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趕出了家門。
傅言洲緊緊牽著我的手,帶我回了他的公寓。
車上,他一言不發(fā),只是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我知道他在生氣,氣喬家人對我的態(tài)度,也氣自己的無力。
“言洲,我沒事?!蔽逸p聲說。
他轉(zhuǎn)頭看我,黑沉的眼眸里翻涌著心疼和怒意。
“晚晚,搬來和我住。那個家,不回也罷?!?/p>
我搖搖頭,“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爸的公司還在,我手里有他留給我的股份。如果我現(xiàn)在就這么走了,正中林嵐母女的下懷。
我不能讓我爸一輩子的心血,落到那對惡毒的母女手里。
當(dāng)晚,喬月的那篇長文,引爆了整個社交網(wǎng)絡(luò)。
【未婚先孕逼宮豪門,我那不擇手段的姐姐!】
文章寫得聲情并茂,把我塑造成一個從小缺愛、心機深沉、為了嫁入豪門不惜“克死”親爹,再用“假懷孕”逼宮的惡毒女人。
她把自己描繪成一個善良、純真,屢次被我打壓,卻依舊“為我好”的圣母白蓮花。
最致命的證據(jù),是她貼出了一張B超單。
一張顯示懷孕六周的B超單。
她說,這是她無意中在我房間的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的。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發(fā)現(xiàn)了你的秘密,可是用一個不存在的孩子去欺騙傅家,你真的會幸福嗎?】
【爸爸在天之靈,看到你這樣,該有多痛心啊?!?/p>
評論區(qū)徹底淪陷。
“我吐了,這是什么蛇蝎毒婦?連自己親爹的忌日都不放過,跑去婦產(chǎn)科搞事?”
“這個喬月也太慘了吧,有這么個姐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p>
“心疼傅少,這是娶了個什么玩意兒回家?。≮s緊退婚吧!”
“開盒!必須開盒這個叫喬晚的撈女!讓她社會性死亡!”
很快,我的手機號、就讀的大學(xué)、所有的社交賬號,都被人扒了出來。
我看著那張B超單,眼神越來越冷。
這張單子,我見過。
前幾天,林嵐鬼鬼祟祟地從外面回來,手里就攥著這么一張紙。當(dāng)時她看到我,神色慌張地塞進了包里。
我當(dāng)時沒在意,現(xiàn)在想來,一切都有了答案。
喬月,真是她的好女兒。
為了陷害我,連自己親媽的B超單都敢拿出來用。
傅言洲的電話打了進來,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
“我看到了。晚晚,我現(xiàn)在就讓法務(wù)部發(fā)函,起訴她誹謗?!?/p>
“不用?!蔽掖驍嗨把灾?,你信我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我信你?!彼穆曇魣远ú灰?,“我只信你。”
“那就好。”我深吸一口氣,“這場戲,她們想唱,我就陪她們唱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
公司的幾個股東打電話來,旁敲側(cè)擊地問我網(wǎng)上的事,言語間都是讓我“以大局為重”,暫時不要去公司。
就連一些平時關(guān)系不錯的遠房親戚,也發(fā)來微信,勸我“女孩子家要懂得檢點”。
整個世界,仿佛都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只有傅言洲,每天準時出現(xiàn)在我家樓下,接我出門,帶我去吃飯,散心,仿佛外界的驚濤駭浪都與我們無關(guān)。
這天,他帶我去了郊外的一家馬場。
我換上騎裝,騎著一匹溫順的白馬,在草場上慢慢地走。
風(fēng)吹起我的頭發(fā),也吹散了心頭的一些陰霾。
“在想什么?”傅言洲騎著一匹黑馬,與我并行。
“在想,喬月下一步會做什么。”
“她已經(jīng)沒招了?!备笛灾薜恼Z氣帶著一絲輕蔑,“除了在網(wǎng)上賣慘,她還能做什么?”
我搖搖頭,“不,她比我們想象的更沒有底線。”
話音剛落,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接起來,那邊傳來喬月尖細的聲音。
“喬晚,你還有心情騎馬?看來傅少對你真是情深義重啊,你都懷了野種了,他還愿意當(dāng)這個接盤俠。”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嫉妒和怨毒。
我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掛了電話。
但很快,她又發(fā)來一條短信。
是一張照片。
照片里,傅言洲正低頭為我整理頭盔,神情專注而溫柔。
拍攝的角度很刁鉆,看起來,就像是他在親吻我的側(cè)臉。
照片下面配著一行字。
“姐姐,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搶走了不屬于你的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