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拍身份證那天，攝影師說我胸前有兩朵花。不是夸我漂亮，
是真的有兩朵花——我貼的卡通胸貼，在白色T恤下面閃閃發(fā)光，像兩盞探照燈。"小姐，
你這個......"攝影師指著我的胸前，欲言又止。我低頭一看，完了，
今天早上匆忙出門，隨手貼了昨晚買的胸貼，忘記它是熒光粉色的向日葵圖案。
現(xiàn)在在照相燈下，簡直比夜店的霓虹燈還亮。"能不能重新?lián)Q一件衣服？"攝影師很委婉。
我臉紅得快要滴血，"我...我沒帶別的衣服。"攝影師看看我，
又看看后面排隊的十幾個人，為難地說："要不你把那個撕掉？"撕掉？
我現(xiàn)在里面什么都沒穿，撕掉就是在政府大廳里當眾表演脫衣舞。"算了，就這樣拍吧。
"我破罐子破摔，"反正身份證照片也沒人看。"攝影師憋著笑按下快門。
我知道這張照片會跟著我五年，每次掏出身份證，都會想起這個尷尬至極的下午。
拿到還熱乎乎的身份證，我直接沖進旁邊的服裝店，買了件黑色外套套在身上。
店員大概以為我是什么特殊癖好的顧客，全程用看變態(tài)的眼神瞪著我?；氐郊遥?/p>
我把那包胸貼全部扔進垃圾桶。從今以后，我寧可凸點也不要再經(jīng)歷這種社死現(xiàn)場。
可是命運總是愛跟人開玩笑。第二天，我就因為胸前的疼痛去了醫(yī)院。
婦科醫(y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看起來很和藹。我坐在她對面，
緊張地描述癥狀："就是右邊這里，按壓會疼，摸起來好像有個小疙瘩。""需要檢查一下，
把上衣掀起來。"醫(yī)生說得很自然。我慢慢撩起T恤，
然后想起來一個致命問題——我今天又貼了胸貼。不是昨天那種熒光的，是普通的硅膠貼，
透明色，本來以為不會有問題。但現(xiàn)在在明亮的診室里，
這兩個圓形的貼片就像兩個透明的飛碟，牢牢吸在我胸前。醫(yī)生愣了三秒，
緩緩摘下眼鏡擦了擦，又戴上，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這是...膏藥？"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的臉瞬間燒起來，"不，不是，這是...這是胸貼。""胸貼？
"醫(yī)生顯然對這個詞很陌生。"就是...代替內(nèi)衣的...貼片。"我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醫(yī)生點點頭，表情很專業(yè)，但我還是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絲困惑。
她大概在想：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這么奇怪。"那你先把它撕掉，我需要直接檢查皮膚。
"撕掉？這種硅膠胸貼粘性超強，撕的時候會痛到懷疑人生。
而且撕完之后那兩塊皮膚會紅得像煮熟的蝦。但我不能拒絕，只能咬牙開始撕。
第一個撕下來的時候，我"嘶"地倒吸一口氣。醫(yī)生遞給我一張紙巾："慢一點，不著急。
"撕第二個的時候，我已經(jīng)疼得眼淚都出來了。胸前兩塊皮膚紅彤彤的，還有膠水的殘留。
醫(yī)生開始檢查，手法很輕柔，但我還是感覺到火辣辣的疼。她按壓的時候會問："這里疼嗎？
這里呢？"我一邊回答一邊在心里發(fā)誓：以后再也不貼胸貼了，寧可做扁胸美女。檢查完畢，
醫(yī)生說："初步判斷是乳腺增生，但需要做B超確認。你先去交費，然后到三樓做檢查。
"我接過單子，問："醫(yī)生，這個...嚴重嗎？""不嚴重，年輕女性很常見。
但是..."醫(yī)生頓了頓，"以后穿內(nèi)衣吧，這種貼片對皮膚不好。"我紅著臉點頭，
心想如果不是為了穿某些衣服好看，誰愿意受這種罪。拿著單子走出診室，
我在心里總結(jié)了今天的教訓：胸貼有風險，使用需謹慎。但我當時不知道的是，
這只是一系列尷尬事件的開始。第二章B超室里的醫(yī)生是個年輕男人，
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戴著黑框眼鏡，很斯文的樣子。他看了看我的單子，
