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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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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活活燒死在紡織廠的倉庫里,濃煙中,我看見恩愛三年的丈夫周建斌,

摟著我最好的閨蜜白露在火光外接吻。

而那個被我恨了半輩子、打架斗毆無惡不作的混混陸驍,卻瘋了一樣沖進火場,

用身體為我擋住掉落的橫梁。重生回到十八歲,周建斌正拿著肥皂和雪花膏對送給我。

我當著全廠人的面,一巴掌把他送的廉價禮物扇飛,

徑直走到墻角那個為我打架、渾身是傷的男人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我說:“陸驍,娶我。

”01我重生了,在周建斌向我表白的這一天。周圍是紅磚瓦墻,

空氣里彌漫著機油和鐵銹混合的味道,穿著藍色工裝的男女們圍成一圈,

起哄聲幾乎要掀翻紡織廠的天?!凹t棉,快答應??!建斌可是大學生,對你多癡心??!

”“就是,上海的蛤蜊油和友誼雪花膏,這手筆可不小!”周建斌站在我面前,

白凈的臉上掛著勢在必得的微笑。他就是用這副“文化人”的皮囊,騙了我一輩子。上一世,

他哄得我家給他湊錢上了大學,又借著我爸車間副主任的勢,進了廠辦公室。最后,

他聯(lián)合我的好閨蜜白露,一把火燒死了我,霸占了我家的一切。而人群的角落,

陸驍正被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圍著,嘴角破了,鮮血順著下巴滴下來,

染紅了他本就洗得發(fā)白的襯衫。他的一只手死死護著懷里,

那是一個用油紙包著的、還冒著熱氣的烤紅薯。我知道,那是給我買的。上一世的我,

嫌他是個不務正業(yè)的混混,對他避之不及??膳R死前,卻是這個我最看不起的男人,

瘋了一樣沖進火場,嘶吼著我的名字,用血肉之軀為我撐起一片生機?!凹t棉?

”周建斌見我遲遲不語,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伸手想來拉我。就是這只手,

把我推進了火海。“啪!”我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瞬間,

所有起哄的聲音都停了。周建斌手里的雪花膏和蛤蜊油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捂著臉,

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紅棉,你……”“周建斌,你覺得你配嗎?”我盯著他,一字一句,

聲音不大,卻像冰錐子扎進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我沒再理會他錯愕的表情,

也沒管周圍人倒吸冷氣的聲音。我撥開人群,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

一步步走向那個角落里的“混世魔王”。陸驍顯然也愣住了,他看著我走近,

下意識地想把那個破了相的烤紅薯往身后藏。他眼里的兇狠還沒褪去,看向我時,

卻流露出一絲狼狽和無措。我站定在他面前,仰頭看著他。他比我高出一個頭,

垂著眼看我時,眼角那道猙獰的疤痕讓他看起來更不好惹了??晌抑?,這道疤,

是為了護著我,才被碎玻璃劃的。“陸驍?!蔽议_口,聲音有些啞。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沒出聲,只是看著我,眼神里全是戒備和探究。我深吸一口氣,當著全廠上百號人的面,

清晰地說道:“我們結婚吧?!?2整個紡織廠的家屬院,炸了?!敖t棉瘋了!

放著大學生周建斌不要,要嫁給陸驍那個二流子?”“她爹可是車間副主任,

怎么養(yǎng)出這么個不知好歹的閨女!”我媽拿著雞毛撣子,氣得渾身發(fā)抖,

指著我的鼻子罵:“姜紅棉,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要是敢跟陸驍那種人扯上關系,

我就沒你這個女兒!”我爸坐在一旁,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眉頭擰成了疙瘩。

我平靜地看著我媽:“媽,周建斌不是好人。他今天能當眾送我東西,明天就能送給別人。

陸驍……他至少不會騙我?!薄澳愣裁春萌藟娜耍 蔽覌寶獾冒央u毛撣子都扔了,

“周建斌家世清白,自己又是大學生,前途無量!陸驍呢?他爸當年什么成分你不知道?

他自己初中沒畢業(yè)就在街上混,除了打架還會干什么?你嫁給他,以后喝西北風去嗎?

”我沒有再爭辯。我知道,現(xiàn)在我說什么他們都不會信。上一世,他們就因為看好周建斌,

把家里所有積蓄都拿了出來,最后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這一世,我不會再讓悲劇重演。

“反正,我嫁定他了。”我扔下這句話,摔門而出。我直接去了陸驍家。

他家住在筒子樓最角落的一間,又小又暗。我到的時候,他正在給自己上藥。他脫了上衣,

露出精壯的上半身,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新的舊的交錯在一起,

像一幅觸目驚心的畫。聽見動靜,他猛地回頭,眼神銳利如鷹。看清是我,

他迅速地把襯衫套上,遮住了那一身傷?!澳銇砀墒裁矗俊彼穆曇艉艹?,

帶著一絲不易察服的沙啞?!拔耶斦娴??!蔽易叩剿媲?,“我說要結婚,不是玩笑。

”他手里的動作停住了,抬眼看我。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情緒翻涌,有震驚,有懷疑,

