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十八歲生日那天,死在了蘇家的地下室。渾身骨頭被養(yǎng)兄打斷,血流了一地。
而我的親生父母和另外兩個哥哥,就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
假千金蘇柔哭著撲進(jìn)我媽懷里:“媽媽,我害怕,姐姐的眼神好嚇人,她是不是想殺了我?
”我媽立刻抱緊她,厭惡地斥責(zé)我:“蘇念,你敢嚇到柔柔,就別想從這里出去!
”我爸冷哼一聲:“死性不改,就讓她在里面好好反省!”我死了。靈魂飄在空中,
看著他們?nèi)绾涡陌怖淼玫靥幚淼粑业氖w,對我那幾個月后才被發(fā)現(xiàn)的死亡,沒有半分愧疚。
可下一秒,我猛地睜開了眼。刺眼的燈光下,是我所謂的家人們——我爸蘇振國,我媽姜晚,
還有我三個哥哥蘇亦琛、蘇亦澤、蘇亦然,以及假千金蘇柔。他們每個人都雙眼通紅,
臉上掛著淚,表情是極致的痛苦與悔恨。我爸顫抖著向我伸出手:“念念,回家吧,
爸爸錯了……”我媽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念念,我的女兒,媽媽對不起你,
你跟我們回家好不好?媽媽以后把一切都給你!”他們,也重生了。
1我重生回了被蘇家認(rèn)親的這一天。上一世,也是在這個金碧輝煌的客廳里,
他們用審視和挑剔的目光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最后由我媽姜晚皺著眉頭發(fā)話:“雖然是我們的孩子,但在鄉(xiāng)下養(yǎng)了十八年,一身的窮酸氣,
帶出去都嫌丟人?!薄跋人腿W(xué)學(xué)禮儀,免得給我們蘇家抹黑?!倍F(xiàn)在,
他們的臉上卻寫滿了小心翼翼的討好和痛徹心扉的悔恨。老大蘇亦琛,
那個前世親手把我關(guān)進(jìn)地下室、冷眼看我被活活打死的商業(yè)帝王,此刻西裝上滿是褶皺,
一向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也亂了,他啞著嗓子,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卑微:“念念,
跟大哥回家,以前是大哥不好?!崩隙K亦澤,
那個火遍全網(wǎng)、卻在媒體面前說我是“妄圖攀附蘇家的寄生蟲”的大明星,
此時也摘下了墨鏡,漂亮的桃花眼里滿是血絲:“妹妹,二哥混蛋,二哥給你道歉,
你打我罵我都行,別不理我們?!崩先K亦然,那個前世身為天才醫(yī)生,
卻在我發(fā)高燒時冷漠地說“死不了就扛著,別在這博同情”的冷面神,正死死地攥著手,
指節(jié)泛白,似乎在極力克制著什么。還有蘇柔,那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假千金,
正梨花帶雨地躲在姜晚身后,怯生生地看著我,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和怨毒。
他們都記得。記得我被蘇柔陷害,被他們誤會,被他們親手折磨致死的全部過程。所以現(xiàn)在,
他們后悔了。可笑。我看著他們一張張?zhí)搨蔚哪槪闹袥]有半分波瀾,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上一世的我,像個傻子一樣,渴望著他們虛無縹緲的親情,用盡全力去討好,去迎合,
換來的卻是遍體鱗傷和慘死的結(jié)局。我的血,我的命,教會了我一個道理。有些人,
天生就沒有心?!澳钅睿俊碧K振國見我遲遲不說話,又試探著向前一步,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們的氣,但我們是真心想補(bǔ)償你的。你看,這是爸爸給你準(zhǔn)備的卡,
沒有密碼,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彼麑⒁粡埡谏目ㄆf到我面前,姿態(tài)放得極低。前世,
他也是這樣遞給我一張卡,但里面只有一萬塊,還附帶著一句警告:“省著點花,
別跟沒見過世面一樣,丟蘇家的人?!蔽铱粗菑埧?,又抬眼看看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補(bǔ)償?一條人命,要怎么補(bǔ)償?我輕輕笑了一聲,聲音很輕,卻像一根針,
狠狠扎進(jìn)在場每個人的心里?!安挥昧??!蔽以竭^他,徑直走向門口,
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我不會跟你們回去。”“從你們選擇相信蘇柔,