抬頭說："乳腺B超是吧，躺到床上，把上衣掀起來。"我躺在檢查床上，慢慢撩起上衣。
還好今天只穿了普通內(nèi)衣，沒有什么特殊道具。醫(yī)生拿起探頭，在我胸前涂抹凝膠。
凝膠冰涼的觸感讓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放松，不會疼的。"他的聲音很溫和。
探頭在皮膚上滑動，我緊張地盯著旁邊的顯示器，上面是一片黑白相間的圖像，完全看不懂。
"這里有個小結(jié)節(jié)，"醫(yī)生指著屏幕上一個黑點，"大概0.8公分，邊界清楚，
應該是良性的。"我松了一口氣："那就是沒事對吧？""基本上沒事，
但建議三個月后復查。"他繼續(xù)移動探頭，"你平時有什么不良習慣嗎？
熬夜、壓力大、飲食不規(guī)律之類的。""都有。"我老實回答，"我是做設計的，經(jīng)常熬夜。
""那要注意調(diào)整作息了。"他一邊檢查一邊說，"還有，盡量穿合適的內(nèi)衣，
太緊或者材質(zhì)不好都會影響乳腺健康。"我想起醫(yī)生的話，忍不住問："醫(yī)生，
胸貼對乳腺有影響嗎？"他手一頓，抬頭看了我一眼："胸貼？就是那種粘在皮膚上的？
""嗯。"我有點不好意思。"不建議長期使用。"他的表情變得嚴肅，
"那種膠水對皮膚有刺激，而且透氣性差，容易引起皮膚問題。你是不是經(jīng)常用？
"我點點頭，覺得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被老師教訓。"以后少用，"他收起探頭，
遞給我紙巾擦凝膠，"特別是你現(xiàn)在有乳腺增生，更要注意。"我坐起來整理衣服，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醫(yī)生，那如果穿某些衣服必須要用胸貼怎么辦？
"他想了想："什么樣的衣服？""就是...露背裝、一字肩、吊帶裙之類的。
"醫(yī)生的表情有點微妙，我猜他大概在想：為了穿露背裝就不要健康了？"偶爾用一下可以，
但不要超過六個小時，而且用完要及時清潔皮膚。"他最終還是給了一個折中的建議。
我拿著B超報告去找婦科醫(yī)生，路上遇到了一個熟人——我的大學同學林悅悅。"許嘉嘉？
你怎么在醫(yī)院？"她一臉關心。我舉起手里的報告："做個檢查。""什么檢查？
不會是..."她壓低聲音，"懷孕了吧？"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什么懷孕，
乳腺檢查。""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悄悄找男朋友了呢。"她拍拍胸口，"對了，
你最近還在用那個日本胸貼嗎？我看你朋友圈推薦的那個。"我的臉又紅了："別提了，
就是因為這個才來檢查的。""怎么了？"我把今天的遭遇簡單說了一遍，
林悅悅聽完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許嘉嘉，你也太倒霉了吧。""別笑了，
醫(yī)生說以后不能經(jīng)常用了。""那你以后怎么穿吊帶裙？"林悅悅突然想到關鍵問題。
這確實是個難題。我的衣柜里有好多件需要胸貼才能穿的衣服，總不能都閑置吧。"算了，
先看醫(yī)生怎么說吧。"我嘆了口氣?；氐綃D科，醫(yī)生看了B超報告，確認是乳腺增生，
給我開了一些調(diào)理的藥。"記住我說的話，"她最后叮囑，"健康比美麗重要。
"我點頭如搗蒜，心里卻還在糾結(jié)那些漂亮衣服的問題。走出醫(yī)院，
我決定去商場買幾件可以穿普通內(nèi)衣的衣服。但逛了一圈，
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流行的款式大多都需要特殊內(nèi)衣或者胸貼?？磥磉@個問題比我想象的復雜。
第三章回到家，我站在衣柜前發(fā)呆。滿滿一柜子的衣服，細細數(shù)來，
至少有三分之一需要胸貼才能穿。那件黑色露背連衣裙，
是我花了三個月工資買的；那件白色一字肩上衣，
穿起來顯得肩膀特別漂亮；還有那條吊帶裙，是我最喜歡的單品?，F(xiàn)在醫(yī)生說不能用胸貼，
