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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寧家突然被人暴力地砸開大門。
寧家人一下嘍,竟是傅薄夜黑著臉來了。
那可是傅薄夜啊,京北誰敢得罪他。
就算被砸了門,寧家人也在看見是他后換上一臉諂媚。
“傅總大駕光臨,想必是有事?”寧父擠出笑容。
寧母拉了下他的袖子,用帕子小聲道,“肯定又是那個賤人惹他不高興了,都來找我們了,那個死賤人!”
聲音很小,卻被傅薄夜敏銳地捕捉到。
他突然發(fā)現(xiàn)寧韻在寧家的處境。
她似乎,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
傅薄夜忍著怒意,他用手摸索著下巴,眼神寒冷。
“我聽說,寧韻去墓地看她奶奶,被你們給打了一頓?”
寧母朝寧父使了個眼色。
仿佛再說,“你看,我就知道又是寧韻那個丫頭惹出事了?!?/p>
聞言,寧父面色一怔,立刻低頭回答:
“傅總,那當(dāng)然,您的殺夫仇人,我們怎么敢留?”
“怪我多嘴一問,那個賤人是不是又惹得您不高興了?”
聽著他們口中的“賤人”傅薄夜猛吸一口冷氣。
這些年,寧韻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
到底還有人在意她,關(guān)心她嗎?
傅薄夜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他別過頭去,保鏢已經(jīng)先一步將寧家人按倒在地了。
“傅總,我知道你恨那個賤人,可是我們畢竟已經(jīng)和她斷絕關(guān)系,她再怎么也和我們無關(guān)吶!”寧東嚇得跪地求饒。
“她和你們無關(guān)?”傅薄夜自嘲地笑笑,又低著頭,眸子晦暗,“可她......已經(jīng)死了。”
寧家人幾乎愣在原地。
接著傅薄夜顫抖的聲音響起,“她死在了那天,尸體還在海里,被鯊魚吃了?!?/p>
晴天霹靂。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寧韻真的會死?
他們以前對她也是這個態(tài)度,也沒見她多難過啊。
可現(xiàn)在想想,她的信也是肉做的,她也會痛,也會承受不住。
寧母一下子癱在地上,嚎啕大哭:“韻韻,媽媽錯了!”
想起那天寧東還用皮帶打妹妹,他瘋了似的扇自己耳光。
就連向來不給寧韻好臉色的寧父,也不可置信地喘氣著。
這個世界,在她死后,似乎才又開始愛她。
傅薄夜切斷了寧家的資金鏈,讓保鏢包圍寧家。
若沒有他的準(zhǔn)許,寧家人不許踏出這個房子一步!
他要讓那些欺辱過寧韻的人,全部,付、出、代、價!
處理完一切,傅薄夜轉(zhuǎn)身上了車。
他神情麻木,又打開寧韻的日記本。
這幾天他都隨身攜帶她的日記本,當(dāng)做寄托。
他最后悔的是那天把寧韻的遺像在婚禮上燒了。
現(xiàn)在,他甚至連一張她的照片都沒有。
他仔細(xì)地?fù)崦^她娟秀的字。
她寫:我真想去江南,在清泉流響處,長眠也無憾。
傅薄夜合上眼,冷冷道:“馬上給我訂機票,去江南。”
她生前未完成的夢,他都會替她完成。
與此同時,正在作畫的寧韻突然心口刺痛,她緊緊握住了筆。
“怎么了?”顧淮擔(dān)憂地拍拍她的背。
寧韻緩緩抬頭,看向窗外:“好像,有什么要來了?!?/p>
不等她反應(yīng),顧淮先一步把她抱起。
“你都病了,趕快去醫(yī)院看看,免得小病變成大病了?!?/p>
“我真沒這么嬌弱,再說,我下午還得去茶館?!睂庬崯o奈。
......
車行駛過茶館時,傅薄夜喊停。
他記得,寧韻不愛其他的,唯獨愛品茶。所以來了江南第一件事,是去茶館。
車子停在石板路上,傅薄夜抬頭,正對茶館二樓。
倏地,他瞳孔皺縮,那身影......像極了寧韻!
“韻韻......”傅薄夜紅了眼眶,連忙沖進(jìn)去。
“寧韻,你沒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那人轉(zhuǎn)過身,并非是寧韻,正疑惑的看他。
傅薄夜蹙眉,說兩句認(rèn)錯了,心情又跌到谷底。
也對,怎么可能是寧韻呢?她已經(jīng)死了。
他不知道,寧韻還活著,甚至剛剛還和他的車擦肩而過。
不顧寧韻反對,顧淮把人放到車?yán)?,又給她系上安全帶,“茶館那里我去說?!?/p>
到醫(yī)院里一檢查還真沒事,寧韻輕聲抱怨他,“你看,我就說沒事嘛?!?/p>
顧淮不好意思地?fù)蠐项^,又像是想起什么,帶她坐上車。
“這段時間,茶館里忙嗎?”他遞過去兩張電影票,又大手一揮,轉(zhuǎn)了五百過去。
“就當(dāng)我買你下午的時間,陪我看個電影,好嗎?”
顧淮不好意思地?fù)蠐项^,臉頰微微泛紅。
他的模樣,惹得寧韻笑起來。
就在顧淮窘迫的目光下,寧韻接過電影票,“可以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