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雪下了整整一夜，清晨時分才歇，將整個生物科技中心覆上一層厚實而潔凈的白。
世界安靜得只剩下中央空調(diào)低沉的嗡鳴。觀察室內(nèi)，林未晞看著護理師耐心地給蘇暖喂食。
蘇暖很乖，小口吞咽，空茫的眼睛偶爾會追隨著護理師的動作。她活下來了。
用一種近乎殘酷的方式，剝離了所有過往。世界對她而言，
變成了一片簡單、空白、只需感受冷暖飽餓的雪原。這或許，是命運能給予她最仁慈的結(jié)局。
林未晞看了一會兒，轉(zhuǎn)身離開。厚重的隔離門在她身后無聲合攏。她的臨時辦公室在頂層，
視野極佳。桌上放著幾份待簽的文件。一份是“蘇暖生命科學基金會”的最終成立文件，
初始資金龐大。受益人姓名一欄，打印著“蘇暖”兩個字。另一份，
是關(guān)于林氏集團破產(chǎn)清算后所有法律流程終結(jié)的確認書。最后一份，是徐銳送來的簡報。
維克多·伊萬諾夫和柯謹言已被秘密移交。伊萬諾夫家族被從關(guān)鍵根系處斬斷。
簡報末尾附了一句：周曼月近日情緒稍穩(wěn)，偶爾能認出護士，
但大部分時間反復念叨著“暖暖”和“皓宇”的小名。林未晞拿起筆，
在每一份需要簽名的地方落下自己的名字。筆尖劃過高級紙張，發(fā)出沙沙的輕響，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