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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搶過鐵鍬,沒好氣的說:
“我挖行了吧!”
鄭成剛也拿起一把鐵鍬開始挖了起來。
隨著一鍬鍬土被揚起,一口棺材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
媽媽的的臉色越來越白,爸爸跟鄭成剛也慌了神。
棺材蓋被推開,一具白骨浮現(xiàn)在大家眼前。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苦笑。
三年了,我的尸體早就化成了白骨。
爸媽怎么可能會認(rèn)出我。
我歉意地看著大隊長,只覺得十分愧疚。
是我對不起村子,死了三年還要給村子添麻煩。
果然,鄭成剛皺眉看著我的尸體。
“這都成白骨了,誰知道他們從哪弄得尸體說是林秀萍!”
“我看咱們還是報警......”
鄭成剛突然死死地盯著我的尸體,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媽媽也尖叫一聲撲了過去。
她抓起我的左手,看著扭曲的小指泣不成聲。
“是秀萍,真的是秀萍!”
爸爸瞬間癱倒在地,整個人喃喃自語。
“怎么可能是秀萍,怎么可能!”
我這才恍然,對啊,我那根扭曲的小指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小時候我跟林秀秀發(fā)生爭吵,林秀秀暈了過去。
媽媽帶著林秀秀去了醫(yī)院,臨走時狠狠推了我一把。
就是那一推,讓我左手小指斷成三節(jié)。
因為沒有及時治療,從那以后那根指頭就奇怪的扭曲著。
沒想到多年后,卻是這根指頭證明了我的身份。
爸爸突然一把拽住大隊長的衣服情緒激動的怒吼。
“我好好的女兒,怎么會死!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你們欺負(fù)她?”
大隊長露出一個冷笑。
“你還敢問?”
“三年前村里受災(zāi),林知青為了搶救集體財產(chǎn)被房梁砸了,內(nèi)臟嚴(yán)重受損!”
“我們這邊醫(yī)療條件實在太差了。村里給你們打電報,讓你們趕緊來接人,把人帶回京城治病?!?/p>
“可你們呢?直到她死也沒等到家里人!”
“現(xiàn)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爸爸臉色漲得通紅,怒吼道:
“你說謊,我們根本沒有收到電報!她下鄉(xiāng)六年,家里連封信都沒有收到,更別說電報了!”
村長一把將爸爸推倒在地:
“放屁!秀萍下鄉(xiāng)這些年,每個月都給你們寄信寄東西。”
“可你們呢?連她要死了都不來看一眼,人都死了三年了,你們在這里假惺惺地哭什么!”
我看著大隊長替我打抱不平的樣子,只覺得眼睛澀澀的。
下鄉(xiāng)這幾年別人都有家里補貼,只有我什么都沒有。
要不是大隊長跟村民接濟,我恐怕等不到三年就死了。
大隊長是真的對我好,總是護著我給我撐腰。
哪怕我死了,已經(jīng)變成白骨,他也沒變。
媽媽握著我的白骨,哭得快要昏死過去。
聽見大隊長的話,她的淚流的更兇了。
“我沒有!我經(jīng)常給秀萍寫信寄東西,可從來沒有接到過回信?!?/p>
“我還以為她因為下鄉(xiāng)的事情怪我們,所以才不肯給我們寫信?!?/p>
“大隊長,你說秀萍從來沒有收到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隊長疑惑地看著媽媽。
“不可能,林秀萍每個月雷打不動的給家里寄信,有時候還寄東西回去。有幾次還是我?guī)退牡模銈儧]收到?”
我也很好奇,我是真的寄了東西,也是真的沒有收到家里的東西。
這到底是哪里出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