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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杰不知何時(shí)站在了那里，起夜發(fā)現(xiàn)了我。
我嚇得魂飛魄散，水濺了我一身。
不等我做出反應(yīng)，顧杰就露出惡作劇的笑容。
他揪著我的衣領(lǐng)，把我拖進(jìn)廁所，隨后從外面把門鎖死。
“我媽說，是你媽媽害慘了她，所以我要替我媽媽懲罰你，你好好反省吧！”
我縮在衛(wèi)生間里，又冷又餓又痛。
昏暗中，我看到了墻上的紙巾盒。
我顫抖著伸出手，抽出一張衛(wèi)生紙，猶豫了一下，然后飛快地塞進(jìn)了嘴里。
干澀粗糙的紙團(tuán)堵在喉嚨口，難以下咽。
我就著自來水往下吞。
吃了半盒之后，暫時(shí)不餓了。
第二天早上，爸爸打開門就看到我在衛(wèi)生間的地板上睡著了。
我感覺有人抱我抱了起來，壓到我受傷的地方忍不住發(fā)抖。
我睜開眼，當(dāng)看清抱著自己的人是爸爸時(shí)，身體劇烈地掙扎起來。
“別怕，是爸爸。”
爸爸有些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安撫我。
他把我抱到床上，找出藥箱，拿出碘伏和棉簽。
“爸爸給你擦擦藥，昨天是爸爸不好，爸爸太生氣了?！?/p>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掀開我后背的衣服。
看到那些紅腫發(fā)紫的鞭痕時(shí)，他的手頓了一下。
我的牙齒咯咯打顫，眼淚無聲地洶涌而出，卻不敢哭出聲。
“小雅啊，你要知道，爸爸是愛你的?！?/p>
“爸爸懲罰你，還不是因?yàn)槟悴还詥?？?/p>
他重重嘆了口氣，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委屈。
“爸爸怕你也學(xué)壞了，像你媽媽一樣不要爸爸?！?/p>
爸爸涂完藥，放下棉簽，雙手扳住我的肩膀，迫使我看著他。
“只要你變得乖乖的，爸爸就幫你給媽媽打電話?！?/p>
“爸爸相信，媽媽看到你這么乖，她一定會(huì)回來接你的！”
我呆呆地看著爸爸近在咫尺的臉。
他此刻的眼神、語氣，與昨晚那個(gè)揮舞著皮帶的爸爸判若兩人。
爸爸恢復(fù)了和顏悅色的模樣，可我依舊害怕。
我想起媽媽以前哭完也是這樣，很久都沒法說話。
今天是周一，爸爸送我去了幼兒園。
所有人都說他是好爸爸，接送我上學(xué)的都是他。
我還聽一些叔叔阿姨很遺憾地說：“也不知道蘇曼怎么想的，顧彥彬這么好的男人不要，連女兒也不管就跑了。不就是婚前和王麗有了個(gè)孩子嗎？只要不離婚，人和錢都是她的。結(jié)果她一跑，全便宜王麗了?！?/p>
李老師牽我手時(shí)，我疼得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