這些衣服豈不是要打入冷宮？我拿起那條吊帶裙，試著穿上普通內(nèi)衣，
對著鏡子一看——內(nèi)衣肩帶露出來了，難看得要命。"算了，大不了退貨。"我自言自語，
但是這些衣服大部分都穿過了，哪里還能退。正在糾結(jié)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我媽打來的。
"嘉嘉，明天你表姐結(jié)婚，你準備好了嗎？"糟糕，我差點忘了這件事。
表姐的婚禮我早就答應參加，而且已經(jīng)挑好了衣服——就是那件需要胸貼的露背連衣裙。
"媽，我可能不能去了。""為什么？你不是早就請好假了嗎？
"我總不能說因為胸貼的事吧，只能編個理由："我身體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去醫(yī)院？"媽媽立刻緊張起來。"沒事，就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表姐就這一次結(jié)婚，你不去說不過去吧。而且那么多親戚都會問你工作怎么樣，
感情怎么樣，你正好可以匯報一下。"我頭疼，每次家庭聚會都是這樣，
七大姑八大姨輪番轟炸，問工作問對象問買房，比面試還恐怖。"媽，我真的不想去。
""那不行，機票都訂好了，明天下午的飛機。你趕緊收拾一下，我去機場接你。
"掛了電話，我癱在床上。明天必須要參加婚禮，但是穿什么成了大問題。我重新翻遍衣柜，
找到幾件相對保守的連衣裙，試穿之后發(fā)現(xiàn)都不太合適。要么顏色太暗淡，要么款式太老氣，
穿去參加婚禮會被嘲笑的。糾結(jié)了半天，我還是決定穿那件露背連衣裙。就用一次胸貼，
應該沒關系吧？醫(yī)生說的是不能長期使用，偶爾用一下應該可以。晚上收拾行李的時候，
我特意挑了最溫和的胸貼，還準備了卸妝油，打算用完立刻清潔。第二天到了老家，
媽媽看到我的打扮很滿意："這件裙子真好看，顯得你特別有氣質(zhì)。"我勉強笑笑，
心虛地摸了摸胸前。胸貼已經(jīng)貼了兩個小時，現(xiàn)在感覺還好，沒有什么不適。
婚禮在一個五星級酒店舉行，場面很隆重。我跟著父母坐在親戚席，
剛坐下就被七大姑圍攻了。"嘉嘉工作怎么樣？工資多少？""有男朋友了嗎？
我們家隔壁有個小伙子，條件很不錯，要不要介紹給你認識？""什么時候買房？
現(xiàn)在房價這么高，要趁早下手。"我一邊應付著這些問題，一邊感覺胸前開始有點癢。
胸貼貼了三個小時，開始有反應了。"嘉嘉，你怎么老是摸胸？"八姨媽突然問。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剛才不自覺地想撓癢，被她抓了個正著。"沒有啊，
我就是...整理一下衣服。"我趕緊放下手。"是不是內(nèi)衣不合身？"八姨媽壓低聲音，
"我告訴你，女孩子一定要穿合適的內(nèi)衣，對身體好。
"如果她知道我現(xiàn)在穿的不是內(nèi)衣而是膠貼，不知道會什么表情。婚禮進行到一半，
我實在受不了了。胸前又癢又熱，感覺皮膚都要過敏了。我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
想看看情況。洗手間里，我掀起衣服一看，胸貼周圍的皮膚已經(jīng)紅了一圈，還有點腫。完了，
這是過敏了。我試著輕輕揭起胸貼的一角，疼得倒吸一口氣。這東西貼得太緊，
強行撕掉的話皮膚肯定要受傷。但是不撕掉的話，過敏會越來越嚴重。正在猶豫的時候，
洗手間門被推開了，表姐的伴娘走了進來。"嘉嘉姐，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我趕緊放下衣服："沒事，有點熱。""要不要我?guī)湍隳命c冰水？
"伴娘是個很貼心的女孩。"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伴娘走后，我決定忍到婚禮結(jié)束。
反正就剩一個小時了，應該撐得住。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第四章回到座位上，
過敏癥狀越來越嚴重。我感覺胸前火辣辣的疼，還有種被螞蟻咬的癢感。"嘉嘉，