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東西?!盀槭裁??”他問?!耙驗槲也幌朐俦恢芙ū竽欠N人騙了。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也因為我知道,你今天打架,是為了我。

”我看到他緊繃的下顎線柔和了一瞬?!瓣戲?,我需要一個名義上的丈夫,

一個能讓周建斌徹底死心的擋箭牌。你需要一個媳婦,堵住居委會大媽們的嘴,

免得她們天天給你介紹對象,或者把你當反面教材教育小孩?!蔽覓伋隽宋业臈l件,

像一場交易?!拔覀兏魅∷琛;楹螅氵^你的,我過我的,互不干涉。等時機成熟了,

我們就離婚?!蔽乙詾樗麜枰獣r間考慮,甚至會拒絕。沒想到,

他只是沉默地看了我?guī)酌腌姡缓髲某閷侠锬贸鲆粋€小本子,扔到我面前。是他的戶口本。

“明天早上八點,民政局門口,我等你。”他言簡意賅,沒有一絲拖泥帶水。我拿起戶口本,

轉身就走。走到門口,身后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姜紅棉,你不會后悔?”我腳步一頓,

沒有回頭?!昂蠡冢俊蔽逸p笑一聲,“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認識他周建斌?!倍皇悄?,

陸驍。03第二天一早,我揣著偷出來的戶口本,準時出現(xiàn)在民政局門口。陸驍已經在了。

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雖然還是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襯衫,但熨燙得很平整。頭發(fā)也梳理過,

不像平時那么張揚。他站在那里,身姿筆挺,像一棵沉默的白楊。看到我,他一言不發(fā),

轉身就往里走。辦證的過程快得不可思議。工作人員看著我們倆,一個臉上帶著傷,

一個表情冷冰冰,眼神里充滿了八卦,但還是利索地蓋了章。兩本嶄新的紅色結婚證,

遞到我們手里。走出民政"局的時候,陽光有些刺眼。我看著手里的紅本本,

上面印著我和陸驍?shù)拿?,感覺像做夢一樣。上一世,我心心念念想和周建斌領這個證,

直到死都沒能如愿。這一世,我卻和一個只說過幾句話的“死對頭”,成了夫妻。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陸驍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搬去你那兒住?!蔽一卮鸬煤芸?。

待在家里,我媽的唾沫星子能把我淹死。更重要的是,我不確定周建斌那個瘋子,

會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住在陸驍那里,至少是安全的。陸驍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但還是點了點頭:“行。”他沒問我怎么跟家里交代,也沒問我怕不怕他。

這種不多問的默契,讓我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一些?;丶业穆飞?,我們一路無言。

他推著一輛除了鈴不響哪兒都響的二八大杠自行車,我在一旁走著。快到家屬院時,

迎面撞上了白露。她一看見我,就夸張地跑過來,拉住我的手,眼眶紅紅的:“紅棉,

你昨天去哪兒了?我好擔心你!你跟周建斌到底怎么回事啊?他都難過得吃不下飯了!

”她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余光,怨毒地瞥向我身后的陸驍。上一世,

我就是被她這副“為我好”的嘴臉騙了,把她當成最親的姐妹,什么都跟她說。

我抽出自己的手,不動聲色地后退一步,拉開距離?!拔业氖?,就不勞你費心了。

”我語氣平淡,“你跟周建斌關系那么好,還是多去關心關心他吧?!卑茁兜哪樕唤?,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凹t棉,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她委屈地看著我,眼淚說來就來,“是不是陸驍威脅你了?你別怕,我?guī)湍愀嬖V姜叔叔,

讓他……”“白露同志,”陸驍冷冷地打斷了她,他往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護在身后,“我和我媳婦兒的事,什么時候輪到外人插嘴了?

”“媳婦兒”三個字,像一顆炸雷,把白露炸得外焦里嫩。她瞪大了眼睛,指著我,

又指著陸驍,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們……”“我們結婚了。

”我從口袋里掏出那本還帶著體溫的結婚證,在她面前晃了晃,“今天剛領的證。所以,

以后請你離我男人遠一點。”我故意加重了“我男人”三個字的讀音。白露的臉,

瞬間從紅到白,再從白到青,精彩得像調色盤。04我搬進陸驍家的那天,

整個筒子樓的鄰居都扒在門口看熱鬧。我媽到底還是沒犟過我,

把我的東西用一個舊包袱裹了,讓我爸送了過來。我爸把包袱往陸驍家門口一放,

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就走了。我能看到他眼神里的失望。陸驍家里很小,

一間屋子,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就是全部。但收拾得很干凈,

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空氣里沒有男人宿舍常有的汗味,只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

這和他的外在形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澳闼??!标戲斨噶酥改菑埼ㄒ坏哪景宕?,

“我睡地上?!彼f著,就從床底下拖出一卷鋪蓋,在角落里鋪開。我沒跟他客氣。

上一世被大火燒死的痛苦記憶,讓我對寒冷有著本能的恐懼。我需要一張床。新婚之夜,

我們就這樣,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涇渭分明。半夜,我被噩夢驚醒,

又夢到了那場大火,那種皮膚被灼燒的痛感,真實得讓我窒息。我猛地坐起來,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冷汗?jié)裢噶吮承摹:诎抵?,地鋪上的陸驍也坐了起來。“做噩夢了?/p>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我沒有回答,只是抱著膝蓋,身體還在微微發(fā)抖。

