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沈盼盼分明在笑,可我就是沒來由感到了恐懼,連忙放下手機不敢再拍。
“沒.....沒拍照?!?/p>
“催眠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等你醒來,順便看看手機?!?/p>
沈盼盼坐起來,直勾勾看著我:“催眠過程中,我有沒有說出什么嚇到你的話?還有我當年遭遇的事,你現(xiàn)在清楚了嗎?”
我不敢回憶她夢中的話,甚至不敢進行任何思考。
我一夜未睡,精神本來就不穩(wěn)定,一旦再遭受刺激緊繃的那根弦隨時會斷。
相比于沈盼盼,我覺得我才是那個需要治療的心理病人!
“沒.......我什么都沒問出來?!?/p>
我猛烈搖頭道:“我今天的狀態(tài)不對,催眠失敗了,這次不收你的錢。等什么時候恢復狀態(tài)你再來吧。”
我放棄了。
即便我拍不到照片,也可以通過張偉力和唐一豪的照片確定她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兒我不再遲疑,抓起挎包逃一樣的想離開。
沈盼盼卻攔在我身前,咧牙笑了笑:
“是嗎唐醫(yī)生?”
“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逃到哪兒也逃不脫。”
我滿眼恐懼地退了數(shù)步:“你.......你說什么?”
眼前沈盼盼突然又變成了一副正常的模樣:“沒說什么呀,醫(yī)生你是不是太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再來找你。”
我眨眨眼,恍惚地看著沈盼盼離去的背影。
剛才那一幕是我的幻覺?
“嗡嗡........”
信息的震動聲讓我渾身一抖,唐一豪在三人群里面說話了:
“他媽的不對勁,那個沈盼盼好想知道些什么,越來越詭異了!而且她根本沒有給我拍照片的機會?!?/p>
張偉力:“我這邊也是,唐鈺,你的情況怎么樣?”
我如墜冰窖,呼吸都變得艱難:“太巧了,我們的遭遇簡直一模一樣!一定有一個人在整我們!”
唐一豪:“草!可問題是誰啊?絕不可能是老變態(tài),他完全沒有動機,總不能是翟晶晶真的活過來了吧?”
突然間,我想到了一個令我毛骨悚然的可能性:“你們有誰,親眼看見翟晶晶的尸體了?”
沒有人親眼看見。
我們3個把翟晶晶送到破廟之后,立刻帶著錢逃回家收拾行李,準備去城里念大學。
上火車的時候家里長輩才打電話囑咐我們小心,說翟晶晶在破廟里被折磨致死,渾身沒有一塊好肉,死不瞑目。
但她在村里無親無故,不少村民還非法囚禁買來的婦女,根本不敢報警,直接把翟晶晶草草埋進了山里。
而我們?nèi)齻€大學畢業(yè)之后都留在了城里,各自在自己的領(lǐng)域做出一番成就后,把家人都接了過來,這些年從來沒有回去過一次,自然沒有去翟晶晶埋尸的墳頭證實........
唐一豪:“他媽的我受不了了,我們回去一趟吧!翟晶晶是死是活必須有個說法,要不然老子一輩子不能安寧?!?/p>
張偉力:“對,我他媽拼了命才有今天的生活,絕不能被一個死了15年的賤貨毀了!”
要回去嗎?
我糾結(jié)許久,最終也同意了。
如果什么都不做,我怕下次見到沈盼盼,會直接瘋掉!
我們?nèi)齻€都生活在離老家很遠的地方,不便開車,約定好了到達時間后選擇坐飛機先在省會城市碰頭。
“你們不用怕,這倆人是我國外找來的幫手,不會壞事?!?/p>
唐一豪介紹了一下他身后兩個膀大腰圓的跟班,便迫不及待要租車回去。
我發(fā)現(xiàn)不管是唐一豪還是張偉力,都沒有半點有錢人的富態(tài)樣子。
他們比15年前更加瘦弱,雖著裝昂貴,但身材佝僂眼窩深陷,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我突然恍惚地笑了:
“原來翟晶晶一直在啊。”
“一直在折磨我們?!?/p>
張偉力啐了口唾沫:“別他媽神神叨叨的!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尸體,但我爸媽篤定翟晶晶已經(jīng)死了,還跟我說了埋尸的大概位置?!?/p>
“隨便吃點東西,然后就走.......”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深夜鉆進后山,找到了翟晶晶埋尸的地方。
一路草木都猶如鬼影,但凡風吹草動,我們都被嚇得后背發(fā)涼,趕到地方時渾身早已被冷汗浸透。
翟晶晶的墳頭雜草橫生,還有一顆長了數(shù)年的棗木,似乎許久沒人動過。
“開挖吧?!?/p>
唐一豪招呼一聲,我們五個人一齊動手,很快挖出了一個深坑。
可........
根本不見翟晶晶的尸體的影子!
正當我們面面相覷時,身后突然響起一個熟悉又沙啞的聲音:“各位,好久不見啊?!?/p>
我回身看去,嚇得幾乎崩潰:
“怎......怎么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