你是不是發(fā)燒了？"媽媽摸了摸我的額頭，"怎么這么燙？""可能有點中暑。
"我找了個借口。"那要不先回去休息？"我正想答應，表姐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桌子旁邊。
"小姨，姨夫，謝謝你們來參加我的婚禮。"她穿著潔白的婚紗，笑得很甜美。
"祝你新婚快樂。"媽媽站起來擁抱她。"嘉嘉，你今天好漂亮。"表姐轉(zhuǎn)向我，
"這件裙子在哪里買的？改天我也去買一件。""網(wǎng)上買的。"我勉強笑笑。
"你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化妝品過敏了？"表姐仔細看了看我的臉。不是化妝品過敏，
是胸貼過敏。但這種話我怎么能說出口。"可能是太熱了。
""要不你去樓上的休息室躺一會？那里有空調(diào)。"表姐很關心。"不用，馬上就結(jié)束了。
"表姐還想說什么，被新郎拉走了。他們要去每桌敬酒。我趁機溜出了宴會廳，直奔電梯。
必須找個地方把胸貼撕掉，不然真的要出事了。電梯里遇到一個酒店服務員，
她看我的樣子有點擔心："小姐，你沒事吧？""我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五樓有個休息室，很安靜，我?guī)闳グ伞?休息室很大，有沙發(fā)有空調(diào)，溫度剛好。
服務員給我倒了杯水就離開了。我鎖上門，開始處理胸貼的問題。撕第一個的時候，
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胸貼和皮膚粘得太緊，撕下來的時候感覺連皮肉都要一起撕掉。
更可怕的是，撕掉胸貼后露出的皮膚，紅腫得像被開水燙過。第二個更難撕，
我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每次剛撕起一個角就疼得受不了。正在我痛苦掙扎的時候，
門外傳來敲門聲。"小姐，你還好嗎？"是剛才那個服務員的聲音。"我...我沒事。
"我的聲音有點顫抖。"你在里面這么久，我有點擔心。要不要叫醫(yī)生？"醫(yī)生？對了，
這是家五星級酒店，應該有醫(yī)務室。"你們酒店有醫(yī)生嗎？"我問。"有的，
我馬上叫他過來。"十分鐘后，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敲門："我是酒店的醫(yī)生，
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我開門讓他進來，簡單說明了情況。當然，我沒有詳細解釋胸貼的事，
只說是貼了個創(chuàng)可貼過敏了。"在哪個部位？"醫(yī)生問。我指了指胸前，臉紅得像猴屁股。
醫(yī)生很專業(yè)，讓我到里面的小房間，他在外面等著。我掀起衣服給他看了傷口。
"這個膠布粘性太強了，"醫(yī)生皺著眉頭，"而且你的皮膚比較敏感，出現(xiàn)了接觸性皮炎。
""那怎么辦？另一個我撕不下來。""我來幫你處理，但是會有點疼。
"醫(yī)生用專業(yè)的方法，先用溫水濕潤膠貼邊緣，然后慢慢撕下來。雖然還是很疼，
但比我自己撕要好很多。"以后不要用這種粘性太強的膠布，"醫(yī)生給我涂了些藥膏，
"特別是貼在這種敏感部位。"我點頭如搗蒜，發(fā)誓再也不用胸貼了。處理完傷口，
我換了件帶袖子的外套，重新回到宴會廳?；槎Y已經(jīng)接近尾聲，表姐正在拋捧花。"嘉嘉，
快過來接捧花！"媽媽在人群中向我揮手。我搖搖頭，現(xiàn)在我只想早點回家休息。
捧花最后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接到了，大家都笑著鼓掌。"下一個結(jié)婚的就是你了。
"八姨媽拍拍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紅著臉搖頭："我還要上學呢。""對，要好好讀書，
"我走過去，"結(jié)婚的事以后再說。"八姨媽看了我一眼："嘉嘉，你也是，都二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