他沉默了一會兒,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搪瓷缸子碰到我的手,是溫熱的?!昂赛c水。

”我接過水,一口氣喝完,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謝謝?!蔽业吐曊f?!安挥?。

”他頓了頓,又說,“以后要是害怕,就把燈開著。”說完,他重新躺下,背對著我,

再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第二天,我剛起床,就聽見門外傳來尖銳的吵嚷聲。

是住在對門的王嬸,她的大嗓門在整個樓道里回響?!鞍?,真是稀奇了!

姜副主任家的千金,竟然嫁到我們這破樓里來了!也不知道圖個啥喲!”“可不是嘛!

放著好好的樓房不住,非要擠這十幾平的小黑屋,嘖嘖,真是想不開!”我打開門,

王嬸正和幾個鄰居唾沫橫飛地議論著,看見我出來,她不僅沒收斂,反而聲音更大了?!皢眩?/p>

新媳婦兒出來了!紅棉啊,你這細皮嫩肉的,可別被某些人給騙了!這男人啊,會不會疼人,

可不是看長相的!”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屋里。上一世,

這個王嬸就沒少在背后編排我家的事。我沒生氣,反而笑了笑,走上前去,

親熱地挽住她的胳膊?!巴鯆?,您說得太對了!我就是覺得陸驍會疼人,才嫁給他的。

”我一臉天真地說,“不像有些人,看著人五人六的,背地里啊,

連廠里的螺絲釘都往家里順呢?!蓖鯆鸬哪樕?,唰地一下就變了。她男人在廠里當庫管,

手腳不干凈是公開的秘密,只是沒人敢當面說。“你……你胡說八道什么!

”她想把胳膊抽回去,被我死死挽住?!拔铱蓻]胡說?!蔽覝惖剿叄?/p>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昨天我還看見王叔叔拿了個大麻袋從倉庫出來呢,

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廠里的公物,還是誰家的破棉被?”王嬸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她驚恐地看著我,像在看一個怪物。我松開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像朵花兒:“王嬸,

以后咱們就是鄰居了,可得互相照應著點。您說,對吧?”王嬸張了張嘴,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灰溜溜地鉆回了自己家,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看熱鬧的鄰居們也都識趣地散了。我轉身回屋,正好對上陸驍看過來的眼神。他的眼睛里,

帶著一絲我從未見過的,類似于……欣賞的光亮。05我和陸驍結婚的消息,

很快就在廠里傳開了。周建斌成了最大的笑話。他自詡的“癡情”和“勢在必得”,

被我一巴掌扇得稀碎。他開始在廠里散播我的謠言,說我水性楊花,不知廉恥,

被陸驍那個混混搞大了肚子,才不得不奉子成婚。白露則在我身邊扮演著“好閨蜜”的角色,

假惺惺地替我辯解,實際上每句話都在坐實那些謠言。“紅棉不是那樣的人,

她肯定是有苦衷的!”“你們別亂說,紅棉和陸驍是真心相愛的!”這些話傳到車間,

工友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充滿了鄙夷和同情。這天,車間開會,

宣布一個去上海學習新技術的名額。這是個肥差,不僅能學到東西,還有高額補貼。上一世,

這個名額被周建斌拿到了,成了他日后晉升的重要資本。車間主任剛宣布完,

周建斌就站了起來,義正言辭地說:“主任,我覺得這個名額,應該給思想品德高尚,

積極上進的同志。有些同志,私生活混亂,作風不正,會影響我們整個紡織廠的形象!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我身上。我心里冷笑。來了,還是這套。沒等我開口,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爸艽髮W生,思想品德高尚,

就是天天堵在別人媳婦兒家門口,說些想不開就去找他的屁話?”陸驍斜靠在門框上,

嘴里叼著根草根,雙手插兜,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伤请p眼睛,卻像刀子一樣,

直直地射向周建斌。周建斌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陸驍!你胡說什么!我只是關心同事!

”“關心?”陸驍嗤笑一聲,邁著長腿走了進來,“關心到大半夜不回家,蹲在我們家墻角,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偷糞呢!”八十年代,家家戶戶的糞都是要留著當肥料的,

偷糞賊是最讓人不齒的。車間里頓時爆發(fā)出一陣哄堂大笑。周建斌氣得渾身發(fā)抖,

指著陸驍:“你……你血口噴人!”“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陸驍走到我身邊,很自然地把我掉下來的一縷頭發(fā)別到耳后,動作親昵,

卻又帶著不容置喙的占有欲。他這個動作,讓所有關于我被逼婚的謠言,不攻自破。

我抬起頭,迎上車間主任探究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說:“主任,關于去上海學習的名額,

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議?!薄芭叮磕阏f說看?!敝魅物@然對這場鬧劇很有興趣。“我聽說,

這次上海要引進的新機器,是德國貨,操作手冊全是外文。我們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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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1 17:1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