把我扔在鄉(xiāng)下十八年不聞不問的那一刻起,我和你們蘇家,就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2我的話像一顆炸雷,在客廳里炸響。姜晚的哭聲一滯,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念念,
你說什么?什么叫沒有關(guān)系?我是你媽媽??!”她沖過來想抓住我的手,被我側(cè)身躲開。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皨寢??”我看著她,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可不敢當(dāng)。我的媽媽,在我高燒四十度快要死掉的時候,
正陪著她的寶貝養(yǎng)女在巴黎看秀?!薄拔业膵寢專谖冶惶K柔推下樓梯摔斷腿的時候,
第一時間抱著蘇柔去檢查,問她有沒有被我嚇到?!薄拔业膵寢專谖冶换罨畲蛩赖臅r候,
還抱著蘇柔,罵我眼神嚇人。”我每說一句,姜晚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后,
她已經(jīng)站立不穩(wěn),被旁邊的蘇亦琛扶住,
嘴里喃喃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念念……”是也不是,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不過是一具從地獄里爬回來的,只為自己而活的行尸走肉。
“蘇念!”蘇振國見我油鹽不進(jìn),臉色沉了下來,
語氣里帶上了幾分前世那種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別耍小孩子脾氣!我們知道錯了,
也在盡力彌補(bǔ),你還想怎么樣?”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拔蚁朐趺礃??”我笑了,
“我想你們都去死,你們愿意嗎?”蘇振國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老二蘇亦澤急了,沖上前來:“蘇念!你怎么說話的!爸媽是真心悔過了!
你非要這么咄咄逼人嗎?”“真心?”我看著他那張在屏幕上顛倒眾生的臉,
只覺得無比諷刺,“真心就是在我被你的粉絲網(wǎng)暴,罵我是私生飯,往我身上潑油漆的時候,
你發(fā)微博說‘不認(rèn)識,請勿捆綁’?”“真心就是在我死后,你若無其事地開演唱會,
對著滿場粉絲說,你只有一個妹妹,叫蘇柔?”蘇亦澤的臉?biāo)查g慘白。他張了張嘴,
似乎想辯解什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是啊,這些都是他親手做過的事,親口說過的話,
要怎么辯解?說他當(dāng)時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說他也被蘇柔騙了?可笑。雪崩的時候,
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皦蛄?!”一直沉默的蘇亦琛突然低喝一聲,他猩紅著眼睛,
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蘇念,我知道你恨我們。你想報復(fù),可以。
但你不能否認(rèn),你是蘇家的血脈,這是刻在骨子里的事實?!彼钗豢跉?,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爸灰愀覀兓丶?,蘇氏集團(tuán)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立刻轉(zhuǎn)到你的名下。柔柔現(xiàn)在住的房間,所有的一切,都換成你喜歡的。我們?nèi)遥?/p>
都會把你捧在手心里,用盡一生來補(bǔ)償你?!彼詾?,這些東西就能抹平一切。就像前世,
他們用一點點殘羹冷飯,就想讓我對他們感恩戴德。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蘇總說笑了?!蔽铱蜌舛桦x地開口,“蘇家的東西,我嫌臟?!闭f完,
我不再看他們?nèi)魏我粋€人,拉開厚重的大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身后,
是蘇柔帶著哭腔的尖叫:“姐姐!你去哪兒??!外面很危險的!
