家,搬到我那里去?!彼貜土艘槐椋?/p>
目光掃過這間寬敞卻冰冷的辦公室,以及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這里不安全。王家的人,
還有你父親那邊殘留的隱患,我不放心?!蔽液喼辈桓蚁嘈抛约旱亩?!搬到他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