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最高檔的私人會所里,蘇晚音靜靜地坐在落地窗前,手里端著一杯紅酒。
夜色中的江城燈火璀璨,可她的心卻一片黑暗。
"小姐,陸寒琛的人已經(jīng)開始滿城找您了。"助理林秘書走進(jìn)來,恭敬地匯報。
蘇晚音淡淡一笑:"他倒是動作挺快。"
"小姐,您真的決定要離開嗎?"林秘書有些不忍,"您為了他付出了這么多..."
"正是因?yàn)楦冻隽颂?,所以才更?yīng)該及時止損。"蘇晚音放下酒杯,眼中滿是疲憊,"三年了,夠了。"
三年前,當(dāng)她不顧家人反對執(zhí)意要嫁給陸寒琛的時候,所有人都說她瘋了。
一個失憶的男人,一個對她毫無感情的男人,憑什么值得天璟集團(tuán)大小姐放下身段去倒貼?
可她不在乎。
她記得五年前那個溫柔的青年,記得他醒來時看到她的溫暖笑容,記得他虛弱地握著她的手說"謝謝你救了我"。
那時候的陸寒琛,眼里有光,笑容純凈,是她見過最美好的人。
所以當(dāng)醫(yī)生說他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了的時候,她以為只要用真心就能重新喚醒他對她的感情。
她以為愛情可以重新來過。
可她錯了。
失憶后的陸寒琛變了,變得冷漠,變得現(xiàn)實(shí),變得只知道追逐權(quán)力和金錢。
而她在他眼里,就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女人,一個不知羞恥倒貼的女人。
三年來,她像個傻子一樣等待著,盼望著某一天他能想起她,能對她溫柔一點(diǎn),能給她一個真正的擁抱。
可她等來的,只有無盡的冷漠和忽視。
"小姐,您的病..."林秘書欲言又止。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蘇晚音苦笑,"或許這樣結(jié)束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煎熬了。"
醫(yī)生說她的抑郁癥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再這樣下去,可能真的會想不開。
可她不想死在陸寒琛面前,不想讓他覺得她是在道德綁架。
她要帶著最后的尊嚴(yán)離開,讓他永遠(yuǎn)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陸總來了!"外面?zhèn)鱽矸?wù)員的驚呼聲。
蘇晚音眉頭一皺:"他怎么找到這里的?"
林秘書也有些驚訝:"這個地方很隱蔽,而且我們沒有暴露行蹤..."
話音未落,包廂的門就被粗暴地推開了。
陸寒琛滿身風(fēng)塵仆仆地沖進(jìn)來,眼中帶著明顯的慌亂和急切。
"晚音!"他看到蘇晚音的瞬間,眼中閃過巨大的慶幸,"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蘇晚音冷冷地看著他:"陸先生,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
"晚音,我們談?wù)劇?陸寒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蘇晚音起身要走,"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簽了,你簽了我們就徹底結(jié)束了。"
"我不簽!"陸寒琛擋在她面前,"蘇晚音,我絕對不會簽的!"
蘇晚音冷笑:"那就對簿公堂吧,以我的實(shí)力,想要跟你離婚并不難。"
聽到她毫不猶豫地提到自己的身份和實(shí)力,陸寒琛心中一痛。
她連裝都不想裝了,可見是真的對他死心了。
"我知道你是天璟集團(tuán)的大小姐。"陸寒琛直視她的眼睛,"我也知道你為什么要嫁給我。"
蘇晚音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fù)平靜:"哦?陸先生想說什么?"
"五年前,是你救了我對不對?"陸寒琛一步步逼近她,"你在醫(yī)院陪了我一個月,差點(diǎn)為了救我丟了命對不對?"
蘇晚音的身體輕微顫抖,但還是強(qiáng)撐著:"那又怎樣?"
"為什么不告訴我?"陸寒琛的聲音有些哽咽,"晚音,為什么你什么都不說?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你就會感激我,可憐我,同情我?"蘇晚音打斷他,眼中滿是嘲諷,"陸寒琛,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憐憫。"
"不是同情!"陸寒琛急切地解釋,"我是說如果我知道真相,我就不會那樣對你,我會好好珍惜你的!"
"珍惜?"蘇晚音笑了,笑容中滿是苦澀,"陸寒琛,你覺得感激和珍惜,就是愛情嗎?"
陸寒琛愣住了。
"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不是你的憐憫,也不是你的珍惜。"蘇晚音一字一句地說,"我要的是你的愛,是你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墒悄銢]有,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我..."陸寒琛張了張嘴,想說他愛她,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因?yàn)樗约憾疾淮_定,現(xiàn)在的這種感覺,到底是愛,還是占有欲,還是因?yàn)榧磳⑹ザa(chǎn)生的不甘。
蘇晚音看著他糾結(jié)的表情,心徹底涼了。
"看,你連說愛我都做不到。"她慘然一笑,"陸寒琛,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說完,她繞過他就要離開。
陸寒琛猛地抓住她的手:"不,我不會放手的!晚音,給我一個機(jī)會,讓我重新愛你!"
蘇晚音回頭看他,眼中是他從未見過的絕望和死寂:"陸寒琛,愛情不是你想要就有的,感情也不是說重新開始就能重新開始的。"
"三年了,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