”還有姜晚撕心裂肺的哭喊:“念念!不要走!媽媽求你了,不要走!”我沒有回頭。
陽光灑在我身上,很暖。可我的心,卻像是被冰封在了十八歲生日那天的地下室里,
再也暖不回來了。3離開蘇家,我并沒有回那個破舊的鄉(xiāng)下小屋。那個地方,
承載了我十八年被養(yǎng)父母虐待的記憶,同樣不是什么好去處。
我在市中心租了一個小小的單間,找了一份在咖啡店打工的工作。生活雖然清貧,
但每一分錢都是我自己掙來的,干凈,踏實。我以為,這樣就能和蘇家徹底劃清界限。
但我低估了他們“補(bǔ)償”我的決心。我上班的第一天,蘇振國就找到了我打工的咖啡店。
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蘇氏總裁,而是穿了一身普通的夾克,手里提著一個保溫桶,
像個最尋常不過的父親?!澳钅?,你胃不好,爸爸給你燉了湯,你趁熱喝。
”他把保溫桶放到我面前,眼神里滿是討好的意味。店里的同事都看呆了,竊竊私語。
“那不是蘇氏集團(tuán)的董事長嗎?怎么會來我們這兒?”“那個新來的蘇念,到底什么來頭?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姓陸,不姓蘇。湯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我隨了養(yǎng)母的姓。
蘇振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念念,別這樣……”“先生,如果您不點單,
請不要打擾我們工作。”我公事公辦地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蘇振國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還是沒臉沒皮地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最貴的咖啡,
然后就那么眼巴巴地看著我忙前忙后。他的目光像是一道枷鎖,讓我渾身不自在。下了班,
我剛走出店門,一輛騷包的紅色跑車就停在了我面前。車窗降下,
露出蘇亦澤那張引得無數(shù)粉絲尖叫的臉?!懊妹?,上車,二哥帶你去吃飯。
”他戴著口罩和帽子,但那股明星的派頭是怎么也掩蓋不住的。我繞過車頭,徑直往前走。
“蘇念!”他急了,直接下車追了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就這么討厭我?
”他的力氣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我皺起眉,冷冷地甩開他:“放手?!薄拔也环?!
”他固執(zhí)地看著我,眼睛里竟然有水光,“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網(wǎng)上那些罵你的人,我已經(jīng)讓公司處理了,所有黑你的通稿都刪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只要你原諒我……”“我想要你滾,你能做到嗎?”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他。
蘇亦澤的身體一僵,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就在這時,
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賓利停在了我們旁邊。車門打開,穿著一身白色休閑服的蘇亦然從車上下來。
他看到我們,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走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個藥瓶。
“你的身體常年營養(yǎng)不良,還有些舊傷。這是我給你配的調(diào)理身體的藥,一天三次,
一次兩粒?!彼穆曇粢蝗缂韧那謇?,但仔細(xì)聽,能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前世,
直到我死,他都未曾用他那雙拿手術(shù)刀的手,為我配過一粒藥。我看著他手里的藥瓶,
只覺得諷刺。“不必了?!蔽依淠鼐芙^,“我的身體好得很,就不勞蘇醫(yī)生費心了。
”三個親人,三個截然不同的“補(bǔ)償”方式。一個送湯,一個請吃飯,一個送藥??雌饋?,
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可我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他們遲來的,廉價的自我感動。
他們不是愛我,他們只是無法原諒那個眼睜睜看著我去死的自己。我推開蘇亦澤,
繞過蘇亦然,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里。身后,是他們或焦急,或懊惱,或無奈的目光。
回到我那個只有十幾平米的出租屋,我把自己扔在床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重生之后,
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但蘇家的人,顯然不想讓我如愿。4接下來的日子,
蘇家的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樣,開始對我進(jìn)行輪番轟炸。蘇振國每天雷打不動地來咖啡店報到,
從送湯升級到送各種奢侈品。最新款的手機(jī),限量版的包包,
名貴的珠寶首飾……堆在我宿舍的角落里,落滿了灰。我一次都沒有碰過。姜晚則更夸張,
她直接買下了我租住的那棟公寓,每天守在樓下,變著花樣地給我做飯,
試圖用“母愛”來感化我。有一次我下樓倒垃圾,她紅著眼圈沖上來抓住我:“念念,
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就吃一口媽媽做的飯,好不好?
