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燈光透過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秦穆天坐在書桌前，手里捏著陳嵐剛給的預備成員徽章，銀質(zhì)的蒼鷹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蘇逸暝盤腿坐在地毯上，懷里抱著林悅的木雕兔子，看著秦穆天手里的徽章，眼神有些復雜。剛才回來的路上，兩人都沒怎么說話，李昂的死像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心頭。
秦穆天把那枚銀色徽章遞過去：“胖子，這個給你?！?/p>
蘇逸暝愣了愣，沒接：“為啥給我？”
“你拿著?！?秦穆天的語氣很認真，“李昂大哥說我們是好苗子，這徽章該有你一個?！?/p>
蘇逸暝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攥在手心。金屬的涼意透過皮膚傳來，讓他想起李昂最后那拳的決絕。
秦穆天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小小的木盒，他指尖在盒沿摩挲著，腦海里浮現(xiàn)出李昂倒在倉庫里的樣子，玄黑色的甲殼像破碎的龜甲。
“胖子，” 秦穆天突然開口，聲音低沉，“想不想加入巡天？”
蘇逸暝猛地抬頭，肥臉上滿是驚訝：“天哥，你不是說……”
“此一時彼一時?！?秦穆天打斷他，合上木盒，“以前我只想守著這棟房子，守著你和爸媽。但現(xiàn)在我知道，光守著是不夠的?！?他望著窗外，雨已經(jīng)停了，天邊露出一絲微光，“李昂大哥用命告訴我們，有些東西得主動去護?！?/p>
蘇逸暝捏著銀色徽章，指節(jié)泛白：“可是巡天那么危險……”
“危險也得去?！?秦穆天看著他的眼睛，“你忘了李昂大哥最后那拳了？他說超級帥。我們得讓他知道，我們以后也會超級帥！”
蘇逸暝沉默了片刻，突然用力點頭，肥臉漲得通紅：“去！咋不去！李昂大哥用命護著我們，我們也得替他守住杭城！” 他把銀色徽章別在胸前，雖然尺寸有點小，卻異常顯眼，“以后我蘇逸暝也是巡天的人了，誰要是敢在杭城撒野，我一拳砸扁他！”
秦穆天看著他激動的樣子，嘴角終于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他從自己口袋里也拿出一枚一模一樣的銀色徽章，那是剛才陳嵐一起交給他們的，他輕輕放在蘇逸暝手里的銀色徽章旁邊：“明天，我們?nèi)フ谊悕??！?/p>
第二天一早，秦穆天撥通了陳嵐的通訊器。全息屏幕亮起，陳嵐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上面，背景是巡天基地的指揮室，各種數(shù)據(jù)在她身后的大屏幕上滾動。
“秦穆天？” 陳嵐有些意外，端起桌上的黑咖啡抿了一口，“有事？”
秦穆天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陳隊長，我們想加入巡天?！?/p>
屏幕里的陳嵐挑了挑眉，鏡片后的眼睛閃過一絲了然：“前兩天誰說死也不加入的？怎么，這才過了一晚就反悔了？”
秦穆天的臉頰微微發(fā)燙，卻還是挺直了腰板：“我們答應了李昂大哥?！?/p>
“哦？”
“他用命護著我們，我們就得替他守好杭城?！?秦穆天一字一句地說，每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分量，“這不是反悔，是承諾?！?/p>
蘇逸暝湊到屏幕前，用力點頭：“對！我們要替李昂大哥完成他沒做完的事！” 他胸前的銀色徽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陳嵐沉默了片刻，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巡天的訓練很辛苦，任務也很危險，隨時可能像李昂一樣……”
“我們不怕?！?秦穆天打斷她，眼神堅定
屏幕里的陳嵐終于笑了，那笑容很淡，卻帶著一絲欣慰：“看來李昂沒看錯人?！?她站起身，走到大屏幕前，調(diào)出一份文件，“明天早上九點，到巡天基地報道。帶上身份證明，會有人給你們安排體檢和潛能評估?！?/p>
“謝謝陳隊長！” 秦穆天和蘇逸暝異口同聲地說。
“等等?！?陳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還有事？”
秦穆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們想…… 想去李昂大哥的墓地看看他?！?他的聲音低了些，“想跟他說說話?！?/p>
屏幕那頭沉默了幾秒，陳嵐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李昂的骨灰還沒下葬，總部要為他舉行榮譽葬禮，就在三天后。到時候，你們一起來吧?！?/p>
“好。” 秦穆天用力點頭，眼眶有些發(fā)熱，“我們一定到?！?/p>
掛了通訊器，蘇逸暝突然跳起來，在客廳里轉(zhuǎn)了個圈：“天哥！我們真的要加入巡天了！” 他胸前的銀色徽章隨著動作晃動，像是在跳舞。
秦穆天拿起自己的銀色徽章，將它和蘇逸暝的銀色徽章放在一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兩枚徽章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李昂那聲 “混小子們，看好了” 還在耳邊回響。
“嗯?！?秦穆天輕聲說，像是在對蘇逸暝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我們要替他，把這長夜，擎成白晝?！?/p>
別墅外的陽光正好，透過茂密的梧桐樹葉，在草坪上灑下斑駁的光影。遠處的重建工地傳來機器的轟鳴聲，這座經(jīng)歷過災難的城市，正在慢慢蘇醒。而屬于秦穆天和蘇逸暝的旅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