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顧寒川。他聽完之后,臉上露出了一絲自豪的表情。
"看來大伯沒有看錯人,你確實有做醫(yī)生的天賦。"
"只是運氣好而已。"我謙虛地說道,"對了,今天林雪兒主動來找我聊天了。"
顧寒川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她...她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就是夸我醫(yī)術好,還說讓我好好珍惜你。"我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挺奇怪的,按道理說,她應該討厭我才對。"
顧寒川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也許她只是想和同事搞好關系吧。"
"也許吧。"我沒有再追問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我在醫(yī)院的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我認真學習,虛心請教,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認可。連陳院長都說,我是他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年輕醫(yī)生之一。
而林雪兒,也經(jīng)常來找我聊天。她總是很關心我的工作,還會主動幫我處理一些瑣事。漸漸地,我們在外人看來已經(jīng)成了好朋友。
但我始終覺得不對勁。她對我太好了,好得不正常。
這種不安的感覺在一周后得到了證實。
那天下午,我正在病房里查房,忽然聽到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抬頭一看,只見顧寒川面色鐵青地走了過來。
"晚晚,你跟我出來一下。"他的聲音很低,但我能聽出其中的憤怒。
我跟著他走到了醫(yī)院后面的小花園里,這里平時很少有人來。
"你到底想干什么?"顧寒川一開口就是質問的語氣。
"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
"別裝了!"他的聲音更大了,"你為什么要去找林雪兒?為什么要跟她說那些話?"
我突然明白了。一定是林雪兒跟他說了什么。
"我沒有主動去找她,是她來找我的。"我平靜地說道,"至于說什么話,你得問她才知道。"
"她說你威脅她,讓她離我遠點!"顧寒川的眼中燃燒著怒火,"蘇晚晚,你怎么能這么做?"
我忍不住笑了。林雪兒真是高明,明明是她主動來接近我,現(xiàn)在卻倒打一耙,說我威脅她。
"顧寒川,你相信她的話?"
"她為什么要撒謊?"
"那我為什么要威脅她?"我反問道,"我有什么好處?"
顧寒川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你想想,如果我真的想威脅她,會在醫(yī)院里做嗎?會讓那么多人看到嗎?"我繼續(xù)分析,"而且,我一個新來的,她在這里工作了兩年,誰更有話語權?"
顧寒川的表情開始動搖。
"那她為什么要......"
"這你得問她。"我打斷他的話,"顧寒川,我再說一遍,我從來沒有主動去找過林雪兒,更沒有威脅過她。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去問醫(yī)院里的其他人。"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蘇晚晚!"顧寒川叫住我,"你......你真的沒有?"
我回頭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這個男人,寧愿相信一個外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妻子。
"顧寒川,我們認識這么多年,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不了解嗎?"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我蘇晚晚從來不屑于做那種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病房,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xù)工作。但心中的委屈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下班的時候,顧寒川沒有來接我。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沉重。
看來這三個月的約定是個笑話。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給我們的婚姻一個機會,他的心里只有林雪兒。
回到家,婆婆和小姑子正在聊天,看到我進來,立刻停了下來。
"晚晚,你今天怎么自己回來的?寒川呢?"婆婆問道。
"他有事。"我簡單地回答,直接回了房間。
在房間里,我仔細地回想著和林雪兒的每一次接觸。她確實很聰明,每次和我說話都是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而且話說得模棱兩可,既可以理解成正常的同事交流,也可以理解成我在威脅她。
而且,她總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楚楚可憐的,很容易讓男人產(chǎn)生保護欲。
這種女人,確實很危險。
晚上,顧寒川回來了。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疲憊,眼中也少了白天的憤怒。
"晚晚。"他坐在床邊,聲音有些低沉。
我沒有理他,繼續(xù)看書。
"我...我今天可能誤會你了。"他有些艱難地開口。
我終于抬起頭看著他:"可能?"
"是...是我誤會你了。"他承認道,"我去問了醫(yī)院里的其他人,他們都說是雪兒主動去找你的,不是你去找她。"
我放下書:"那你現(xiàn)在相信我了?"
"我......"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心中一涼??磥砑词故聦崝[在面前,他還是不愿意完全相信我。
"顧寒川,我們的三個月約定,要不要提前結束?"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什么?"他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說。
"既然你這么不信任我,我們還有什么好堅持的?"我的聲音很平靜,但心里卻在滴血,"與其這樣痛苦下去,不如早點解脫。"
"不!"他突然激動起來,"蘇晚晚,不要!"
我看著他的反應,心中涌起一絲希望。也許,他并不是完全不在乎我的。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問道。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慢慢想吧。"我重新拿起書,"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接下來的幾天,顧寒川變得很奇怪。他開始經(jīng)常來醫(yī)院看我,有時候是送午飯,有時候是接我下班,有時候就是單純地想看看我在干什么。
而林雪兒,則變得更加殷勤。她總是找各種理由來找我聊天,還經(jīng)常在其他人面前夸我,說我醫(yī)術好,人品也好。
但我知道,她在演戲。
這種感覺在一次意外中得到了證實。
那天下午,我去藥房拿藥,路過一間空的病房時,聽到里面?zhèn)鱽韷旱偷恼f話聲。
"寒川,我真的很擔心。"這是林雪兒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現(xiàn)在處處針對我,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沒有針對你。"這是顧寒川的聲音,"我問過其他人了,她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你麻煩。"
"可是...可是她總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林雪兒的聲音更加委屈了,"寒川,我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我不應該說這些話,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雪兒,你別怕。"顧寒川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可是她現(xiàn)在是你的妻子......"
"那又怎么樣?"顧寒川的聲音突然變得堅決起來,"雪兒,你知道的,我愛的人是你,從來都是你。如果不是因為家里的安排,我不會娶她的。"
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撕裂了。
"那你...你打算怎么辦?"林雪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會處理的。"顧寒川的聲音很低,"雪兒,你再等等我,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我聽不下去了,悄悄地離開了那里。
原來,這就是真相。顧寒川從來沒有想過要和我好好過日子,他心里始終只有林雪兒。而林雪兒,她根本不是什么善良無辜的女人,她是在故意挑撥我們的關系。
我回到辦公室,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小蘇,你怎么了?"王大夫關心地問道。
"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我擦掉眼淚,強顏歡笑。
王大夫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下班的時候,顧寒川照常來接我。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跟我說話,但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晚晚,你今天怎么了?看起來不太高興。"他關心地問道。
我停下腳步,看著他:"顧寒川,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