就一口……”我看著她精心準(zhǔn)備的四菜一湯,想起前世我餓得胃出血,
跪著求她給我一口飯吃時,她不耐煩地把一盤剩菜倒在地上,說“要吃就吃這個”的場景。
我面無表情地?fù)荛_她的手:“我不餓?!碧K亦琛最為直接,他派人查到我想考A大設(shè)計系,
直接一個電話打給校長,說要給A大捐一棟樓,條件是讓我免試入學(xué)。結(jié)果被我一口回絕。
“我不需要。”我在電話里對他說,“我自己能考上?!彪娫捘穷^,是長久的沉默。最后,
他用一種近乎力竭的聲音說:“念念,別這么折磨我們,也別這么折磨你自己,好嗎?
”折磨?我差點笑出聲。跟他們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比起來,這點所謂的“折磨”,
又算得了什么?最可笑的是蘇亦澤。他竟然在一個千萬粉絲的直播里,公開向我道歉。
“我曾經(jīng)做過一件非常錯誤的事,傷害了我最重要的人。我在這里,想對她說聲對不起。
如果她能原諒我,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一時間,#蘇亦澤道歉#的話題引爆了全網(wǎng)。
粉絲們紛紛猜測那個“最重要的人”是誰,甚至有人扒出了我的存在。很快,
我的照片和信息就被掛在了網(wǎng)上?!斑@就是那個鄉(xiāng)下來的私生女?長得也不怎么樣啊。
”“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逼我們哥哥道歉的,心機(jī)婊!”“滾出哥哥的世界,離他遠(yuǎn)一點!
”新一輪的網(wǎng)暴,鋪天蓋地而來。和前世,何其相似。我看著手機(j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辱罵,
面無表情地按下了關(guān)機(jī)鍵??窗?,這就是他們所謂的補(bǔ)償。自以為是,愚蠢透頂,
只會把事情搞得越來越糟。他們根本不明白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
從來就不是這些物質(zhì)上的東西。我想要的,是安寧。是離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不被打擾的,
平靜的生活。5網(wǎng)暴事件愈演愈烈,甚至有極端的粉絲找到了我打工的咖啡店。那天下午,
我正在后廚準(zhǔn)備物料,一個年輕的女孩突然沖了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杯剛做好的滾燙咖啡,
不由分說地就朝我潑了過來?!百v人!離我們亦澤哥哥遠(yuǎn)一點!”我猝不及防,
只覺得手臂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幸好我反應(yīng)快,側(cè)身躲了一下,大部分咖啡都潑在了地上,
但手臂還是被燙得通紅一片。店長和同事們都嚇壞了,趕緊圍了上來。
那個女孩還想再撲上來,被趕來的保安制服了。一片混亂中,
我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蘇柔。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畫著精致的淡妝,
看起來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她看到我狼狽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快感,
但臉上卻立刻換上了擔(dān)憂和焦急的表情。“姐姐!你沒事吧?”她沖過來,想要拉我的手,
卻被我躲開。“別碰我。”我冷冷地看著她。這場鬧劇,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在背后搞的鬼。
蘇柔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委屈地看著我:“姐姐,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但你也不能這么誤會我啊。我聽說你出事了,特地趕來看你的……”她話還沒說完,
蘇家的其他人也聞訊趕來了。蘇振國、姜晚、蘇亦琛、蘇亦澤、蘇亦然,一個不落。
他們看到我被燙傷的手臂,一個個臉色都變了?!澳钅睿 苯砜拗鴵溥^來,
小心翼翼地捧著我的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疼不疼?快,快去醫(yī)院!
”蘇亦澤更是氣得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沖著那個粉絲怒吼:“誰讓你這么做的!
誰給你的膽子!”那個女孩被他嚇得瑟瑟發(fā)抖,卻還嘴硬道:“是她自己不要臉,勾引你!
