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青筋暴凸出來，“你覺得自己很聰明是不是？！高考閱卷只看標準答案！

按步驟給分！你那條歪路，走到黑也是零分！你想害死自己，別拉著同學墊背！

”林曉看著紛紛揚揚落下的紙屑，沒說話，只是抬手輕輕撣掉了落在頭發(fā)上的一片。

然后他抬眼看向張立堅，那雙眼睛里的平靜變成了某種更深的東西，像是……徹底的失望。

他繞過渾身發(fā)抖的張立堅，徑直走了。那一刻，張立堅在他眼里，

仿佛真的成了一塊無法溝通的頑石。沖突在一次次“化學實驗操作規(guī)范”背誦課上達到頂峰。

張立堅要求所有人必須一字不差背下整整三頁的操作流程和注意事項，“錯一個字，

整個實驗分全扣！”輪到林曉，他站起來，卻不是在背誦，而是開口問：“老師，

為什么必須先檢查裝置氣密性，而不能在添加試劑后同時進行？如果裝置復雜，

提前檢查耗時，試劑暴露空氣中可能已變質，數(shù)據不是更不準嗎？”“規(guī)矩！

這是無數(shù)前輩總結出的最穩(wěn)妥、最不會出錯的方法！”張立堅拍著桌子。“但這不是最優(yōu)解，

甚至不是正確的科學思維。科學首先應該是質疑和探索，不是背誦教條?！薄傲謺?！

”張立堅徹底爆發(fā)了，

積攢的所有怒火、被挑釁的權威感、對這個學生未來“必然失敗”的預判帶來的焦躁，

全部炸開。他猛地一腳踹向旁邊的廢紙簍，鐵皮簍子哐啷啷滾出去老遠，

臟污的紙團撒了一地。全班學生嚇得集體一哆嗦，幾乎窒息?！皾L！給我滾出去！我的課，

再也不許你踏進一步！你就抱著你那些狗屁不通的‘質疑’和‘探索’，等著高考完蛋吧！

我張立堅教了二十年書，什么樣的學生沒見過？！像你這種自以為是、不服管教的，

我告訴你，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沒有一個！社會會教你怎么做人，但那時候就晚了！晚了！！

”他吼得聲嘶力竭，額頭上的血管突突直跳，眼前陣陣發(fā)黑。林曉站在那片狼藉和怒吼中央，

第一次，臉上那副永遠無所謂的淡漠面具碎裂了。不是恐懼，不是憤怒，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