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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秋坐了三天的大巴終于到了海河。
她整個人都快散架了,一下車,就忍不住跑到垃圾桶嘔吐,她艱難看了眼大學(xué)的牌匾。
上面金燦燦的四個大字,海河大學(xué)。
里面的管理嚴格,除了本校學(xué)生和老師,外人一律不得入內(nèi),所以她上一世只能在外面遠遠看著,學(xué)生穿著海河大學(xué)的校服有說有笑走出來,她除了羨慕,什么都做不了。
可這一世,她終于能在親自去海河大學(xué)報道,改寫自己的命運。
蘇晚秋擦了擦嘴角,又重新扛起行李走進大學(xué)。
這次她終于不再是羨慕。
由于今天是新生入學(xué),有專門的老師指引,蘇晚秋放好行李后,又仔細看了眼宿舍,四人間,她還有其他三個室友,以前只能在電視里看到的畫面,如今卻呈現(xiàn)在自己眼前。
壓下欣喜后,蘇晚秋跟著老師去教導(dǎo)處辦理入學(xué)。
拿到學(xué)生證的那一刻,她激動的熱淚盈眶。
“老師,你說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真的在海河大學(xué)報道了?”
她害怕自己是在做夢,狠狠掐了把大腿。
疼得她眼淚花彪出來。
見狀,老師詫異看了她一眼,無奈笑了笑,“你不是就叫蘇晚秋嗎?當(dāng)然是你在海河大學(xué)報道了,也是,海河大學(xué)是國內(nèi)省一流大學(xué),激動是應(yīng)該的,但老師希望你激動后,能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為國家添磚加瓦?!?/p>
無人能理解蘇晚秋的心情。
上一世,她是眼睜睜看著蘇晚月頂著她的名字,名利雙收,年紀輕輕就在海河大學(xué)混得風(fēng)生水起,各大報紙上爭先恐后報道蘇晚月的事跡。
而她卻只能在一家商場里賣鞋子。
后來她不甘心去找蘇晚月,想要蘇晚月補償自己。
畢竟如果不是她的錄取通知書,蘇晚月也絕非能有今天,可剛走到蘇晚月家門口,就撞見周延川。
“蘇晚秋,你到這里來干什么?”周延川眉頭緊皺。
她沒有隱瞞,“我來找蘇晚月,她能混到今天,全是當(dāng)年我替她鋪的路,我要她補償我?!?/p>
聞聲,周延川滿眼厭惡,“你丟不丟人?”
“當(dāng)初我們不是說好?我娶你,你把通知書給她?如今,看到她飛黃騰達,你又眼巴巴想要她補償你?蘇晚秋,做人這么沒底線是要遭報應(yīng)的?!?/p>
“娶我?”
她苦笑,聲音突然變得激昂起來,“是啊,周延川,你是娶了我,可你盡到做丈夫的責(zé)任了嗎?自從我和你來海河后,你總是說忙,連家都不回,結(jié)果卻忙著陪蘇晚月,既然你那么愛她,為什么又要娶我?”
周延川臉上沒有半點愧疚,冷聲道,“反正我已經(jīng)按照約定娶了你,我警告你,蘇晚秋,你要是再想找蘇晚月的麻煩,我就跟你離婚。”
蘇父蘇母不知怎么知道這件事。
兩人跑到她家里,不由分說就開始指責(zé)她。
“蘇晚秋,你看看你這窮酸樣,哪點能跟晚月比?”
“她以后可是要過人上人的日子,以后你沒事別出現(xiàn)在她面前,影響她心情?!?/p>
“以后也別對外說是她的妹妹,免得她在朋友面前抬不起頭。”
她被說蒙了,情緒崩潰大哭,“憑什么?。课乙彩悄銈兊呐畠喊?,你們?yōu)槭裁匆@么偏心?如果不是你們強逼我把通知書給了她,她絕對不可能有今天,難道你們不該對我愧疚嗎?”
可蘇父蘇母只是冷眼盯著她。
仿佛她像個得了失心瘋的瘋子。
那一刻,她才醒悟過來,這個家早就沒有她的位置了。
如今,她總算彌補上一世的遺憾。
可她不知道,第二天周延川就帶著蘇晚月來海河大學(xué)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