我是在幫你教訓(xùn)她!”“你給我閉嘴!”蘇亦澤雙眼赤紅,像是要吃人。一場鬧劇,
演變成了蘇家人的集體懺悔大會。他們圍著我,七嘴八舌地表達(dá)著自己的關(guān)心和憤怒。
“念念,跟我們回家吧,家里最安全?!薄斑@件事爸爸一定會處理好,絕不讓你再受委屈。
”“三哥給你看看傷口,不會留疤的。”我看著他們一張張焦急悔恨的臉,只覺得無比聒噪。
我的視線越過他們,落在縮在角落里,假裝無辜的蘇柔身上。我突然開口,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笆撬屇銈儊淼陌??”所有人都愣住了。我看著蘇柔,
一字一句地問:“蘇柔,是你告訴他們我在這里出事了,對不對?”蘇柔的臉色一白,
連忙擺手:“不是的,姐姐,我沒有……”“這個粉絲,也是你煽動的吧?”“我沒有!
姐姐你怎么能這么想我!”蘇柔的眼淚說來就來,看起來楚楚可憐,
“我只是擔(dān)心你……”“夠了!”蘇亦琛皺著眉打斷了我們,“蘇念,
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你的傷要緊?!笨?,又是這樣。無論發(fā)生什么,
他們總是不自覺地偏向蘇柔。哪怕他們重生了,哪怕他們知道前世蘇柔是怎樣害死我的,
這種刻在骨子里的偏愛,依然沒有改變。我的心,徹底冷了下去。我撥開圍著我的人,
拿起自己的包,轉(zhuǎn)身就走?!澳钅?,你去哪兒?”蘇振國急忙攔住我?!叭ヒ粋€,
沒有你們的地方?!蔽彝崎_他,毫不留戀地走出了咖啡店。外面下起了小雨,
冷風(fēng)夾雜著雨絲打在臉上,很涼。手臂上的燙傷還在隱隱作痛。我站在路邊,茫然四顧,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去哪里。這個城市這么大,卻沒有一處是我的容身之所。
就在我快要被絕望吞噬的時候,一把黑色的雨傘,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頭頂。緊接著,
一個溫和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靶枰獛兔??”6我抬起頭,
撞進(jìn)一雙深邃而溫柔的眼眸里。那是一個極其英俊的男人,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風(fēng)衣,
身姿挺拔,氣質(zhì)卓然。雨水打濕了他的發(fā)梢,平添了幾分隨性的帥氣。
他的目光落在我通紅的手臂上,眉頭輕輕蹙起?!澳闶軅耍宜湍闳メt(yī)院。
”他的語氣不是詢問,而是陳述,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溫和與堅定。我愣愣地看著他,
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還沒等我開口,蘇家的人已經(jīng)追了出來。“念念!
”他們看到我身邊的男人,都愣住了,臉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澳闶钦l?
”蘇亦琛上前一步,擋在我面前,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男人。男人沒有理他,只是看著我,
重復(fù)了一遍:“我送你去醫(yī)院?!薄安挥媚愎埽 碧K亦澤脾氣火爆地沖了上來,
“她是我們蘇家的人,我們自己會送她去醫(yī)院!”說著,他就要來拉我。
我下意識地往后一躲,躲到了男人的身后。這個小小的動作,像一根針,
狠狠刺痛了蘇家所有人的眼睛。他們看著我,眼神里是震驚,是受傷,是不可置信。
似乎無法相信,我會如此抗拒他們的靠近,卻心安理得地躲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后。
男人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他伸出手,自然而然地護(hù)住了我,看向蘇家人的目光,
瞬間變得冰冷而銳利。“蘇家的人?”他輕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嘲諷,“我怎么記得,
念念十八歲之前,都姓陸呢?怎么,現(xiàn)在看她長大了,想來摘桃子了?”他的話,
讓蘇家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蘇振國沉著臉,質(zhì)問道:“你到底是誰?
你怎么會認(rèn)識念念?”男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低頭,溫柔地問我:“念念,
還記得我嗎?我是景言哥哥?!本把愿绺纾苛志把??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
劈開了我塵封的記憶。我記起來了。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們家隔壁,
住著一個叫林景言的小哥哥。他比我大幾歲,長得很好看,總是喜歡捏我的臉,給我糖吃。
后來,他們家搬走了,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沒想到,會在這里重逢?!熬把愿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