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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現(xiàn)場賓客很多,卻沒人為我說話。
他們都知道,傅祈文有多寵愛這個小助理。
我好不容易推開人群,想撿手機碎片。
何雨倩忽然尖叫了一聲。
她捂著肚子。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討厭我,你拿東西扔我不要緊,可我肚子里懷的到底是祁文哥的孩子呀?!?/p>
我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怎么隔空砸到她的。
傅祈文已經(jīng)死死攥住了我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拽。
我摔在地上,手摁到了突起的手機殘片,霎時鮮血淋漓。
傅祈文一愣,下意識走向我。
何雨倩忽然申吟了起來,聲音虛弱。
“祁文哥.......姐姐不想和我道歉你別逼她了,我們的孩子委屈難受一下也沒關(guān)系,畢竟他不是婚生子,低人一等.......”
傅祈文臉色陰沉,又盯上了我的婚紗。
“對不起!”
我不顧滿手鮮血疼痛,馬上爬起來道歉。
因為我知道,何雨倩再說下去,傅祈文只怕會當(dāng)眾扒了我的婚紗。
那時撞破他們發(fā)生關(guān)系,我質(zhì)問傅祈文,他又釋放溫情,愧疚說是一時糊涂,求我原諒,甚至晾過何雨倩一段。
我想起他曾經(jīng)滿心滿眼都是我,對我無比遷就愛成所有人羨慕的模樣。
我舍不得,于是原諒,為愛去賭,結(jié)果全盤皆輸。
他們從公司睡到家里,傅祈文的態(tài)度也惡劣無比。
“與其要求我,不如想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年輕漂亮想想怎么留住我的心!”
最后,連主臥都被何雨倩占據(jù)。
我們的婚紗照被取下,換成何雨倩的單人合影,再變成她與傅祈文的親密合照。
他抱著她在我們的床上翻云覆雨,而我孤零零在門口干坐一整夜,事后又被逼得去清理痕跡。
我受不了,想走。
傅祈文又抱住我。
“念念,以我的身份,必須有個孩子,她至少比外面的干凈,不是嗎?”
等她生下孩子,我們就過回從前的日子?!?/p>
還能回到從前嗎?
從前,他看我蹭破皮都要心疼好久。
從前,我也雙手光潔細(xì)膩,沒有寒冬臘月用冷水給何雨倩清洗那些衣物長出來的凍瘡,沒有給何雨倩用水果雕花割出來的傷痕累累,更沒有心頭永遠(yuǎn)無法消除的千瘡百孔。
回不去了。
可是,他久違的擁抱,是冰天雪地里攢出來的一點溫?zé)峄鹦牵铱偸侨滩蛔∠胍嗤A糇プ∫粫?,在不知不覺間變成精神毒藥。
用傅祈文朋友在的話來說,我被他訓(xùn)成了一條狗,還是毫無尊嚴(yán)和思想的那種。
只要能被他溫柔抱一會兒,讓我去死我也甘之如飴。
在傅祈文摩挲著我的下巴讓我爬上床和何雨倩一起取悅他時,手指觸碰到冰冷皮帶扣的某個瞬間,我忽然意識到,這個我奉為神明的所謂愛人,正在一點點殺死我。
我不能死。
至少,不能為卑劣的他而死。